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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斗奸 > 第95章 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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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宫中举行鞭春仪式,左相、亲王及文武百官入宫拜贺,祁郢赐金银幡胜后,又微服至县衙,和百姓们看漂亮的小春牛摆放在一个小围栏里,待看完府僚打春,卖小春牛……祁郢想起了一桩事。

他最近曾梦到一个亭子,匾额上题着“太真”二字,旁边种植着牡丹,只开着一朵花,特别娇艳美丽惹人喜爱,花下有一只白色的鹿。

祁郢醒来觉得这个梦很奇特。

他想起顺帝跟他说的,在他出生时,红光彻户外,这样的天生异象令顺帝大为惊异,视为吉兆,后对他格外偏爱也不乏这个缘故,但祁郢一直觉得这个异象极有可能是人为的,只不过难以查证真相。

他有问过刘太后,她却说女人生孩子半条腿在鬼门关根本不知什么异象,而顺帝当时也怕这事另起祸端选择了封锁消息。

今时今日祁郢倒是能理解为什么顺帝笃定是吉兆了,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做的是祥瑞之梦。

回宫之后,祁郢就兴致高昂的下达了一道御旨。

旁听到的刘金贵都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皇上原本对良嫔的册封就非常重视,大张旗鼓加以操办,现在还要为此颁下只有封后或册立太子此等大事才有的恩赦。

当年册立苏氏为后一应事宜从简,也就是说祁郢登基之后未曾颁过恩赦。

好在这样的诏令需要中书舍人起草,门下省审核,然后下发至尚书省执行。

这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皇上随时可以收回成命。

刘太后那边听说这么件事情后,还没仔细问清楚缘由,就又传来了皇上将诏书草案压下的消息。

她再让人去打听,果不其然,乾元殿里吵过一场,而能改变皇上的心思的人也没别人了,若是几个月前,她还会感兴趣,常拿他们吵架的事儿解闷,用饭都香。

如今,刘太后听腻味了,毫无新鲜劲,但今天祁郢颁布恩赦这事让她意识到,儿子是真陷进去了。

“太后您要去看看吗?”

“随他们折腾闹去,年轻嘛,谁不经历这些。”爱的时候深深切切,心心念念……等翻过篇了,冷冷淡淡,你厌我怨……

刘太后说着,心里却越来越赏识许执麓了,“好在两个人里还有个清醒人。”

她不会为了逢迎至尊的心意就顺从他,反倒是常把人挤兑的生气,听说急了还会动手……可惜儿子捂得严实,她也只是听说。

“倒是凤仪宫那边,日日的延请太医,你再去库里挑上些珍贵药材送去。”二皇子天生体弱气虚,连满月宴都没被苏皇后抱出来见人,刘太后也常去探望可怜的小孙子。

“诺。”

简嬷嬷也不再多嘴说皇上的事,她知道太后是只会为儿子撑腰,反倒是新乐要是闹出什么怪事来,她立马出面管教女儿,绝不纵容,怕女儿名声坏了影响为她选驸马。

乾元殿,许执麓让萱草把扒着她腿颤颤巍巍站立的点点抱走,一面去看被她堵了一句‘你还当起阎王爷了,要翻生死簿点卯?’就不说话的祁郢。

自古君王恩赦就是按着刑部整理上来的案犯乃至死囚等名簿,朱笔一勾名字,犯人就赦了,有些积年的要案犯人会因此重获新生……遂有将恩赦等同阎王点卯之说。

“朕是为了谁?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样说朕?”

“我说过了吧,别用为了我来挟制我!”许执麓说起这个就冲到他面前,指着北边的方向,“都说了不要建什么见仙楼,还说为了我建的,现在满宫里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原是从五台山回来不久,祁郢就悄悄命人在北苑更往北圈出一大片地,要建一座见仙楼,听说光是簇拥主楼的裙楼就是几十座,阁楼之间还要建复廊,汤池,马场……简直不亚于打造一座行宫。

许执麓虽然打心里要搞死他,但不想先被搞死……等民间都兴起她‘魅惑帝王’的美名,那好了,点点都要受她牵连,还怎么当储君?!

他竟还邀功说,这座楼是送她的及笄礼,等她周龄十五……他就要在这座楼里教她通人事,昏君的原话是不堪入耳的,许执麓为这事足有一个月不跟他说一句话。

“又说这事,朕都已经改口了不是为了你建的,而且还向左相他们说了,未来十年不兴宫室,这钱也是朕私库所出——”

“你当他们真心信了你?你的私库也是民脂民膏!”许执麓没忍住冷笑,“总是有理由,你现在干什么他们能劝得住?”

祁郢面色难看,“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许执麓,别太过分啊,吵架也要有限度。”

“大臣们刚夸你英明果决,有雄才大略,你转头就去大兴土木,现在还无缘无故开恩赦……”许执麓都替左相他们一群人心塞,主要是祁郢自己本人真没觉得这点事算什么,可千里之堤,以蝼蚁之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有些坏习惯就是小事养起来的。

大臣们也不能以未发生之事劝谏讨嫌,恶了君心。

而许执麓更不是什么圣人菩萨心肠管天管地管老百姓,还没到她能管的时候呢,她自己事都没管过来,主要是牵扯到她头上了,后世评说骂的也是她。

历朝历代哪个昏君不让女人背负骂名?

“你……”祁郢转过身去,躲开她那双把人看的气又不是烦也不是的眼睛,但许执麓就往他前头堵,他真恼了,这也太嚣张了,便说了句让竖着耳朵听热闹的刘金贵要捧腹的话来,“你这样迟早是要失宠的,谁像你总骂天子的!”

许执麓却立马顺势道,“我骂你是为了后人不骂你。”

好好好……一句话就让祁郢气消了不说,还觉得她是真心的。

刘金贵暗暗赞叹,不服不行,拔了老虎须翻手间就给老虎捋顺了毛,学不完根本学不完!

祁郢也不是那么好哄了,“嘴里说说哪个赢得了你。”

“别人就不是嘴里说说了,他们都只歌功颂德,唯我不合时宜,”许执麓话锋一转,周身气息也收敛了起来,“陛下要是真不许我说了,等我搬去景仁宫,你就下一道封宫的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