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薪收剑入鞘，转身走出模拟区。林风、赵强、孙瑶跟在后面，谁也没说话。演武场上只有风吹符纸的声音。
他没回宿舍，直接去了集合点。天刚亮，地上很冷，其他人还没来。
赵强走路有点晃，孙瑶眼睛快睁不开了，林风靠着墙喘气。他们练到很晚，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宋拾薪从储物袋里拿出三块灵石，递给三人。这灵石是他用功法温养过的，摸起来暖暖的。
“拿着，别在路上晕倒。”他说。
赵强接过灵石，灵气一进身体，脸色就好了很多。孙瑶握着灵石闭眼调息。林风看了宋拾薪一眼，没说话，也把灵石贴在肚子位置。
诸葛玥、柳如烟、柳如雾、韩笠、叶凡一个个来了。大夏队的人都到齐了。远处传来哨声，带队老师挥手让大家上车。
车子是封闭的灵能车，车身有防护阵纹。大家上车后找位置坐下。宋拾薪坐靠窗的位置，莫邪剑在体内缓缓流动，让他觉得暖和。
车子启动，往北走。窗外风景往后退，空气里的灵气越来越少。车里没人聊天，有的睡觉，有的闭眼休息。
林风突然开口：“国外那些人，估计就靠几张卡牌装样子，真打不过我们。”
宋拾薪转头看他：“你记得我昨天为什么拦你吗？”
林风愣住。
“听劲不只是听队友。”宋拾薪说，“也要听对手。人还没见，就乱出手，等于把自己暴露了。”
他看看车上所有人：“这次去的是滑盛顿，不是青州城。规则不一样，人也不一样。我们不抢风头，只要稳稳进决赛。”
诸葛玥点头。柳如烟手放在剑柄上，没说话。韩笠摸了摸鼻子，把包抱紧了些。
孙瑶小声问：“要是有人挑衅呢？”
“不理。”宋拾薪回答得很干脆，“除非他们先动手。我们不出第一招，但一旦出手，必须赢。”
赵强睁开眼：“你觉得会有人盯着我们？”
“已经有人了。”宋拾薪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纸，上面有一点银粉，“昨晚训练完留下的。有人在记我们的灵力频率。”
林风皱眉：“协会不管吗？”
“会管。”宋拾薪把符纸捏成一团，用力一抓，变成灰，“但我们不能指望别人保护我们。从现在起，行动三人一组，不准单独出门。晚上练功要控制灵气外泄，战斗准备都要提前做好。”
他顿了顿：“我的莫邪剑已经在体内准备好，随时能出。你们的本命武器，也都准备好。”
车里安静下来。
中午停车休息，大家下车活动。宋拾薪站在车边，眼睛扫着四周。远处山坡上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手里拿着记录板，在写字。
他不动声色，走到诸葛玥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诸葛玥悄悄拿出一张传讯符，手指一弹，符纸无声烧掉。
重新上车后，车队继续前进。傍晚时到了边境传送阵。
阵台由九根石柱围成，中间刻着传送阵纹。工作人员检查身份铜牌后，启动阵法。蓝光一闪，大家瞬间被传送过去。
眼前变了。天空灰蓝，风大又冷。远处有一座大城，建筑风格和大夏完全不同。高楼上挂着各国旗帜，其中一面绣着猛禽的特别显眼。
“阿美丽基奔尼斯国，滑盛顿。”带队老师说，“比赛住宿区在前面三公里。”
车队再次出发。路边开始出现其他参赛队伍。有穿长袍的西方人，拿着法杖；有南洋联盟的战士，背着大斧；还有几个异能者在街上比手势，空中留下发光痕迹。
赵强低声说：“这些人看我们的眼神不对。”
“正常。”宋拾薪看着窗外，“我们换了地方，他们也换了对手。都在试探。”
车子停下。住宿区是一片独立园区，围墙有防御阵纹，门口有外国守卫检查。每人领了一枚铭牌才能进去。
房间分好了。宋拾薪和林风、赵强、孙瑶住一间四人房。屋里很简单，床铺整齐，桌上放着赛事手册。
他先检查门窗，确认没有窃听阵法后，才让三人放松。
“今晚谁值第一班？”赵强问。
“我来。”宋拾薪坐在窗边，“你们轮流休息，两小时换一次。记住，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没有暗语，不准开门。”
孙瑶点头：“那我去洗澡。”
“等一下。”宋拾薪叫住她，“浴室查过了吗？”
孙瑶一愣。
他起身走进浴室，用桃木剑敲了四壁，又在地上画了一道五行符。符纸闪了下光，然后灭了。
“没事了。”他说，“但以后进去前，先贴一张驱邪符。别嫌麻烦。”
林风靠在墙上：“有必要这么小心？”
“昨晚训练结束时，我感觉莫邪剑被人召唤了一下。”宋拾薪看着他，“不是错觉。有人知道我能感应空间波动。虚穹秘境改地方，绝不是临时决定。”
赵强脸色变了：“你是说……从一开始我们就被人算计了？”
“不知道。”宋拾薪摇头，“但现在我们在他们的地盘。每一步都得走稳。”
他从储物袋拿出一张新符纸，是昨晚剩下的最后一张火球符。他没用它，只是折成一只小船，放进袋子深处。
窗外，风吹动广场上的旗帜，哗哗响。
其他国家的队伍陆续到达。东瀛国的人穿黑衣，走路没声音；西极教廷的修士穿白袍，胸前挂十字法器；还有一队皮肤很黑的人来自南荒，光脚走路，身上绕着毒雾。
宋拾薪站在窗前，看向对面走廊。两个金发青年站在那里，一个拿记录板，另一个正在拍他们这栋楼。
他没动。
直到那人放下相机，朝这边挥手。
宋拾薪抬起右手，轻轻做了个割喉动作。
对方笑容僵住，马上转身走了。
林风看到了：“你吓他？”
“不是吓。”宋拾薪收回手，“是告诉他——我们看见了。”
他转身对三人说：“从现在起，所有人出门必须带至少两张保命符。武器不能离身。我会在房间布预警阵，发现异常就集合。”
赵强问：“如果真打起来呢？”
“那就打。”宋拾薪语气平静，“但我们不出第一招。可一旦出手，就必须有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