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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斗奸 > 第106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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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也是京城贵女圈里的,只不过没什么名气,唯独骑射略有出众之处,那也是在入宫之后,显露的骑术吸引了祁郢注意,才有了后面的恩宠,被众人所知。

见许执麓不接话,李卿便直言相告,“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她让人给我送了一封信,以要揭穿我的一桩旧事为话柄,迫我听从于她。”

“可我没想到对方会杀了燕语!”

本来燕语被调进来景仁宫她实在是以为天意眷顾,又或是她揣测错了苏令容她们,燕语被充作苦役并非是针对她……哪晓得,这根本就是个连环局。

“背后做局之人,从最开始害顺嫔就已经算好了今日,便是没有我传艳闻之事,也打算用我和燕语的关系来让我入局。”李卿越说心越寒,她并不想被动挨打,可偏偏连打人的谁都看不清!

许执麓听到这儿,摇了摇头,这女人真的是好生单蠢,源头怎么可能是顺嫔那件事开始呢。

那人知道李卿的旧事,一定是早在李卿得了祁郢青睐,有了恩宠就开始了,对方隐藏着,也没有在她风光的时候算计,而是等到许执麓出现了,独占帝宠,李婕妤也成为了失宠者,她才缓缓的露出了蛇信……

这人城府之深不下于那个玩弄香计的,且更为隐忍小心,她不主动,而是伺机而动。

利用顺嫔之事,顺势拿捏住了与李卿有干系的燕语,又利用李卿自己谣传艳闻之事,继续谣传许执麓受宠的真相,活人如何争的过死人呢?埋下这样的刺,让‘许执麓’如何能坦然面对皇上?

算盘打的是响,可惜许执麓不觉得是刺,而是讽刺!那昏君对阿姐有没有爱,她早三年前就知道了。

“实话告诉你,若不是卫国公的关系,我是真瞧不上你。”许执麓知道自己说话直接,说难听了,就是不想说好听话,“那人连你入宫前的旧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见早就盯着你,她既然出手,就必不可能只是让你因一个宫女而被罚。”

“到现在你还有心思惦记旁人的死活。”

李卿震愕的看着她,“怎么会,我已经跟你坦白了,就是追究我先前的过犯,至多我日后再无恩宠……”

或者说,降了她位份,那也不至于死!

许执麓打量了周遭一圈,又踱步,思绪急转,她知道了布局者的目的,但是她无法准确的猜出对方如何达成那个预知的结果。

“我今日见了你,若第二日你死了,我如何脱得了干系?”

“她们想杀我?”李卿摇头,也从妆台前走到她近处来,“我绝不会束手就擒,一两个成年男子都不见得能制服我。”

这话的自信倒是让许执麓高看了她一眼,也就多提点了两句,“有两种可能,一是那满宫都找不到的金鸡破啼,会出现在你手里,甚至营造出你饮毒自尽的假象,到时候那名宫女之死也有了结果,就是你逼死她的,二是另用其他手段,让你遇害,到时候她们会指控是我为了你谣传的事情害死了你……”

无论哪一种,李卿都性命堪忧。

半信半疑的李卿倒是不害怕,反而是有了精神斗志,冲着她本人来,她绝不害怕,反倒是燕语的死让她无法原谅自己。

两人在屋里说话,外头守着门的萱草和莺时也听了个清楚,彼此一开始互看不顺眼,眼下莺时却将香囊里的果干拿出来给她吃,颇为讨好的解释,“这是我们自己做的,可好吃了,你尝尝。”

萱草看她还先往自己嘴里塞,表示真的可以吃,也就接过来放嘴里吃了。

没有什么比分享好吃的更能拉近关系了。

“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总之,这事也不算全冲着你,从现在起,你就老实保命吧。”

许执麓走时,萱草手里嘴里都没空着,莺时主动要给许执麓打伞,被婉拒之后,还送她们出了景仁宫好远才折返。

“姑娘,事情还没发生,我们就预知了结果,李婕妤会信吗?”萱草总觉得那李卿送她们出门时,并不像信服的样子。

许执麓捏了下她鼓鼓的腮帮子,“别谁给东西都吃,信不信都由不得她,箭矢离弦,只能静待结果。”

“她现在有了提防,应该不会……”萱草一想到那样一个康健活泼的女子转眼就没了生息,有些吃不下了,“姑娘,我又不喜欢宫里了。”

虽然住了一年有些熟悉和习惯宫里的日子,但这样的‘好日子’都是姑娘一个人负重致远,她实在是心疼。

“之前日子难过,我就告诉你,好日子久了会过苦日子,现在我要告诉你,”许执麓望着宫墙之上的窄窄的天,“天下没有好日子,只有努力过好日子的人。”

清醒的人最大的苦恼是明知道前面是悬崖,却看着别人一个个的掉下去,而自己也在悬崖边上……她讽刺以貌侍人,也在以貌侍人。

与此同时,景仁宫后殿里,莺时也在和李卿细聊许执麓说的话。

主仆二人都没想到许执麓根本没有过问她被拿捏的把柄是什么。

良久,李卿叹服道, “这就是差距,她不屑拿捏投诚者。”

人与人的差距让她连嫉妒都生不起来。

“父亲从五台山之行后,突然有了斗志,我也不能成为卫国公府的累赘。”李卿振奋起来,原地来回踱步,“莺时,我不怕死,你怕吗?”

莺时摇了摇头,坚定道,“奴婢不怕。”

“可我怕你成为下一个燕语,她们要对付我,越不过你去,你现在很危险——”

“娘娘?”

“与其让她们下手,不如我自己来!”

莺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瞬剧痛袭来,她便失去了意识。

凤仪宫里苏令容很快就接到了景仁宫那边上报的消息。

李婕妤将身边的大宫女打伤让人绑了送去了慎刑司,理由是心思不正的莺时背着她指使景仁宫的宫人散播良嫔的艳闻。

兼之小能子从慎刑司那边拿到过的景仁宫宫人供词也早就抄送了凤仪宫一份,所以苏令容很快就做出了处置。

李婕妤御下不严罚俸一年,宫女莺时杖二十,发落浣衣处。

消息传开,各宫皆有反应。

最为这事不高兴的却是皇上本人。

祁郢觉得李婕妤被罚的太轻了,许执麓看他心思浮动,不想罢休的样子,不得不把人劝住了,“等过了今晚再说吧。”

“今晚?”祁郢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他眼神放光,“你同意与朕抵足而眠,还是秉烛夜谈?”

“……”许执麓将手里的笔往他脸上掷,墨水甩了一道弧线,极近的距离下祁郢躲开了笔,却没躲开墨汁,下颌沾了一点黑。

好啊,又动手了……他绕过桌案,一边撸袖子,一边恐吓,“你现在求饶都晚了,林小鹿。”

许执麓将誊抄好的祭文放到一旁晾干,免得被波及,然后才躲过他的钳制,往外疾走。

自然是走不成的,祁郢把人拖进怀里,你进我退间,被风扬起的纱帘罩着两道身影纠缠,书房外早已经静悄悄的没个人影。

早春的寒一点点被暖阳晒干,泛起了夏日的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