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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皇叔,我真不想当皇帝啊! > 第110章 “大将军”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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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大将军”的“功劳”

二月十一的辰时,东宫后院的阳光斜斜切过斗鸡棚的竹架,把“大将军”的影子拉得老长。萧砚蹲在棚前,正用根细竹篾给斗鸡梳冠子,指尖沾着点小米,逗得“大将军”直往他手心蹭,脖子上的小铜铃“叮铃”响,脆生生的。

“世子爷,裴御史来了!”小禄子从月洞门跑进来,手里还攥着把没编完的草绳——本想给“大将军”编个新冠冕,这下全忘了,“说是来‘探望’您,脸拉得老长,看着就没好事!”

“来了正好。”萧砚没抬头,指尖在“大将军”的红冠上蹭了蹭,眼里闪过丝笑,“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裴御史的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口。他穿了身簇新的藏青官袍,手里捏着把折扇,却没打开,眼神跟长了钩子似的,直往斗鸡棚底下瞟——显然是记挂着那密道入口。

“宁王世子,下官听闻您回了东宫,特来探望。”裴御史拱手,语气透着股假惺惺的热络,目光却在鸡棚的干草堆上打了个转,“看您这气色,倒是比在江南时还好。”

“那可不。”萧砚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小米,故意往鸡棚边引他,“东宫的鸡比江南的船舒坦,不用遭风吹浪打。裴大人快瞧瞧,这是我养的‘大将军’,昨儿刚啄败了御膳房的白鸡,厉害着呢——您看它是不是比您弹劾我的奏折厉害?”

“大将军”像是听懂了,昂首往裴御史面前凑了凑,红冠子抖得张扬,小铜铃晃出串脆响。

裴御史的目光在鸡棚底下顿了顿,嘴上却干笑:“世子真爱说笑,一只鸡怎比得上朝廷奏折?”他说着往棚边挪了挪,脚不经意间踢到了鸡窝旁的木板——正是萧砚昨天特意没盖严的那块,底下就是密道入口。

萧砚看在眼里,假装没察觉,伸手把“大将军”抱起来:“它可比奏折机灵。您看这冠子,红得跟裴大人的印泥似的,多精神!”

这话戳得裴御史脸一僵,刚要开口,怀里突然“窸窣”响了声——像是有东西要掉出来。他慌忙伸手去捂,可还是慢了一步——“大将军”突然从萧砚怀里扑出去,尖喙往他袖口一叼,“唰”地拽出个纸团!

纸团落地,滚出枚黄铜钥匙,还沾着点干草屑。

“哎哟!”裴御史脸“唰”地白了,伸手就去抢,“这是下官的东西!”

“大将军”却比他快,一爪子踩住钥匙,红冠子对着他直抖,像是在耀武扬威。萧砚弯腰捡起纸团,慢悠悠地展开——里面除了钥匙,还有张巴掌大的字条,上面用炭笔写着:“三月初三,东宫动手,夺账册。”

萧砚心里冷笑——果然是想趁他去东海屿时,在东宫抢账册。

“裴大人,这是……”萧砚捏着钥匙晃了晃,故意拖长了音,“密道的钥匙吧?我正愁那洞锁着进不去,您倒是送上门了。”

“胡说!”裴御史急得脸通红,伸手就要夺钥匙,“这是下官捡的!不知是谁丢在路边的!”

“捡的?”萧砚往旁边一闪,躲开他的手,指尖弹了弹字条,“那这字条也是捡的?‘三月初三,东宫动手’——裴大人捡东西的本事,倒是比弹劾我的本事厉害。”

裴御史的脸彻底没了血色,眼神慌得像漏了底的船,却还强撑着:“世子休要血口喷人!不过是张废纸!”

“是不是废纸,去密道里看看就知道了。”萧砚把钥匙揣进袖袋,刚要说话,“大将军”突然扑棱着翅膀往裴御史脸上飞——这次没叼东西,直往他的山羊胡啄去!

“哎哟我的胡子!”裴御史吓得往后躲,官帽都歪了,伸手去赶鸡,“孽畜!滚开!”

“将军别闹!”萧砚假意拦了把,实则故意放“大将军”往前凑,“裴大人的胡子可贵重了,啄掉了怎生是好?”

“大将军”像是得了令,啄得更欢了,一下叼住裴御史的胡梢,使劲往后拽。裴御史疼得龇牙咧嘴,手忙脚乱地去护胡子,哪还顾得上抢钥匙。

“世子!你管不管这鸡!”裴御史急得跳脚。

“管,这就管。”萧砚把“大将军”抱回来,顺手从旁边石桌上拿起块啃剩的烤羊腿骨——是昨晚御书房带回来的,还带着点肉渣,“将军乖,咱不吃胡子,吃骨头。”

他举着羊腿骨往裴御史面前一递,正好怼在他胸口:“裴大人别急啊。等我今儿从密道进去瞧瞧,说不定能找着些‘好东西’——比如您和周侍郎的往来书信,或是东海卫送刀枪的账册,到时候给您送过去,也算您‘捡’对了钥匙,立了功。”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裴御史心上。他盯着萧砚手里的羊腿骨,又看了看他袖袋里露出来的钥匙尖,嘴唇哆嗦着,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对了裴大人,”萧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抱着“大将军”往鸡棚走,“您要是没事,就先回吧。我得赶紧去密道看看——万一晚了,被‘大将军’先叼走了账册,可就对不住您的‘苦心’了。”

“你!”裴御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砚说不出话。他哪敢让萧砚去密道?里面藏着裴党在东宫的暗线名单,还有往京城水师传信的密语本,要是被搜出来,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可他没理由拦着。萧砚拿着钥匙,名正言顺,他要是强拦,反倒显得心虚。

“世子好自为之!”裴御史咬着牙撂下句话,转身就往院外走,脚步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山羊胡被啄掉了好几根,看着格外狼狈。

“送裴大人!”萧砚在他身后喊,声音里带着笑,“记得三月初三来拿‘好东西’啊!”

裴御史没回头,几乎是逃着出了东宫。

等他走远了,小禄子才凑过来,憋笑着问:“世子爷,真去密道?”

“去,怎么不去。”萧砚摸了摸“大将军”的头,把钥匙往它嘴边递了递,“将军立了大功,先给你记上,回头赏双份桂花糕。”

“咕咕!”“大将军”啄了啄钥匙,像是在谢恩。

萧砚捏着那张“三月初三,东宫动手”的字条,眼神沉了沉。裴御史想趁他去东海屿时抢账册,倒是打了个好算盘——可惜他算错了一步,没料到“大将军”会把钥匙叼出来,更没料到他根本没打算离开东宫。

“小禄子,”萧砚把字条折好塞进袖袋,“去把东宫侍卫叫来,就说本世子要‘视察’密道,让他们在棚外守着,看见有往这边凑的,不管是谁,先扣下来。”

“哎!”小禄子应声跑了。

萧砚蹲在鸡棚前,看着那块被“大将军”踩得发亮的密道砖,又摸了摸袖袋里的钥匙。阳光落在钥匙上,映出细小的齿痕,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裴御史的蠢。

三月初三。

他倒是要看看,裴御史和他那些党羽,能在东宫翻出什么浪。

“走,大将军。”萧砚把斗鸡抱起来,往密道入口走,“咱去瞧瞧裴大人的‘宝贝’藏在哪儿——说不定能给谢云捎点‘惊喜’。”

“大将军”在他怀里咕咕叫着,脖子上的小铜铃晃出串响,像是在应和。鸡棚外的阳光正好,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落在密道入口的砖上,竟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这场戏,才刚演到一半。而这只叫“大将军”的斗鸡,显然成了最意想不到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