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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斗奸 > 第139章 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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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执麓目盲到八月,青庐撤帐,昏君才惊觉,连夜招了人来给她诊治……

又是一番兵荒马乱,数不清的珍材宝药源源不断送入别宫。

丽人湖封禁严苛,消息传不出去,畅园那边还只知道许执麓突然发了急病,祁郢如今寸步不离的守着,应该是心里头不好受,所以刘太后一边日日哄着点点,一边约束着别宫里的妃嫔,以图让儿子清省些。

再后来又听说从京城召来了几十位太医和民间杏林高手,闹到最后皇榜招医。

日日有医者出入别宫,连外朝都为这事议论,如此也知道,七月来疏于政事的天子在做什么,好在大臣们在避暑别宫里住着近,彼此串门方便,有什么事都能商讨个对策,七八月也没有什么难以决策的事情叨扰圣人。

许执麓急病的消息都传回了京城,暗地里也掀起了波澜。

直到一封针书出现在译经院,尘嚣方止歇。

所谓针书,便是以针刺法在普通的书信里传递消息的手段。

骊骅山别宫这边却仍旧沉浸在纷纷流言之中。

虽然周昭仪的死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但是这些后妃又不是闭目塞听的聋子,便是一开始不知道是许执麓的手笔,时间久了,才会打探到一些明面上的消息。

偏偏就在周昭仪死后没多久,许执麓就毫无征兆的发了急病。

这不得不让她们怀疑另有隐情。

尤其她们还听说别宫里原有的一批宫人都被发落,替换了新人。

到八月中旬,更切确的消息也传开了。

内侍省的严中监突然就失踪了,后来才知是被殿前司秘密拿了,也不知如今是何下场。

就这样伴随着各样的猜测,中秋宴,帝幸骊园,群臣欢度佳节,那位备受朝野内外瞩目的良嫔也没有露面。

唯独皇上草草饮过三盅酒就悄然离席,令他们窥探出一丝端倪。

水榭窗边袅袅香烟升起,透白的纱拦着,烟气就弯折回长案上。

曾几何时满是书香的房间已经被另一股气味取代。

绣帘无风而动,而里间的明黄色幔帐就动的更突兀,原是什么东西砸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呦呦?”疑惑声中还夹杂着意味不明的倒吸气的声音。

许执麓眨了眨眼,眼前竟然勉强感受到了一丝光亮,以至于她惊得突然坐了起来,动作太大,把床沿边放的不知道什么瓶瓶罐罐扫落了。

祁郢抱住她,动作不停,嘴里却安抚道,“朕在呢,朕一直在……”

帐外的光线随着晃动一时亮又一时晦,怀里的人儿肤色胜雪,长发披散在肩头,便如墨玉一般,婉转垂落至床沿,他又去亲她的眼睛,“会好起来的,不要怕。”

为了治她的眼疾,连路筝都被快马加鞭的又押解回了别宫,日日与路淮真一众太医们研解古方。

甚至许执麓还被放了一小半蛊的血给他们研究之用。

最后还是路淮真诊断出来应该是蕃部新酒中的青木香药草清风热、血热与她连着半个月饮用的圣药补气活血相克,偏在她体内还有那残缺古方的药性为主……混淆之下生了毒。

毒性散发在人体内,眼睛是最容易受影响的,只需拔除毒素,眼睛会不治而愈。

经过一个月精心的诊治,针灸和药浴排毒……到今天她体内余毒清除干净了,眼睛虽还是看不见,但人已经好了,甚至因为大补的药性,有些过于气血旺盛了。

大抵是被他调教的白日睡晚上醒的目盲习性,许执麓已经分辨不出外头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因为这昏君有时候完全不会顾忌时间地点。

“呦呦……”

她不愿意应他,那声音却一直不依不饶。

“朕唱的好听吗?”

许执麓最后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用力推开他的手,声音微哑,几不可闻,“难听……死了。”

祁郢低低的笑起来,“唱多了就好听了。”

许执麓神智倦怠到了极点,对他的话已经听不清了,过了片刻,终究又睡了过去。

这段黑暗的日子,不仅是睁开眼时浓墨般的黑,还有……她自己都不愿意睁眼面对的事情。

日光熏热的午后,伴随着他念书给她听的声音,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却被胡乱的扫落,珍贵的拓本最后也染上了污渍……又或是喂着饭时,汤匙被温热的舌取代,等汤都凉了,也再也没有人喝。

以往沐浴她连萱草她们都不让近身,至多是隔着屏风递东西,如今全无自主……

他根本不会再克制压抑,或软硬兼施,或强迫,总能逼她就范,且毫无底线的打开她的身体……不管是用蓝田玉做镶嵌的浴池,还是用白玉黄金配以翠玉、明珠做成的,帐顶装有夜明珠发出璀璨的光辉的特大合欢床……已成了他们最常待的地方。

因为眼睛看不见,她几乎没被允许出去,不知餍足的男人在她手腕,脚腕上都用红细绳绑着,还挂了零星的铃铛做点缀,细绳的另一端是他自己,许执麓尝试过扯断,却被割伤了手指,红绳里全包裹的是金丝……

夜里有时候她在极度的疲倦里醒来,纵然被他困在身下红绳也没被解开过,她昏昏沉沉的仰头去看外头……时醒时梦,眼前仍是一片浓墨般的黑。

无尽的颠簸……以及被他困住的旋涡。

他们彼此都知道回不去了,也没有回头路,但前途呢,却也是一片黑,她绝不会原谅,也宁死不爱,他也认了,破罐子破摔……每一次的抵死缠绵也是不死不休的宣誓。

情酣处,也酸也醋,也肉也麻。

偶尔清醒时,只觉得太黑了。

窗外淅淅沥沥,仿佛风吹纱帘,许执麓喃喃道:“下雨了……”

“是下雨了,夏天过去了……”祁郢替她拢了拢耳边的发,温柔的亲她道:“九月下旬朕就带你回宫。”

“你眼睛还没好,回去就和朕同住乾元殿——”

迟到的九月,早已度过的成人礼……祁郢到现在都不明白怎么一切就变了。

他们绝口不提曾经在月光下的屋顶约好的及笄礼,也不再提过去。

他曾经预感的……得到即失去,终究成真。

可他还是不甘心……太多太多的,谁说始者不必有终,完好者不必完情,他求始以情合,终以情全。

祁郢情绪一时激荡,以至于他的力气就失了分寸。

许执麓原不想说话,却又被他迫的气息不稳,轻喘起来,贝齿下意识咬下去,他飞快退开,“昨晚咬的伤口还没好呢,你换个地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