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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古观残经藏蛇符,血玉微光显秘文

石头城子古城的日头刚过晌午,却没什么暖意,风刮过城墙豁口,呜呜咽咽的像哭丧。林嫚砚抱着襁褓里的槐安往城南走,小家伙不知怎的哭闹了一上午,小脸红扑扑的,哭声里总带着股猫叫似的尖细。陈怀夏跟在旁边,手里攥着那块从士兵伤口里抠出的蛇鳞,鳞片在日光下泛着青黑的光,摸上去凉飕飕的,像块冻透的铁。

“圆通观的老道怕是也没辙。”林嫚砚腾出只手拢了拢槐安的小被子,指尖蹭过孩子发烫的额头,心里直发沉。怀里的血玉贴着心口,比往常更沉,玉身上的红纹像是睡着了,安安静静地伏在掌心,没了昨儿个在双龙溪时的躁动。

“总得去试试。”陈怀夏的军靴踩过青石板路上的水洼,溅起的泥点沾在裤脚,“老道年轻时在龙虎山学过本事,说不定认得这蛇鳞的来历。再说城里的井水都泛黑了,再不想办法,用不了三天就得断水。”他说话时总往旁边瞟,看她怀里的槐安有没有着凉,目光落在她被风吹乱的碎发上,又赶紧移开,耳根悄悄泛红。

两人穿过南街的老集市,往常这时候该摆满挑着担子的小贩,今儿却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胆大的村民蹲在墙角,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看见他们过来就赶紧闭了嘴,眼神躲躲闪闪的。街角的杂货铺半掩着门,掌柜的趴在柜台上,后颈露出块青紫色的斑,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这城里邪乎气越来越重了。”林嫚砚压低声音,槐安不知何时不哭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天,小手抓着她的衣襟不放,指缝里还沾着点昨晚吐奶的奶渍。血玉突然在怀里轻轻动了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下,红纹隐隐发亮,在衣襟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快到圆通观时,远远就看见观门大开着,往常挂着的八卦镜碎在地上,镜片闪着寒光。台阶上的香炉倒在一边,香灰撒了满地,混着些黑红色的污渍,像是血迹。陈怀夏把桃木剑握得更紧了,脚步放慢,示意林嫚砚跟在后面。

“道爷?王道长在吗?”陈怀夏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观院里回荡,惊起几只蝙蝠从大殿梁上飞出来,翅膀擦过匾额,发出“扑棱棱”的声响。院子里的几株老柏树叶尖发黄,树干上缠着些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了才看清是晒干的蛇蜕,一张一张挂在枝桠上,像挂了串破布条。

林嫚砚抱着槐安站在月亮门边,不敢往里走。血玉在怀里烫起来,红纹顺着掌心往上爬,爬到手腕处就停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她低头看槐安,小家伙正盯着大殿门槛,小嘴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小手突然指向门槛下的阴影处。

顺着孩子指的方向看去,门槛缝里塞着半张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条盘着的蛇,蛇头却长着鹰的嘴。陈怀夏蹲下身想把黄纸抽出来,指尖刚碰到纸边,就听见“嗤”的一声,黄纸突然冒出黑烟,烧得只剩下个黑印子,空气中飘来股烧头发的焦味。

“这是蛇符!”陈怀夏猛地站起身,脸色发白,“勘探队在珠尔山见过类似的符咒,据说是养蛇人用来驱蛇的邪术。”他往大殿里看了眼,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只闻着股甜腻的腥气,跟双龙溪的蓝雾味一模一样。

林嫚砚的心跳得厉害,血玉烫得像要烧起来,红纹在掌心翻腾,像是有活物在里面钻。她抱着槐安往后退了两步,脚边踢到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铜铃铛,铃铛上刻着“镇宅”二字,铃舌断了半截,滚落在地发出“叮铃”的轻响。

就在这时,大殿里传来“咔哒”一声,像是有人碰倒了供桌。陈怀夏把林嫚砚护在身后,桃木剑指着大殿门:“谁在里面?出来!”回音在殿里绕了几圈,却没人应答,只有风从殿门灌进去,吹得幡旗猎猎作响。

槐安突然又开始哭,这次哭得更凶,小手拍打着林嫚砚的胸口,像是害怕什么。血玉的红光突然透过衣襟亮起来,在地上照出条红光,顺着红光往大殿里看,只见供桌底下露出只脚,穿着双道士鞋,鞋面上沾着些绿色的黏液,像是蛇的口水。

“王道长!”陈怀夏冲过去,桃木剑护在身前。供桌歪在一边,香炉碎成了几块,地上散落着些经书,书页被撕得乱七八糟,上面用朱砂画满了蛇符。王道长趴在地上,后心插着根蛇形的木簪,簪头的蛇眼嵌着两颗绿珠子,在暗处闪着光。

林嫚砚没敢细看,抱着槐安转过身,却发现月亮门不知何时关上了。门缝里塞着张黄纸,上面同样画着蛇符,符咒中央用针刺了个小洞,洞里插着根鹰羽,羽尖还在滴血。血玉在怀里剧烈地跳动,红纹暴涨,在地上照出个清晰的影子,影子不是她的,而是个披着道袍的人,手里拿着本书,正对着她笑,脸却模糊不清,像是被雾气遮着。

“嫚砚快来看!”陈怀夏的声音带着惊慌,林嫚砚咬咬牙,抱着槐安走进大殿。王道长的手里攥着半本残破的经书,书页上用毛笔写着些字,墨迹发灰,像是被水泡过。其中一页画着双龙溪的地图,在老鹰嘴山的位置画着个红圈,圈里写着“蛇穴”二字,旁边还画着个血玉的图案,玉身上的红纹和她怀里的一模一样。

“这书上说……”陈怀夏指着书页上的字,“石头城子的水源连着老鹰嘴山的蛇穴,那里面藏着条千年蛇妖,每隔百年就要献祭童男童女,不然就会用毒水淹没古城。”他顿了顿,声音发颤,“书上还说,血玉是镇蛇妖的法器,却需要至亲的血才能激活,不然就会被蛇妖反过来控制……”

林嫚砚的心猛地一沉,想起娘林婉留下的银镯,想起双龙溪里那只戴银镯的手。血玉突然在怀里炸开强光,红纹顺着她的胳膊往上爬,爬到肩膀处就停住了,在衣服上照出个蛇形的影子,影子的七寸处有个红点,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过。

槐安突然不哭了,小手抓着林嫚砚的衣襟,往供桌底下指。桌子底下散落着些经书残页,其中一页上画着个女人的画像,眉眼像极了娘林婉,画像旁边写着“祭蛇女”三个字。画像上的女人手腕戴着银镯,手里捧着血玉,站在水边,水面上漂着无数蛇头,都对着她朝拜。

“难道娘她……”林嫚砚的声音发颤,血玉的红光突然黯淡下去,红纹变得断断续续,像是快熄灭的火苗。她想起姥姥阿禾说过,娘当年总往双龙溪跑,每次回来都神色慌张,身上带着股腥气,那时候还以为是去洗衣服沾的水汽。

陈怀夏突然发现王道长的道袍下摆沾着些东西,像是晒干的水草,水草里裹着半块玉佩,玉色发黄,上面刻着个太阳图案,和他怀里那块林砚给的玉佩一模一样!两块玉佩放在一起,突然发出白光,照亮了大殿角落的暗门,门楣上刻着“藏经阁”三个字,锁眼处缠着根细蛇骨,蛇骨上还挂着个小牌子,写着“赵”字。

“赵青山!”陈怀夏的拳头攥得发白,“这老道肯定是被他害的!这蛇符、这玉佩,都和他脱不了干系!”他想起林砚失踪前说过,赵青山在勘探队时就总往蔡家沟跑,跟慈云寺的和尚来往密切,当时还以为他信佛。

林嫚砚抱着槐安走到暗门前,血玉在怀里轻轻震动,红纹透过衣襟照在锁眼上,蛇骨突然“咔哒”一声断了。暗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飘出股霉味,混着些甜腻的香气,像是胭脂味。槐安往她怀里缩了缩,小手抓着她的脖子不放,小脸蛋贴在她的脸上,热乎乎的。

“这里面说不定有解开蛇妖之谜的法子。”陈怀夏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见一排排书架,书架上摆满了经书,好多书都被啃得坑坑洼洼,像是被老鼠咬过,仔细看却能发现齿痕又粗又深,更像是蛇咬的。

林嫚砚刚想进去,血玉突然烫得厉害,红纹在掌心烧出个印记,疼得她差点把槐安掉在地上。她低头看血玉,玉身上的红纹竟变了形状,不再是散乱的纹路,而是连成了几个字,像是“月圆”“鹰啼”“血祭”,字还没认全,就又散开了,变回原来的样子。

“怎么了?”陈怀夏回头看她,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胸前的玉佩上,发出“嗒”的轻响。

“血玉……血玉上有字。”林嫚砚的声音发颤,槐安在她怀里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拍着血玉的位置,像是觉得好玩。暗门里突然传来“嘶嘶”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吐信子,书架后面闪过道黑影,速度快得像风,撞得书架上的经书掉了一地。

陈怀夏把桃木剑横在身前,护着林嫚砚往后退。黑影在书架间窜来窜去,带起的风卷着书页满天飞,每张书页上都画着蛇符,在空中连成条蛇的形状。月光下,隐约能看见黑影的鳞片在闪,尾巴扫过书架,留下道湿漉漉的痕迹,散发着腥气。

“是蛇妖!它追来了!”陈怀夏拉着林嫚砚往外跑,槐安吓得大哭起来,小手紧紧抓着林嫚砚的衣襟,指缝里露出块玉佩的边角,是娘林婉留下的银镯上的玉坠,不知何时被孩子抓在了手里。

跑出藏经阁时,林嫚砚回头看了眼,黑影正从书架后面探出头,竟是个人身蛇尾的怪物,脸却是王道长的脸,眼睛里没有黑眼球,全是白的,正对着她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牙。

血玉在怀里突然发出强光,照得怪物缩回了头,红光中,书架最上层的经书掉了下来,书页散开,露出张夹着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着慈云寺的位置,旁边写着“蛇母在此”四个字。

跑出圆通观时,天已经擦黑了,城门方向传来敲锣声,民团在喊什么,声音乱糟糟的听不清。

陈怀夏拉着林嫚砚往老玉器铺跑,槐安还在哭,哭声里混着些奇怪的嘶嘶声,像是蛇叫。林嫚砚低头看孩子,发现他手里的玉坠沾着些绿色的黏液,黏液滴在血玉上,血玉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红纹在地上照出条路,直指城北的蔡家沟方向。

“这血玉在指路!”陈怀夏眼睛一亮,“它想让我们去慈云寺!”他往蔡家沟的方向看了眼,夜色中的珠尔山像头趴着的巨兽,山尖的鹰嘴石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像是随时会扑下来。

林嫚砚摸着发烫的血玉,想起藏经阁里的地图,想起娘林婉的银镯,想起赵青山的蛇符。突然明白过来,这水源危机根本不是什么河妖作祟,而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蛇妖,想用毒水淹没石头城子古城,而慈云寺里的蛇母,说不定就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跑到老玉器铺门口时,张婶正等在那里,脸色惨白,手里拿着块布,布上包着个东西。“嫚砚姑娘,你可回来了!”

张婶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打开布包,里面是个孩子的小鞋,蓝布面,纳着万字纹,正是张婶家小孙子失踪时穿的那双,鞋面上沾着些绿色的黏液,和藏经阁里的一模一样。

血玉在这时突然炸开刺眼的红光,红纹顺着林嫚砚的胳膊爬满全身,在她身后映出个巨大的影子,竟是条展翅的鹰,正对着月亮长啸。槐安不知何时不哭了,指着鞋上的黏液咯咯笑,小手拍着血玉的位置,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姨……姨……”

林嫚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看着那双小鞋,看着血玉映出的鹰影,突然明白血玉上的字是什么意思。月圆之夜,鹰啼之时,用至亲的血献祭,才能镇住蛇妖。而她的至亲,除了失踪的哥哥林砚,就只有怀里的两个小家伙了。

夜色越来越浓,蔡家沟方向传来阵阵钟声,慈云寺的方向亮起团绿光,像只巨大的眼睛,在黑暗中冷冷地盯着石头城子古城。血玉的红纹在地上照出的路越来越亮,直指绿光的方向,仿佛在召唤他们前往那个藏着蛇母的神秘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