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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将军,别躲!世子又来撩了 > 第237章 新帝登基,诏书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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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新帝登基,诏书南来

皇帝驾崩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传遍了黔州城。

这座本就沉寂的边陲小城,似乎被这来自权力中心的风暴彻底冻结。

街头巷尾的喧闹消失了,交易点的山民们也带着惶恐和不安匆匆返回了山林,连学堂里孩子们的读书声也变得小心翼翼。

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抑感笼罩着每一个人。

对于这些挣扎求生的底层百姓而言,天子的崩逝如同天塌,意味着未知的恐惧和可能降临的更多苦难。

衙署内气氛凝重。祁玄戈和林逐欢相对而坐,中间的桌案上摊着那份宣告国丧的明黄文书,如同一个无声的诅咒。

“大皇子…摄政王…”林逐欢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打破了死寂。他眉头紧锁,桃花眼中没有了往日的风流狡黠,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思虑,“此人心性深沉,城府极深,绝非易与之辈。当年在京城,他虽未直接参与构陷,却也始终作壁上观,未曾施以援手。如今大权在握……”

他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言两人都心知肚明。新帝年幼,摄政王便是实际的掌权者,他们这对被先帝“流放”的臣子,在摄政王心中分量几何?

是可用之才,还是需要彻底清除的隐患?

祁玄戈的目光落在文书上“辅政大臣沈阁老”几个字上,眼神微动。

沈阁老是林父林文渊的恩师,也是朝中为数不多真正清正耿直、心怀天下的老臣。

有他在,或许……能对摄政王有所制衡?但这丝微弱的希望,在滔天的权力面前,又能支撑多久?

“静观其变。”祁玄戈的声音低沉冷硬,如同他此刻的表情。

他深知,在这等朝局剧变面前,远在万里之外的他们,任何揣测和行动都显得徒劳且危险。

唯有积蓄力量,稳住南疆的根基,才是应对一切变局的根本。

然而,“静观其变”的打算并未能持续多久。

国丧的哀痛尚未散去,黔州城仿佛还沉浸在一片素白的低迷气氛中,又一骑快马,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和象征权力的明黄卷轴,冲破了黔州城破败的城门。

“圣旨到——!黔州巡抚林逐欢、太傅祁玄戈接旨——!”

尖利高亢的宣旨声,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沉寂的衙署内激起千层浪!

祁玄戈与林逐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与凝重。新帝登基不过月余,摄政王初掌大权,百废待兴,为何如此急切地将目光投向这蛮荒的南疆?

两人迅速整衣,带着秦武及衙署内所有人员,在简陋的堂屋内跪迎圣旨。

宣旨太监身着素服,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而倨傲,目光扫过这破败不堪的“巡抚衙门”和跪在面前形容憔悴、衣着朴素的两位“大员”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轻蔑。

他展开手中那卷明黄的圣旨,用特有的、拉长了调子的嗓音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云州巡抚林逐欢、太傅祁玄戈,远戍南疆,抚绥边民,驱除瘴疠,宣谕教化,虽地处荒蛮,然忠心可鉴,劳苦功高。朕初登大宝,百端待举,求贤若渴。念尔等久历边事,才具卓着,特召尔等即刻返京,入朝辅政,以匡社稷。望尔等体恤朕心,速返京畿,不得延误!钦此——”

诏书宣读完毕,堂内一片死寂。只有那太监尖利的尾音在破败的梁柱间回荡。

“辅政?”林逐欢心头剧震!新帝年幼,所谓“辅政”,实则是为摄政王所用!这措辞看似褒奖、倚重,将他们从“流放”拔高到“辅政大臣”的位置,实则用意险恶!

将他们召回权力中心,置于摄政王眼皮底下,是重用?还是便于掌控,甚至……清算?

更何况,黔州基业初成,百废待兴,他们若此时离去,这刚刚凝聚起来的人心、刚有起色的民生、刚稳住的山越部族……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这“辅政”的诏书,裹着蜜糖的砒霜!

祁玄戈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诏书中那不容置疑的“即刻”、“速返”、“不得延误”!

这哪里是商议,分明是强硬的命令!将他们召回京城的急切,几乎不加掩饰!摄政王究竟意欲何为?

是看中了他们在南疆的“功绩”,还是……忌惮他们在此地悄然积蓄的力量?

“两位大人,还不快快领旨谢恩?”宣旨太监见二人跪在地上,迟迟没有反应,声音中带上了明显的不耐和催促。

林逐欢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瞬间堆起那副无可挑剔的、带着受宠若惊般惶恐的笑容,率先叩首:

“臣林逐欢,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声音清朗,恰到好处地带着一丝激动和哽咽。

祁玄戈紧随其后,声音低沉而冷硬:“臣祁玄戈,领旨谢恩。” 他的叩首动作标准却带着一股僵硬的抗拒。

宣旨太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圣旨交到林逐欢手中,皮笑肉不笑地道:

“恭喜林大人,祁太傅了!摄政王殿下对二位可是寄予厚望啊!还请二位尽快收拾行装,随咱家启程返京复命吧!” 他特意强调了“尽快”二字。

“公公一路辛苦,还请先至驿馆歇息。返京之事,事关重大,容下官与祁太傅稍作商议,安排妥当府衙交接事宜,再行禀报公公启程之期。”林逐欢笑容满面,语气谦恭,暗中却给秦武使了个眼色。

秦武会意,立刻上前,不着痕迹地将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塞入宣旨太监袖中,低声道:“公公远来辛苦,一点南疆土仪,不成敬意,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那太监掂量了一下袖中锦囊的分量,脸上的倨傲之色稍霁,哼了一声:“也罢,咱家也乏了。给你们一日时间!明日此时,必须给咱家一个准信儿!”

说完,拂袖转身,在衙役的引领下,趾高气扬地前往同样破败的驿站歇息。

太监一走,衙署内压抑的气氛瞬间爆发!

“大人!将军!不能回去啊!”秦武第一个按捺不住,急声道,“京城那是龙潭虎穴!摄政王召你们回去,谁知道安的什么心?我们好不容易在南疆站稳脚跟……”

“是啊大人!黔州离不开你们!”孙有福也老泪纵横地跪下。

祁玄戈沉默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衙署外依旧萧条的街景,背影透着山岳般的沉重。他何尝不知京城凶险?

但圣旨已下,抗旨不遵,形同谋逆!

届时不仅他们自身难保,整个黔州城,甚至远在京城的林父,都将受到牵连!摄政王这道旨意,看似抬举,实则将他们逼到了悬崖边上!

林逐欢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凝重。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卷明黄的、象征着无上皇权却也如同催命符般的诏书,指尖冰凉。

诏书措辞温和,字字褒奖,却字字暗藏杀机。“辅政”是饵,“速返”是鞭,“不得延误”是刀!去,则前功尽弃,自投罗网;不去,则授人以柄,万劫不复!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破败的窗棂,望向北方京城的方向。那片曾经翻云覆雨的土地,此刻在诏书明黄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遥远而狰狞。

南疆的瘴气尚未散尽,京城的血雨腥风,已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