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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二先生纵横江湖,应当比我更清楚。

无锋盘踞多年,与各方势力利益勾结,掌握的秘密与把柄不知凡几?聚敛多少不义之财无人清楚?

如今无锋总部被炸,一夜倾覆,江湖上那些势力,会如何想?”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他们会宛如豺狗一般将所有掀起来查,一旦让他们找到蛛丝马迹,知道与我有关,他们就会怀疑,是我,拿到了无锋所有的秘密和财富。

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留在我身边,不是爱他们,是害了他们。”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怀璧其罪。这一点,宫二先生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

宫尚角喉结滚动,他当然明白上官浅所说的绝非危言耸听。

江湖险恶,利益纠葛,无锋的覆灭空出的巨大权力和财富真空,足以让无数人疯狂。

上官浅作为“终结者”,一旦漏出蛛丝马迹,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宫尚角哑声道:“宫门可以庇护你!”这是他所能给出的,最直接的承诺。

上官浅却缓缓摇头,唇边带着一抹苦涩而决绝的笑:

“庇护?早在孤山派满门被屠,所谓的盟友袖手旁观,所谓的名门正派冷眼旁观之时,我就再也不相信这个词了。”

她的目光掠过宫尚角,最终落在一直抱臂旁观的寒鸦柒身上,语气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更何况,我当年许下的承诺,‘谁助我灭了无锋,我便嫁给谁’。宫二先生,你……又要如何替我实现这个承诺?”

这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宫尚角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寒鸦柒嗤笑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上前一步,与上官浅并肩而立,断眉下的眼眸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和笃定,迎向宫尚角审视的目光,声音清晰而斩钉截铁:

“她想要的,你们给不了。”

“但我能给。”

“我寒鸦柒,不要财富,不要权势,甚至是我的命都可以为她舍弃。”

他侧头,深深看了一眼上官浅,手臂自然而然地揽上她的腰肢,眼神挑衅地迎向宫尚角,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独占欲,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只——要——她!”

院中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宫尚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宫远徽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宫尚角的脸色显得晦暗不明,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初,紧紧锁在上官浅身上。

他胸腔里堵着千言万语,有被她看轻“庇护”二字的愠怒,有对她独自承担风险的无力,更有对寒鸦柒那赤裸裸占有宣言的冰冷敌意。

可他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一个足以打破眼前僵局的立场。

以什么身份?前任未婚夫?孩子们的父亲之一?还是……?

似乎哪一个,在此刻都显得名不正言不顺,甚至可笑。

宫远徵则完全被寒鸦柒的话刺激到了。

他猛地抬头,赤红的眼睛狠狠瞪向寒鸦柒,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

“你凭什么?!你一个无锋的余孽,双手沾满血腥,你凭什么说只要她?!你只会给她带来危险!”

寒鸦柒闻言,非但不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瘆人。

他歪着头,断眉挑得更高,眼神里充满了对宫远徽这种“天真”的怜悯和嘲讽:

“危险?小徵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宫门的光明正道,当年不也没能护住孤山派,没能给她想要的吗?至于血腥……”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轻佻而残忍,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上官浅:

“我和她,谁手上的血更多、更脏,恐怕还不好说呢。我们才是同类,在黑暗里互相舔舐伤口,也好过在你们那虚伪的光明下,被所谓的‘规矩’和‘大局’束缚至死。”

“你胡说!”宫远徽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冲上去。

“远徵。”宫尚角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

他不再看寒鸦柒,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上官浅,那目光深沉如海,里面翻涌着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宫尚角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选择与他,继续行走在悬崖边缘,朝不保夕?”

上官浅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她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一声不成调的闷响。

“宫二先生,”她语气淡然,仿佛在谈论天气,

“这世间,并非只有非黑即白两条路。而我早已不是需要依附谁才能存活的藤蔓。”

宫远徽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宫尚角一个眼神制止。

少年看着兄长眼中那深沉的、带着某种妥协与了然的复杂情绪,满腔的质问与不甘,最终化作了一声压抑的哽咽,死死咬住了下唇。

宫尚角的目光再次落回上官浅身上,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疲惫的平静:

“孩子们,需要母亲。”

他没有再提“回家”,没有再说“庇护”,只是陈述了一个最简单,也最无法反驳的事实。

上官浅眼睫微颤,沉默了片刻。寒鸦柒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些。

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半年。”

她抬起眼,迎上宫尚角的视线:“每年,我会在宫门停留半年。其余时间,我要离开。”

这是她的条件,也是她最后的让步。她愿意承担作为母亲的责任,却绝不肯完全放弃自我的世界与自由。

宫尚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惯常的冷硬。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许。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他——”宫尚角的视线转向寒鸦柒,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