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快速穿过协会地下的秘密通道。
这条通道极其隐蔽，整个协会只有三位会长知晓它的存在。
他在通道内利落地换上一身整洁体面的服饰，仔细清除掉身上可能留下的任何痕迹。
随后他轻轻推开隐藏在书架后的暗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三楼资料室的角落。
杨光从容不迫地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大厅。
手里拿着一本《通灵者传闻》，看上去就像刚从阅览室借书归来。
他在柜台内侧的座位坐下，翻开书页开始阅读。
来往的工作人员和玩家都没有察觉任何异样。
毕竟伊文斯专员除了早上八点必定现身外，其余时间总是神出鬼没。
像这样坐在柜台角落看书，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协会大厅里人来人往，不少玩家正在领取任务。
他们行色匆忙，不少人身上还带着刚经历战斗的痕迹。
但此刻大部分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个个都隐藏着自己的身形，遮挡着面容，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公开露面。
时间缓缓流逝。
杨光表面上专注阅读，心里却默默掐算着时间。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戴着面具的通灵者大步走进协会大厅，手里提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球状物。
他径直走向柜台，将包裹重重放在台面上。
“我来领悬赏。”
杨光适时起身，走到柜台前仔细端详那颗头颅。
头颅面目狰狞，双眼圆睁，死前的惊恐定格在脸上。
其实他只是在做样子。
早在来人进门之前，他就已经通过水晶球确认过——萨蕾妮的灵力标记在头颅上，绝不会出错。
“很好，去那边挑选你的奖励吧。”
杨光满意地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其他玩家，语气充满威胁：“记住他的样子。追捕恶灵，不是你们胡作非为的借口。”
周围的玩家纷纷低下头，做出顺从的姿态。
至于他们心里到底怎么想，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杨光并不在意这些。
他将头颅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着他们把它悬挂在协会大门外的木桩上。
这一举动立即引发了轰动。
聚集在协会外的民众议论纷纷，有人拍手叫好，有人低声咒骂，但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终于有人收拾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了！”一个失去亲人的老妇人喃喃自语，眼中含着泪水。
随后的几个小时里，另外两颗被悬赏的头颅也陆续送到。
杨光按照同样的流程，一一兑现奖励，并将头颅悬挂示众。
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城内传播，协会与民众的冲突慢慢平息。
天色渐暗时，最后一名被悬赏的玩家头颅终于被送来。
随着第四颗头颅悬挂在协会门外，原本聚集在协会外抗议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少数人还在观望。
但很快留下的这一小撮人就得到了令人失望的消息——协会会补偿损失，但是对于野生通灵者的清算到此为止，不会再追究其他人。
部分民众心有不甘，因为这四个头颅的主人并非他们最痛恨的对象，伤害他们的另有其人。
协会不可能为少数民众大肆清算那些野生通灵者，无论是从清理恶灵的角度，还是从维护稳定的角度，协会都不能这么做。
几十名工作人员离开协会劝告这些民众，给出高额的补偿，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留下的少数民众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最终都被劝离了。
与此同时，城内的调查案件的玩家们收到消息，行为发生了明显转变。
那些曾经肆无忌惮伤害民众的玩家，现在都变得谨慎起来。
他们开始注意控制战斗波及范围，在追捕恶灵时也会尽量避免伤及无辜。
没有人愿意成为下一个悬赏目标，更没有人想自己的头颅被挂在门外示众。
然而总有些玩家的想法与众不同。
在协会一楼大厅内，有几个玩家交换眼神后，悄悄离开了协会大楼。
他们打算挑战一下协会的权威。
“老大，协会做得太过分了。我们帮他们干活，他们却这么对我们。”
“就是，李兄弟杀了那么多恶灵，居然因为多杀了几个人就被处决了。得给协会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们了。”
“其他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胆量动手。咱们兄弟出手，他们肯定会保持中立。”
“要我说，就直接干掉那个伊文斯。他掌管那么多通灵武器，身上肯定有更好的宝贝。随便拿两件，咱们就不用当狗了。”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沉思片刻，还是有些犹豫：“那些通灵者小队咱们倒是不怕，可传闻协会两个会长实力很强，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有兄弟劝说道：“老大，谁见过那两个会长，什么监控全城，肯定是吹牛的。真要有那么厉害，我们追捕恶灵的时候他们怎么不出手？
干完这一票我们就躲起来，不去接任务了。跟着其他人调查，或者花钱买点情报，混个c级评价就够了。
这些通灵者身体太羸弱，对付恶灵还行，面对我们绝不是对手，咱们虽然只有五个人，可带着热武器，吃下一整支通灵者小队都没问题。”
另一个兄弟接话：“看看协会大楼前那四个脑袋，说不定哪天协会就发布咱们的悬赏了，到那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大听着兄弟们轮番劝说，终于下定决心：“好，干这一票。但不能动伊文斯，他一直待在协会大楼附近，太危险。
我们找个偏僻地方的通灵者小队下手，把他们干掉能拿到十几件通灵武器。
有了这些武器，不管是带回去卖钱，还是转手给其他人换情报，都能大赚一笔。”
几人对视一眼，都下定决心：“咱们好好计划一下，下手位置一定要偏僻，与其他通灵者小队的距离要足够远，避免他们互相支援，最好是居民区，方便我们动手后隐藏。”
老大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只要咱们得手，戳破协会纸老虎的真面目，其他人肯定也会动心。到那时协会就管不过来了，自然没精力再找我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