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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裴党余孽的“圈套”

二月初八的午时,江南布庄的竹帘被日头晒得发烫。萧砚趴在柜台后的长桌上,指尖戳着账册里的东海屿地图——那是从码头仓库账册上描下来的,礁石群画得歪歪扭扭,他正用朱笔在“三月初三潮落线”上画着重线,鼻尖沾着点墨,像只专心啄米的雀儿。

“世子爷,喝口凉茶。”苏二娘端着个粗陶碗过来,碗沿沾着片薄荷叶。她把碗往桌上一放,指尖悄悄碰了碰萧砚的手背,压低声音:“昨儿那两个‘客商’又来了。”

萧砚的笔尖顿了顿,眼角余光瞥向布庄门口——两个穿靛蓝绸衫的汉子正站在货架前,手里捏着匹杭绸,眼神却跟黏了胶似的,直往柜台的账册上瞟。左边那个汉子腰间挂着块玉佩,阳光下闪着光,样式看着有些眼熟。

“知道了。”萧砚不动声色地应着,故意把账册往桌沿推了推,露出“海晏号”三个字。他拿起茶壶,慢悠悠地起身:“我去后屋倒点热水,这茶凉了。”

那两个汉子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丝急色,却还是装作挑布料,手指在一匹湖蓝缎子上胡乱摸着。

萧砚刚走进后屋,就听见前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是翻纸页的声音。他贴着门板听,只听一个粗嗓子低声骂:“哪页是东海屿的地图?这小子画得跟鬼画符似的!”

“别废话!赶紧找!周大人说了,找到地图就烧了,抓不到活的也得把账册毁了!”另一个声音更尖,带着点慌。

萧砚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冲着海晏号来的!他刚要推门出去,后窗“吱呀”响了声,谢云的身影从窗台上翻进来,玄色衣袍沾着点尘土,冲他比了个“稍等”的手势。

前屋的两个汉子还在翻账册,没察觉有人进来。谢云猫着腰绕到柜台后,猛地伸手按住两人的后颈,往下一按——“咚”的两声闷响,两个汉子的脑袋撞在柜台上,眼冒金星地软了下去。

“谁?!”粗嗓子汉子挣扎着回头,看见谢云时脸“唰”地白了,“谢云?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们。”谢云的膝盖顶着汉子的腰,指尖扣住他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冰,“裴党让你们来偷什么?”

尖嗓子汉子还想嘴硬,谢云反手从他怀里摸出个纸团——是张码头仓库的草图,上面画着和账册上一样的海鸟标记。“还不说?”谢云的指尖一用力,那汉子疼得“嗷”地叫了起来。

“我说!我说!”粗嗓子汉子赶紧喊,“是周显让我们来的!他说三月初三要去东海屿捞海晏号的东西,让我们先把账册里的地图偷出来!”

海晏号的东西?萧砚猛地推开门,手里还端着刚才没倒完的水盆——大概是太急,盆里的水晃了晃,大半泼在了粗嗓子汉子的脸上。

“敢动我的账册?活腻了!”萧砚瞪着他,眼睛亮得像燃着的火星,水珠顺着汉子的脸颊往下淌,滴在账册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那汉子被泼得懵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苏二娘端着盘桂花糕从里屋出来,看见这场景“噗嗤”笑了:“世子爷刚才躲在后屋,手都攥白了,我还以为您要把门板抠出个洞呢。”

萧砚的耳朵红了红,把水盆往旁边一放,蹲下身看那两个汉子:“周显要捞什么?海晏号上有什么?”

粗嗓子汉子哆嗦着:“不知道!就听周显说……说要找苏皇后留下的个木盒,里面有能扳倒朝廷的东西!”

苏皇后的木盒?萧砚和谢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娘当年果然在海晏号上藏了东西!

谢云的指尖在汉子腰间的玉佩上顿了顿,忽然伸手把玉佩摘了下来。那是块白玉麒麟佩,麒麟的眼睛是用赤金嵌的,和他自己腰间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他的佩上麒麟缺了只角,而这只佩上的麒麟,角是完整的。

谢云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攥紧了玉佩。

“这玉佩哪来的?”谢云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

汉子被他的眼神吓住了,赶紧说:“是……是裴大人赏的!说凭这佩能认暗线!”

萧砚凑过来看那玉佩,忽然想起谢云说过他父亲有块麒麟佩,当年丢在了江南。难道……

“谢云?”萧砚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谢云没说话,只是把玉佩揣进袖袋,指节泛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向那两个汉子:“周显带多少人去东海屿?”

“不清楚,只知道水师会派三艘船,三月初三寅时在码头集合。”粗嗓子汉子喘着气,“我们就知道这些,求二位大人饶命!”

谢云给萧砚使了个眼色,萧砚点头——这两人知道的应该差不多了。

“苏二娘,”萧砚站起身,“劳烦您找根绳子,把他们捆起来,等会儿让暗卫来接。”

“哎!”苏二娘赶紧去后院找绳子,路过萧砚身边时,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是让他别担心谢云。

萧砚看着谢云站在柜台前,指尖反复摩挲着袖袋里的玉佩,侧脸在日头下显得有些冷。他走过去,拿起块桂花糕往谢云手里塞:“先吃点东西。”

谢云接过桂花糕,没吃,只是低声道:“这玉佩是我爹的。”

萧砚的心跳漏了一拍。

“当年他跟着苏皇后查案,把佩落在了江南。”谢云的声音很轻,像被风吹散的沙,“我一直以为是丢了,没想到……”

没想到被裴党捡走,成了他们认暗线的信物。萧砚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挨着肩膀——像在江南河堤上共披一件披风时那样。

“等从东海屿回来,”萧砚轻声说,“咱把它拿回来。不光是玉佩,还有娘留下的木盒,还有所有被他们抢去的东西,都拿回来。”

谢云捏着桂花糕的手紧了紧,点了点头。

布庄外的日头正好,竹帘的影子落在账册上,像层淡淡的网。那两个被捆住的汉子缩在角落,嘴里塞着布团,呜呜地哼着。苏二娘端来新的凉茶,放在两人面前,没说话,只是眼神里带着点狠——大概是想起了李狗剩。

萧砚重新坐回柜台后,把泼湿的账册小心翼翼地擦干。纸上的东海屿地图被水浸得有些模糊,他用朱笔重新描了描,笔尖在“海晏号”三个字上顿了顿。

娘的木盒里到底是什么?裴党为什么这么怕?三月初三的东海屿,怕是不止有暗礁和潮水。

“得提前去东海屿。”萧砚抬起头,看向谢云,“不能等他们来。”

“嗯。”谢云点头,“我去联系渔民,找个熟悉浅滩的向导。”

他转身要走,萧砚忽然想起什么,喊住他:“玉佩……”

“没事。”谢云摸了摸袖袋,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找回来就是了。”

看着谢云走出布庄的背影,萧砚捏了捏手里的朱笔。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落在账册上,暖洋洋的,他却觉得心里像燃着团火——不光是为了娘的木盒,为了谢云的玉佩,也为了所有被裴党害过的人。

三月初三,东海屿。

不管那里是圈套还是龙潭,他都得去闯一闯。

苏二娘把桂花糕往他面前推了推:“世子爷,吃块糕垫垫。垫饱了才有力气跟他们斗。”

萧砚拿起块桂花糕,咬了一大口。甜香在舌尖漫开,混着布庄里淡淡的绸缎味,竟让他心里安定了不少。

窗外的码头传来船帆的铜铃声,“叮铃叮铃”的,像在催着什么。萧砚知道,离三月初三越来越近了,而那场藏在东海屿的较量,已经悄悄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