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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古观藏幽室,血玉引魂踪

银戒指上的血珠还在不断渗出,与血玉红光交融成的金兀术印记在地面微微发烫。陈怀夏用袖口猛擦印记,那诡异的符号却像长在地上似的,反倒越擦越清晰,边缘的纹路甚至开始蠕动,活像条青黑色的小蛇。守脉虫在他脚边急得打转,触角直指圆通观方向,青铜鼎里的三炷香突然齐刷刷折断,香灰落了满地。

“这印记邪乎得很。”陈怀夏咬着牙将银镯子套回手腕,镯子内侧“真陵地宫第三层,石龙口中藏魂瓮”的字迹在红光中发亮。他抬头看向古城南门,护城河里的水已经泛出明显的青黑色,双龙溪汇入护城河的入水口处,正有无数细小的漩涡在旋转,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搅动。

双龙泉村的方向传来几声犬吠,随即又戛然而止,安静得有些吓人。陈怀夏翻身上马,守脉虫钻进青铜鼎里躲着,鼎身的纹路在血玉红光中流转,竟与他手臂上未消的黑线产生共鸣,黑线隐隐泛起红光,顺着血管往心口爬。

“怀夏,你的伤!”林嫚砚的声音从血玉里传来,带着真切的担忧,“那是阴兵的煞气,不能让它攻心!”血玉突然飞出怀中,悬在他手臂上方,红光顺着黑线流动,将蔓延的煞气逼退半寸,“快到圆通观找清云道长留下的法器,只有镇魂类的物件能压制煞气!”

马蹄踏过护城桥时,桥面的石板突然晃动,缝隙里渗出青黑色的雾气。陈怀夏低头一看,发现桥桩上刻着的镇水符已经褪色,符纸边缘卷成焦黑的碎片,显然被阴气侵蚀得不轻。桥东头的老槐树上,不知何时挂满了白色的纸钱,风一吹哗啦啦作响,像是有人在头顶哭泣。

“这纸钱是民家店村的样式。”陈怀夏勒住马缰,认出纸钱上印着的“往生咒”是民家店村王纸匠的手艺。他记得王纸匠去年冬天就没了,当时还是他帮忙抬的棺材,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新纸钱?血玉红光落在纸钱上,映出上面沾着的泥土,与点将台地基下的黑土一模一样。

古城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却听不到半点人声。陈怀夏路过谢家岗子村口的老磨坊,发现磨坊的石碾子正在自动转动,碾盘上散落着些青黑色的粉末,凑近一闻,竟有股淡淡的血腥味。磨坊墙角的蛛网里,挂着个熟悉的勘探队徽章,是林砚的私人物品。

“林砚哥来过这儿。”陈怀夏捡起徽章,背面刻着的“砚”字在红光中发亮。血玉突然指向磨坊深处,红光穿过堆积的谷草,照出个地窖入口,盖板上刻着与真陵相同的太极图案。他搬开盖板,里面透出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淡淡的檀香,显然刚有人进去过。

地窖里的石阶很陡,每级台阶上都刻着个小字,连起来正是解咒法诀的前半段。陈怀夏扶着墙壁往下走,指尖摸到墙壁上的刻痕,是新凿的痕迹,边缘还带着木屑。地窖底部豁然开朗,竟是条秘密通道,通道尽头的石门上刻着“圆通观秘道”五个字,旁边放着盏还未熄灭的马灯。

“是爹凿的通道!”林嫚砚的声音带着激动,血玉红光将石门照亮,门环上缠着的红绳已经褪色,绳结却是林哲常用的防滑结,“他早就做好了通往圆通观的准备!”石门在红光中缓缓打开,里面传来阵阵钟声,比之前听到的更加急促,还夹杂着木头断裂的声响。

通道尽头连着圆通观的后院,三清殿的方向火光冲天,青黑色的浓烟裹着火星往上窜,将暗云密布的天空染成暗红色。几个民团成员正提着水桶救火,看见陈怀夏都急得大喊:“陈先生!殿里的佛像自己动了!还把供桌都掀了!”

陈怀夏冲进三清殿,里面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供奉的三清像已经摔在地上,碎成好几块,供桌翻倒在地,香炉里的香灰撒了满地。大殿中央的地砖上,有个巨大的窟窿,黑黢黢的洞口里不断涌出青黑色的雾气,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煞气是从这儿冒出来的!”陈怀夏握紧桃木剑,血玉红光落在洞口边缘,照出上面刻着的符文,与金兀术点将台的地基符文一模一样。守脉虫从青铜鼎里跳出来,朝着洞口发出警告的嘶鸣,鼎身突然剧烈震动,里面自动浮现出半张地图,标注着洞口下方的暗室结构。

“暗室在地基下面!”林嫚砚的声音带着急促,血玉红光顺着洞口往下照,隐约能看见陡峭的石阶,“图纸上说法器藏在暗室北墙的石龛里,要用血玉才能打开!”红光中浮现出清云道长的虚影,他正蹲在洞口边画符,嘴里念叨着“点将台煞气过盛,需借血玉之力镇压……”

陈怀夏用桃木剑在洞口边缘画出结界,暂时挡住涌出的雾气,然后抓着岩壁上的铁环往下爬。石阶又湿又滑,长满了青苔,每踩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断裂。岩壁上凿着些小坑,里面插着半截蜡烛,烛芯上还留着未燃尽的灯花,显然不久前有人来过。

下到暗室底部,陈怀夏发现这里比想象中宽敞,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壁画,画的都是金兀术征战的场景,只是画中士兵的脸都模糊不清,细看竟像是由无数小虫子组成的。暗室中央摆着个石桌,上面放着个打开的木盒,里面空荡荡的,只残留着些暗红色的粉末,与血玉的颜色相同。

“法器被拿走了!”陈怀夏心头一沉,血玉红光突然指向北墙的石龛,那里的石门紧闭着,门楣上刻着“镇魂”二字。他走到石龛前,发现门上有个血玉形状的凹槽,与他怀里的血玉完美吻合。将血玉嵌入凹槽的瞬间,石门发出“咔嚓”的声响,缓缓打开。

石龛里没有法器,只有个泛黄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件婴儿的襁褓,上面绣着“嫚”字,正是林嫚砚出生时用的那件。襁褓里裹着半块血玉碎片,和封信,是林婉的字迹:“哲哥,嫚砚的灵识与血玉共生,若她遭遇不测,可用镇魂镜照其残魂,再以石龙魂瓮收之,或许能留一线生机……”

“娘早就知道会这样!”林嫚砚的声音在血玉里哽咽,红光将血玉碎片包裹,碎片自动融入血玉中,红光瞬间暴涨,将整个暗室照亮。壁画上的金兀术影像突然活了过来,从壁画里伸出青黑色的手,朝着陈怀夏抓来,嘴里发出沉闷的咆哮。

陈怀夏挥起桃木剑砍向黑手,剑身上的金光与血玉红光交织,将黑手砍得消散。他趁机冲出石龛,发现暗室的地面正在塌陷,青黑色的雾气中浮现出无数锁链,锁着些模糊的人影,细看竟是失踪的村民和勘探队成员,他们的胸口都插着半截血玉碎片,表情痛苦不堪。

“他们还有救!”陈怀夏用桃木剑斩断最前面的锁链,被锁的村民突然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嘴里念叨着“魂瓮……魂瓮……”血玉红光落在村民胸口的碎片上,碎片突然飞进血玉中,村民的身体软倒在地,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暗室顶部的石块不断落下,陈怀夏背起昏迷的村民,跟着血玉红光往出口跑。守脉虫在前面引路,青铜鼎里的地图突然亮起,显示出另一条逃生路线,通向圆通观的钟楼。跑到通道尽头,发现钟楼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钟楼里的巨钟正在自动摇摆,钟锤上缠着根青黑色的锁链,锁链末端没入地下,与暗室的煞气源头相连。钟架上站着个黑影,正背对着他调整钟摆,听见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竟是个穿着勘探队制服的人,脸上戴着个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金兀术的印记。

“是面具人!”林嫚砚的声音带着警惕,血玉红光将面具照亮,面具眼洞后面的眼睛里,闪烁着青黑色的光芒,与阴兵统帅的眼睛一模一样。面具人举起右手,手里拿着个熟悉的盒子,正是货郎说的装红色石头的盒子,盒子里隐约透出红光。

陈怀夏将村民护在身后,握紧桃木剑:“你把法器藏哪儿了?”面具人没有说话,只是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块红色的石头,形状与血玉心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深,透着股邪气。石头刚一露面,血玉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这不是血玉心。”林嫚砚的声音带着疑惑,“里面裹着的是金兀术的残魂!他在用假血玉心操控煞气!”面具人突然将石头掷向巨钟,石头撞在钟体上炸裂开来,青黑色的雾气瞬间弥漫整个钟楼,巨钟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声波将墙壁震出裂痕。

面具人趁乱冲向钟楼后门,陈怀夏赶紧追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锁链缠住脚踝。低头一看,地面的石板裂开,无数锁链从地下钻出,上面缠着青黑色的雾气,与暗室里的锁链一模一样。守脉虫猛地撞向锁链,将其烧断,陈怀夏趁机冲出后门,发现面具人已经消失在通往珠尔山的小路上,只留下个掉落的勘探队手册。

手册里夹着张地图,标注着真陵地宫的路线,第三层的位置用红笔圈出,旁边画着个张口的石龙图案,龙嘴里确实有个魂瓮的标记。地图背面写着行字:“月圆之夜,魂瓮开封,以血亲之血饲之,可得残魂之力”,字迹与林哲的极为相似,却带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钟楼的钟声突然变调,变得尖锐刺耳,像是有人在痛苦地尖叫。陈怀夏抬头看向天空,暗云已经散去,露出轮血红的圆月,月光落在护城河里,将青黑色的河水染成暗红色。珠尔山方向传来隆隆巨响,金兀术点将台的位置火光冲天,隐约能看见个巨大的黑影正在升起,轮廓与金兀术的雕像一模一样。

血玉在怀里突然变得滚烫,红光中浮现出林嫚砚的虚影,她指着真陵的方向,表情焦急:“月圆之夜快到了!魂瓮要是被打开,所有被残魂操控的人都会变成傀儡!”虚影突然指向他手腕上的银镯子,“镯子内侧的字还有下半句,在月光下才能看见!”

陈怀夏将镯子对着血月,果然在“真陵地宫第三层,石龙口中藏魂瓮”后面,还有行小字:“需以血玉为引,至亲之泪为匙”。血玉红光突然与月光相连,在地面画出个完整的阵法,阵法中央浮现出林哲、林婉和林砚的虚影,他们的手里都捧着块血玉碎片,正朝着真陵的方向走去。

守脉虫在阵法中央发出指引的嗡鸣,青铜鼎里的香灰自动组合成“今夜三更”四个字。陈怀夏握紧手册和血玉,看着血月笼罩下的珠尔山,知道今晚必须潜入真陵地宫。他刚要转身召集民团,就发现钟楼的阴影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林嫚砚的旗袍,正对着他微笑,旗袍领口的玉坠在月光下泛着红光,与面具人盒子里的石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