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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主远道而来,本意是想为大越陛下献舞一曲,既大越陛下不在,那此舞献给摄政王亦是一样的……,来人!奏乐”使臣高声说道。

乐声急促热烈的响起,鼓点密集如雨点。

公主旋即起舞,她的动作奔放而妖娆,旋转间裙摆飞扬,银铃乱响,彩纱勾勒出的身姿曲线毕露。

时而俯身,时而仰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强烈的异域魅惑,与大越朝端庄内敛的舞姿截然不同。

这般暴露的穿着与大胆的舞姿,让席间的女眷们纷纷侧目,面露赧然,就连一些朝臣也微微蹙眉,显然对此颇为不适。

公主的舞姿愈发娴熟,旋转间银铃乱响,彩纱翻飞如蝶,不少朝臣暗自思忖,就算图望风俗再开放,皇室公主也断无当众跳这般暴露妖娆之舞的道理,

这分明是把一个精心训练的舞女封了“公主”名号送来,明着是和亲,实则是羞辱大越朝。

可没有实证,谁也不愿贸然发作,只能压着心头的不适,各怀心思地看着。

萧玦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收紧,这点伎俩他又怎么会看不透,不过,昭珩已有计谋,此时他倒是不宜发作……

他转头看向越倾歌,而越倾歌也恰好也转头看来,

她眸中一片平静,反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萧玦眸色微柔,缓缓垂下眼睫。

她既有决断,他便唯有支持与配合

而两人的眼神互动恰好落入台下越瑾言眼中。

越瑾言望着高台上的二人,只觉刺目

方才皇姐看向萧玦的眼神,温柔至极,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一股酸意涌上心头,越瑾言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液的辛辣也压不住心底的涩然。

一曲终了,那公主敛衽躬身,银铃声渐歇。

为首的使臣立刻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兴味

:“摄政王殿下,长公主殿下,不知我朝公主的舞姿如何?”

萧玦抬眸:“贵国的心意,本王与长公主已然知晓。代陛下谢过贵国君主美意,只是陛下龙体欠安,此刻无心顾及儿女情长,怕是无福消受这份厚爱。”

这话已然是明晃晃的拒绝,使臣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我朝公主既已送至贵邦,岂有折返回程之理?今贵邦以帝王静养为由推却,莫不是嫌我朝心意不足?

若连这份和亲厚意都不肯接纳,那此前商议的和战盟约,想来也非贵邦真心所愿

不如暂且搁置,待贵邦想清是否愿以诚心待我朝,再议不迟!。”

站在庭中的“公主”闻言,身子微微发颤,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攥紧了身侧的彩纱。

萧玦沉默不语,指尖在桌案上轻轻叩动。

就在此时,越倾歌却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威仪

:“既是贵国一片心意,便不必再为难公主。本宫做主,封她为‘宁安郡主’,在宫外赐一处府邸安置,待陛下静养归来,再由陛下定夺婚约之事。”

图望“公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连忙躬身谢恩:“谢长公主殿下恩典。”

使臣本想再咄咄相逼,可眼角余光瞥见沈惊寒正看着他,眸色沉沉,他心头一凛,立刻收敛了锋芒,话锋一转,拱手笑道

:“长公主殿下深明大义,实乃两国之福!不过,我等此行除了送和亲公主与和战书,还有另一桩要事,想与大越商议。”

使臣朝着萧玦拱手:“摄政王殿下,我国君主恳请大越朝将长公主殿下赐于我国太子为太子妃!”

“哗——”

这话如惊雷炸响,瞬间店内陷入一片哗然。

朝臣们纷纷起身,满脸难以置信,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

谁也没料到,图望竟会提出如此要求

要娶大越最受尊崇的长公主为太子妃?

图望王一生子嗣稀薄,唯得沈惊寒一长子,其余全是公主,

图望未来势必会交给沈惊寒,图望居然请封长公主为太子妃,那未来长公主岂不是图望的皇后?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高台上的长公主,又转向斜倚在席上的沈惊寒

越银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她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指尖几乎要将帕子绞碎。

她看向沈惊寒,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不久前沈惊寒还对自己许诺,待归国之日便娶她为妃,如今她腹中已然有了他的骨肉,图望皇帝却要为沈惊寒求娶皇姐为太子妃!

怎么可以?!

怨毒与不甘如毒蛇般啃噬着越银欢的心,她死死盯着台上的越倾歌,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沈惊寒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似乎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感受到上首传来的视线,他抬眸

少女此时美眸圆瞪,眼底满是愤怒与不可置信,仿佛全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求亲。

那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模样,让沈惊寒心头骤然舒畅,一股拿捏住她的快意油然而生。

他勾了勾唇,举起酒杯,遥遥对着越倾歌的方向虚敬了一下,眼神里的挑衅与势在必得毫不掩饰。

萧玦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贵国此求,是国君的意思,还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使臣面不改色,滴水不漏地回道

:“自然是我国君主的真心实意!君主素闻长公主殿下聪慧过人、有勇有谋,兼具倾城之貌与济世之才,实乃天下女子之典范。

如今两国欲结秦晋之好,互送公主和亲,方显最大诚意

我国已将公主送来,若能得长公主殿下远嫁,成为我国太子正妃,未来的国母,两国情谊必然坚不可摧。

这既是对长公主的敬重,也是我国愿与大越朝永结盟好的铁证。”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句句透着诚意。

朝臣们渐渐安静下来,面色各异

图望本是强势一方,却主动递和战书、送公主,如今只求娶长公主为太子妃,且许以正妃之位,于情于理,大越朝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否则便是不识好歹,甚至可能激化两国矛盾。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玦与越倾歌身上,等着他们的回应。

图望使臣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加码的诱哄与施压

:“若长公主殿下肯应允这门婚事,我国为表诚意愿将和战书的盟约再延十年,共结二十年两国安好之约!

如此诚意,摄政王殿下,您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