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点力。”
“好。”
“往上一点，这里不行。”
“好。”
“还不够，继续。”
“好。”
“快点，马上就要好了。”
“好。”
......
一整天的时间，凌云挥汗如雨，不停的挥舞锻锤，在铁块上肆意的锻打，想要打出自己心目中的形状。
身旁，楚清欢时不时的出声指点凌云。
太阳落山，凌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看着面前已有雏形的剑模型，心中有些自豪。
“师傅，我这剑的形状不错吧？”
楚清欢瞥了一眼铁砧上不规则的剑。
“好丑。”
花了一天的时间，也只是把原本的铁块拉长了一边而已。
看着不像铁剑，更像是一把铁片。
“这才第一天，别急嘛。”
凌云嘿嘿一笑，没有灰心。
古代可没有液压机这类省力的器具，只能用纯手工锻打，而且他还是个新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楚清欢拿起那把剑不像剑，铁不像铁的东西看了起来。
“五日时间内，你要把剑的初级形态给塑造出来。”
“之后的五日内，需要给剑身淬火、回火、之后还需开刃，粗磨，细磨。”
“这几道工序一道都不能少，需细心对待。”
凌云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铸剑这么麻烦的吗？
“那我这......”
楚清欢看了眼完全暗淡下的天色。
“今日到此为止，明日继续。”
......
接下来的四天里，凌云在楚清欢的指导下，完成了剑的基本塑形。
之后又将塑形完毕的剑放在油里淬火等后续步骤都过了一遍。
十天过去，凌云人生中的第一把剑就此诞生。
剑身并不长，只有不到三尺。（一尺＝33.33厘米。）
由于剑身被凌云仔细打磨过，通体呈现银色，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寒光掠过凌云的面孔，他咧嘴一笑，胡乱挥舞了几下。
“我凌云人生中铸造的第一把剑就此诞生了！”
“来，试试强度。”
楚清欢拔出来自己的佩剑，放在凌云面前。
“用力劈砍下去。”
“这......”
凌云收起了长剑，迟疑的看着楚清欢。
“师傅，这不合适吧，要是把您的剑砍坏了就不好了......”
嘴上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凌云就是担心自己的处女作被弄坏。
楚清欢瞪了他一眼。
“叫你试你就试。”
“这把剑是我父亲的得意之作，在我及冠那年亲手为我制作的，以你的能力，一定弄不坏。”
楚清欢很自信，嘴角微微掀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几个月和凌云的相处下，她的性情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特别是和凌云在一起时，她有一种轻松感，即便是一些简单的聊天，她也能从中得到放松。
这是以前一个人时不曾有过的感觉。
和凌云在一起，她都很开心，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多。
凌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盯着楚清欢那把长剑直发怵。
要不轻点打？
心里想着，凌云举起了手里的短剑准备出手。
“师傅，我来了！”
“来吧。”
叮当！
一声脆响，两柄剑碰撞在一起，凌云觉得手上一股巨力传来，震得他手直发麻。
楚清欢作为受击者，剑直接就脱手了，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嘶——”
楚清欢柳眉微蹙，手臂有些疼。
“师傅，你没事吧？”
凌云扔掉手里的短剑，抓起楚清欢的右手上下查看。
“我没事。”
楚清欢抽回手，脸上罕见的攀上一朵粉霞。
如盛开在冰雪中的芬芳，娇艳动人。
凌云捡起两把剑，仔细查看起碰撞的位置。
发现楚清欢的长剑基本完好无损，而自己短剑的剑刃上，有着一个半厘米深的豁口。
“这......”
凌云脸立刻垮了下来。
“我人生中第一把剑就这么坏了......”
凌云苦着个脸，心都在滴血。
楚清欢晃了晃手，接过了凌云手里的短剑，一眼就看出来问题。
“淬火没做好，再加上剑身磨的太薄了，这才导致剑刃不够坚固。”
“铸剑不能一味的追求外表，实用才是主要的。”
当初短剑刚淬完火时，浑身黑漆漆的。
凌云虽不是那种太注重外表的人，但好歹是人生中的第一把剑，怎么着也得好看一点吧。
因此，他光打磨剑身就花了一天的时间，只为将剑身的黑色磨干净，也就导致了这一后果。
凌云垂着头，指了指楚清欢的那把剑，嘀咕道：“师傅，那为啥你都这把剑这么漂亮？”
楚清欢的通体细长剑，是银蓝色的，看着就很高端。
自己的剑和她的一比，那简直就是乞丐用的。
“这是我父亲铸的，你问他去。”
楚清欢唇角扬了扬，语气略微有些得意。
自从得到这把剑以来，她还从未见过有人的剑比自己的好看。
这应该是来自一个父亲独属于她的溺爱吧。
“好吧。”
凌云一想，师公好歹是铸剑神，当代铸剑第一人，自己比不过他不是很正常吗？
师公打铁已有几十年，累积的经验又岂是他能比的。
“既然第一把没有做好，那我就打造第二柄剑。”
说着，凌云重燃激起，准备再次拿一块铁块煅烧。
“等等。”
楚清欢拦住了他。
凌云疑惑道：“怎么了？”
“时间不够你再锻打第二柄剑了。”
楚清欢叹了口气，从打铁房里取出了装着陨铁的大铁盒子。
她打开盒子，双手将黑乎乎的陨铁拿出，微垂着眼帘，低声道。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再不锻造赋灵剑，时间就真的不够了。”
凌云沉默了。
他也想起来了。
自己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锻造赋灵剑，从而完成试炼。
可问题是，以他现在都水平真的能行吗？
当年，楚依旧那种铸剑师都花费了半年时间才打造了个半成品。
就算他能比肩楚依旧，可半成品的赋灵剑能完成试炼吗？
凌云不知道。
但现在他必须去做。
即便没有把握，可他却不能看着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
楚清欢抬眸看着凌云，目光如炬。
“你准备好了吗？”
凌云握了握拳，强行按耐住了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陨铁。
他郑重的点了头。
“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