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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大越五公主,越银欢,

越银欢今日穿一身月白色的襦裙,裙摆绣着几枝淡粉的桃花,此刻被她拢得紧紧的,进来时肩背微微弓着,像只受惊的小鹿。

明明是金枝玉叶,皇族血脉,却总带着股深入骨血的怯懦,

垂着的眸子里藏着小心翼翼的光,连看人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只敢用余光悄悄打量,整个人透着股敏感又卑微的气,莫名让人不喜。

越银欢刚进门,就看到了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她心口一紧,手里的食盒“咚”地放在桌上,她快步扑到床边,声音都在发颤

:“惊寒!你……你怎会伤成这样?是不是长姐又刁难你了?”

她的目光落在沈惊寒胳膊的鞭伤上,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指尖悬在他伤口上方,想碰又不敢碰,只敢颤着声问,:“是不是很疼?有没有人给你上药?”

沈惊寒忍着疼,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声音放得轻柔:“你怎么来了?不碍事,一点小伤,过几日就好了,你别担心。”

实则心里半点波澜都没有,甚至藏着几分鄙夷,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般没有任何尊严,没有丝毫底线,懦弱又无能的女人,

图南和大越早就是世仇,自己还曾经屠了大越的一座城,而眼前的女人……

呵,少女的那点心思他又怎会不知?只是这份喜欢,廉价又可笑,既帮不了他脱困,也换不来半点助力。

若说有用,顶多是能借着她的痴念,给那位长公主添点堵,毕竟,越倾歌最不喜宫里人跟他走得近,越银欢对自己这般上心,想来她知道了,定会不痛快。

这般想着,沈惊寒脸上的笑意更温和了些。

越银欢本想亲自为他上药,但贸然提出这样的建议,未免显得自己实在太过轻佻也不够矜持,最终她只是红着脸抿唇,开口:“那,那我一会儿请人为你上药!”

沈惊寒面上是感动:“有劳公主,只是长公主说过不许任何人见我,你这般偷偷来见我会不会被迁怒?”他面上全是对越银欢的担忧

越银欢心中一动,面上染上一抹粉霞和羞意,开口的声音却是坚定

:“只要能帮到你,就算被姐姐责罚也没关系!你贵为图望的太子,姐姐却如此三番五次折磨于你,我实在不忍,可惜我人微言轻,父皇也定是被姐姐蛊惑了,他并不肯见我……”

沈惊寒压下微抽的嘴角,只在心底发誓,若是以后图望养出了如越银欢这样愚蠢的公主,他定然第一时间杀之……

面上却不露分毫:“银欢不必介怀,我知你是为我好,可你在宫中本就不易,不必再为我奔波,我迟早会回到图望,忍辱负重而已,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越银欢看着男人诚恳的言辞红了脸,她起身去提食盒,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

一碟桂花糕,两碟清淡的小菜,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粥熬得极糯,米油浮在表面,泛着乳白的光泽,莲子被炖得软烂,沉在碗底,连热气里都裹着清甜的香气,看得出格外用心

:“你一定还没有用过晚膳,我亲自熬了粥,放了点莲子,不烫的。”

越银欢拿起白瓷小勺,小心翼翼舀起半勺粥,手腕微晃着吹了又吹,

月光从窗缝里漏进来,恰好落在勺中乳白莹润的粥上,可在那软糯的米粒间,却藏着一个极细极黑的小点,像一粒被碾碎的墨尘,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越银欢满心都是面前的男人,半点没留意,沈惊寒也垂着眼,目光落在少女泛红的耳尖上,也未将这细微的异样放在心上。

小勺终于递到他唇边,越银欢的声音轻得像棉花:“惊寒,你尝尝看!”

:“那就有劳银欢了”,沈惊寒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滑进喉咙,带着莲子的清甜与米香,连带着那粒不起眼的黑点,也一同咽了下去。

他看着少女垂着眼、睫毛颤巍巍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屑,

嘴上却温声道:“你的手艺真好,这粥熬得很糯。”

越银欢被他夸得脸更红了面上都掺了几分羞赧的甜,喂得更勤快了

而此刻,房顶上,一道玄色的身影趴在暗处,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观察着屋内的一切,

直到确定那粥尽数入了沈惊寒口中,才悄无声息地将瓦片放回原位,身形如轻羽般掠过屋顶,转瞬消失在夜色里。

宫外

夜色中的盛京别有一番景象,

寻常街巷早已家家闭户,唯有城东的“醉仙街”依旧热闹非凡,此处因聚集了盛京半数的酒肆茶坊,特许彻夜经营,并无宵禁。

此刻街边依旧热闹非凡,沿街的灯笼连成一片暖色的灯海,红的、黄的灯笼高悬在店铺檐下,映得石板路都泛着微光,

街边的小摊前围满了人,馄饨摊的热气袅袅升起,摊主吆喝着“皮薄馅大”;糖画师傅手中的勺子灵活转动,转眼便画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

还有卖香囊、折扇的小贩,拿着货物在人群中穿梭,叫卖声、笑声、器物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而街边的茶楼酒肆也都坐满了人,好一派烟火繁盛的景象

越倾歌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地走在人群中,清芷则换上了同款男装,圆圆的脸蛋配上束起的头发,像个憨态可掬的小书童,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两人一路穿过热闹的街市,最终停在一座气派的楼阁前

这座楼阁共分五层,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朱红的木柱上刻着精致的缠枝莲纹,与寻常风月场所的艳俗截然不同。

门口没有揽客的姑娘,也没有喧闹的吆喝,只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临秀阁”三个字龙飞凤舞,笔力遒劲,远远望去,竟像一座雅致的茶楼或书院。

“公主,这……这就是临秀阁?”清芷瞪大了眼睛,小声惊叹,

“奴婢先前只是听说过,今日一见,倒像是书香门第的别院,哪像旁人说的风月场所?”

越倾歌抬手“啪”地打开折扇,精致的扇面上绘着翠竹,她轻轻扇了两下,眉目间自带几分风流倜傥,

:“此处与其他风月场所不同,只卖艺不卖身,里面的清倌多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来此的也多是文人雅士,或是不愿露富的权贵,在花红柳绿的一众趣馆内倒也算个清净地儿”

清芷还是有些犹豫:“可公主,咱们这模样虽换了,万一被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