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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将军,别躲!世子又来撩了 > 第231章 “草包”意外染瘴,“狼狗”嗷嗷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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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草包”意外染瘴,“狼狗”嗷嗷心急

日子在艰难中缓慢推进。

衙署在秦武和老卒们近乎拼命的劳作下,终于有了几分官衙的模样,虽依旧简陋,但院墙修复,屋顶补全,几间主要的厅堂厢房也清理干净,勉强可供办公起居。

孙有福在林逐欢恩威并施的手段下,也渐渐从最初的惶恐麻木中挣脱出来,跑前跑后,竟显出几分久违的干练。

林逐欢的“怀柔”与祁玄戈的“铁腕”双管齐下,如同投入死水的两颗巨石,在黔州城激荡起越来越大的涟漪。

林逐欢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手中掌握的、虽远在京城却依旧能震慑人心的“巡抚”权柄,软硬兼施地从几家大户手中“借”出了第一批救命的粮食。

他在衙署门口支起大锅,每日定时施粥。清汤寡水的米粥,对饿得眼睛发绿的百姓而言,已是无上美味。

排队领粥的队伍越来越长,麻木绝望的脸上渐渐有了活气。林逐欢不顾劝阻,坚持每日亲自到场,挽着袖子,亲手为老弱妇孺舀粥。

他清俊的脸上沾着烟灰,汗水浸湿鬓角,那副风流世子的皮囊早已被尘土和疲惫覆盖,唯有那双桃花眼,在望向那些捧着破碗、眼含泪光的百姓时,依旧清澈而坚定。

祁玄戈则专注于整肃秩序和威慑潜在的威胁。

他亲自训练秦武挑选出的几十名本地青壮,这些人大多是活不下去的流民。

他们虽无精良武器,却以严苛的军纪约束,每日操练,巡逻街巷。

城中的偷盗、抢掠几乎绝迹。他更数次亲自带队,在城外要道设卡盘查,以雷霆手段剿灭了两小股试图靠近城池劫掠的山越散兵游勇。

祁玄戈的名字,如同带着血腥味的寒风,迅速在黔州城内外传开。

百姓畏他如虎狼,却也因这份强悍的守护,心底悄然滋生出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然而,横亘在两人面前最大的难题,依旧是那致命的水源。

城东的几口老井水质浑浊发黄,散发着怪异的腥味,饮用者腹泻、呕吐、乃至高烧不退者日益增多。

城西的小河是唯一希望,但取水路远且险,更要命的是,那条河的上游,据探报,盘踞着一支势力不小的山越部族——三苗峒。

他们视河流为圣泉,禁止外人靠近,冲突一触即发。

“必须找到干净的水源,否则疫病一旦爆发,前功尽弃!”林逐欢看着每日抬入衙署后院的病患,忧心如焚。

他指着地图上城北一片未曾标注的密林区域,“孙书吏说,早年有山民传言,这片林子深处有泉眼,水质清甜,只是路径不明,瘴气极重,罕有人至。”

祁玄戈盯着那片被浓重墨色覆盖的区域,眉头紧锁:“瘴疠之地,凶险莫测。我去。”

“不行!”林逐欢断然拒绝,“你伤未痊愈,内息不稳,最忌瘴气入体。探查路径,寻找水源,非武力能解决,需细心勘察。我去更合适。”

他迎上祁玄戈不赞同的目光,语气坚决,“放心,我会带上秦武和熟悉本地地形的向导,备足避瘴药物,只在边缘探查,绝不深入险地。”

祁玄戈看着他眼中的坚持,深知他一旦决定,便难更改。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沉沉道:“秦武必须寸步不离。日落之前,必须返回。”

他解下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匕首,塞进林逐欢手中,“拿着。”

林逐欢感受着匕首冰冷的刀鞘,上面还残留着祁玄戈掌心的温度。

他笑了笑,将匕首仔细收好:“等我回来。”

清晨,薄雾弥漫,带着湿重的露水和林中特有的腐殖气息。

林逐欢、秦武、一名本地老猎户向导,以及两名身手矫健的老卒,一行五人,牵着马匹,踏入城北那片幽暗的原始密林。

越往里走,光线愈发昏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如巨蟒般缠绕。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化不开的草木腥气和一种甜腻得令人头晕的奇异味道——正是瘴疠之气。

脚下是厚厚的腐叶层,踩上去绵软无声,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

林逐欢戴着浸透药汁的面巾,仍觉胸闷气短。他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植被、水流痕迹。

老猎户经验丰富,指着一些苔藓的生长方向和低洼处湿润的泥土,判断着可能的泉脉走向。

“大人,这边!”老猎户拨开一丛茂密的蕨类植物,露出下方一条被落叶覆盖的、几乎看不见的兽径,“顺着这沟往下,可能有水!”

众人精神一振。秦武抢在前头开路,手中砍刀劈开拦路的藤蔓荆棘。

林逐欢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下行。

地势渐低,空气愈发潮湿闷热,那股甜腻的瘴气味也越发浓重。

林逐欢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眼前偶尔发花。

突然,前方传来潺潺水声!拨开最后一片遮挡的阔叶,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赫然出现在眼前。

水流不大,但水质清冽,在昏暗的林间如同一条流动的玉带。

“哎呀,找到了!”老猎户惊喜地叫道。

林逐欢眼中也爆发出光彩,他快步走到溪边,蹲下身,顾不上仪态,掬起一捧水,仔细嗅闻、观察。

水很凉,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并无异味。“快,取水样!”他吩咐道。

就在这时,一阵难以言喻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林逐欢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旁边的树干,手指却抓了个空。

“大人!”秦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林逐欢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那股甜腻的瘴气味仿佛化作无数细针,狠狠刺入他的头颅!

他张口欲言,却只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不好!是瘴毒!”老猎户脸色大变,“此地瘴气太烈,大人怕是……快!快带大人离开!”

秦武二话不说,一把将林逐欢背起,如同离弦之箭般向来路冲去!

两名老卒紧随其后,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老猎户也慌忙跟上。

回程的路仿佛被无限拉长。林逐欢伏在秦武背上,意识在清醒与模糊的边缘挣扎。

剧烈的头痛和恶心感一波波冲击着他,身体时而滚烫如火,时而冰冷彻骨。

他听到秦武粗重的喘息,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听到密林中不知名鸟兽诡异的鸣叫……世界变得光怪陆离。

衙署内,祁玄戈正对着简陋的城防图部署防御,心头却莫名地一阵悸动,烦躁不安。

他猛地抬头望向城北密林的方向,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

他霍然起身,刚要唤人,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马蹄声和秦武嘶哑的吼叫!

“将军!将军!大人不好了!”

祁玄戈的心瞬间沉入冰窟!他冲出门外,只见秦武背着昏迷不醒、脸色呈现诡异青紫的林逐欢,如同疯牛般冲进院子!

“逐欢!”祁玄戈目眦欲裂,一个箭步上前,从秦武背上将林逐欢抱入怀中。入手处一片滚烫!

林逐欢双目紧闭,呼吸急促微弱,嘴唇发绀,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痉挛!

“怎么回事?!”祁玄戈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嘶哑变形,抱着林逐欢的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毕露。

“瘴毒!大人…大人他染了恶瘴!”秦武喘着粗气,满脸是汗水和尘土混合的污迹,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自责,“就在找到水源的时候…突然就…”

“郎中!快叫郎中!”祁玄戈抱着林逐欢冲回屋内,将他小心地放在刚铺好不久、还算干净的床榻上,对着门外厉声咆哮,那声音如同受伤濒死的猛兽,震得整个衙署都在颤抖。

孙有福连滚爬爬地带着城中仅存的一位老郎中赶来。

那郎中须发皆白,颤巍巍地搭上林逐欢滚烫的手腕,又翻开他的眼皮查看,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颓然摇头:

“大人…这…这是最凶险的‘桃花瘴’啊!入体迅猛,邪毒攻心…老朽…老朽无能,只能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吊着…能否熬过今晚…全看天意了…”

老郎中话语中充满了绝望。

“什么天意?!”祁玄戈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老郎中,那眼神中的暴戾和疯狂几乎要将人吞噬。

“他若有事,我要你们全城陪葬!” 他周身散发出浓烈得如有实质的杀气,骇得老郎中和孙有福扑通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秦武连忙上前,“大人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属下立刻去熬药!”

药很快熬好,黑褐色的汤汁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祁玄戈小心翼翼地扶起林逐欢,试图喂药,但药汁刚碰到唇边,就被林逐欢无意识地呕了出来。

他牙关紧咬,身体蜷缩,即使在昏迷中,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发出细碎而痛苦的呻吟。

“逐欢…逐欢…张嘴…喝药…”祁玄戈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和哀求,他用指腹一遍遍摩挲着林逐欢滚烫的脸颊,试图唤醒他,却只换来更剧烈的痉挛。

看着心爱的人在剧毒折磨下气息越来越微弱,祁玄戈的心如同被千万把钝刀反复切割!

上一次是蚀骨散,这一次是桃花瘴!为什么总是他?为什么自己总是护不住他?!

一股狂暴的绝望和毁灭欲在他胸中冲撞!

“解药!”他猛地起身,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一把揪住跪在地上的老郎中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这瘴毒,何处有解?!”

老郎中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道:“传…传说…在…在瘴气最浓的‘鬼哭林’深处…有一种伴生毒蟒而长的‘七叶鬼灯笼’,其根茎…或可…或可解此瘴毒…但…但那地方…是山越人的禁地…有去无回啊将军!”

“鬼哭林…七叶鬼灯笼…”祁玄戈眼中血光更盛,他一把丢开老郎中,抓起桌上的佩刀,转身就往外冲!

“将军!不可!您伤未愈!鬼哭林凶险万分!让末将去!”秦武大惊失色,扑上去死死抱住祁玄戈的腿。

“滚开!”祁玄戈一脚将秦武踹开,力道之大让秦武闷哼一声翻滚出去。

他此刻眼中只有林逐欢痛苦的脸,理智早已被焚心的恐惧烧成灰烬,“守好他!他若有事,我屠尽此城!”

话音未落,人已如一道黑色的飓风,冲出衙署,翻身上马,朝着城北那片吞噬了林逐欢生机的恐怖密林,绝尘而去!

马蹄声如同丧钟,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秦武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祁玄戈消失在城门方向的背影,又看看床上气息奄奄的林逐欢,狠狠一拳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