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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深处,腐朽与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上官浅一步步走向那个蜷缩在角落、气息奄奄的身影,脸上那副悲戚无助的表情,在阴影的遮掩下,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地牢深处,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死亡的阴影,几乎令人窒息。

上官浅一踏入牢房,便像是被巨大的悲痛击垮,踉跄着扑到那团蜷缩在枯草堆上的黑影旁,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惊呼道:“表哥!表哥你怎么样?!”

宫唤羽被这动静惊醒,艰难地睁开浑浊的双眼。

宫唤羽被这声音惊醒,艰难地睁开浑浊的双眼。

当他看清扑到眼前的上官浅时,不由得一怔——这女子语带哭腔,脸上挂着泪珠,

可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算计。

巨大的反差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他昏沉的意识。

电光石火间,一个荒谬又惊人的念头如同冰锥般刺入宫唤羽濒死的脑海!

他原本涣散的眼神骤然聚焦,死死盯着上官浅那张梨花带雨却毫无悲戚之色的脸。

原来……原来如此!什么孤苦无依的表妹,什么柔弱倾慕的孤女,全都是假的!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棋子的“便宜表妹”,根本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孤女,

而是一条早就潜伏在侧、伺机而动的毒蛇!一条比他隐藏得更深、更狡猾的毒蜘蛛!

“嗬……嗬嗬……”宫唤羽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诡异低沉的笑声,一开始是压抑的,随即越来越大,充满了癫狂和一种洞悉真相后的扭曲快意。

这笑声牵动了他的伤势,让他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起来,如同回光返照,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上官浅将他这瞬间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哭得更加哀切,伏在他身边无助地问:

“表哥……你若是走了,留下浅浅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宫唤羽猛地伸出枯瘦如柴、却异常有力的手,死死攥住了上官浅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肉里。

他瞪大眼睛,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执念,提高音量确保门外的宫尚角兄弟能听到:

“表妹!孤山派……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发誓……你一定要报仇!为孤山派……为我母亲……报仇雪恨!”

上官浅吃痛地蹙眉,语气惊慌失措:“可……可是我……”

然而,就在这看似软弱的话音未落之际,她俯下身,嘴唇几乎没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语速极快且冰冷无比的低语:“无量流火。情报。手下。”

宫唤羽眼中癫狂的兴奋之色更浓!

果然!她果然是为这个而来!他赌对了!这个女人的野心,绝不比他小!

门外,宫远徵听到上官浅那声吃痛的惊呼和慌乱的话语,心中一急,下意识就要冲进去,却被宫尚角一把按住手臂。

“哥!”宫远徵焦急地看向兄长。

宫尚角目光沉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缓缓摇头,声音低沉却笃定:“他如今……伤不了她。”

他的听力远超宫远徵,虽听不清具体低语,却能分辨出里面的气息变化,宫唤羽已是强弩之末。

牢内,宫唤羽死死盯着上官浅,一边继续用悲愤的声音高声逼迫:“表妹!你说啊!你会报仇对不对?!告诉我!”,

一边趁机将一枚触手冰凉、样式古朴的玄铁戒指飞快地塞进上官浅掌心,同时用尽最后力气,凑近她耳边,以气声急速低语:

“无量流火……在宫子羽……体内……这戒指是信物……去找……我给你的暗卫……他会……告诉你一切……”

话音未落,他手上力道猛地加重,几乎要捏碎上官浅的手腕,声嘶力竭地大吼,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不甘与诅咒般的执念:

“你发誓!你一定会为孤山派报仇,说啊!”

上官浅手腕剧痛,眼中却飞速掠过一丝得逞的精光。

她顺势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痛呼伴随着更加汹涌的泪水,哭喊道:“啊……表哥!是……我会报仇!我一定会为孤山派报仇雪恨!”

“好……好!”

宫唤羽瞪大了一双布满血丝、几乎要凸出来的眼睛,死死抓着这最后的“承诺”,用尽最后一丝生命力发出恶毒的诅咒:

“你若不报此仇……我死不瞑目!我做鬼……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瞳孔中映着上官浅那张看似悲痛欲绝的脸,喉咙里发出“嗬嗬”几声怪响,最终头一仰,身体猛地一僵,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气绝身亡。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圆睁着,死死“盯”着上官浅的方向。

上官浅看着他咽气,缓缓抽回自己被攥得发红的手腕,指尖摩挲着那枚还带着宫唤羽体温的玄铁戒指,唇角在阴影中,极轻、极快地勾了一下。

地牢的铁门被从外面推开,发出沉重刺耳的声响。

宫尚角和宫远徵走了进来,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瘫倒在地、双目圆睁、已然气绝的宫唤羽身上,随即转向跪坐在一旁、低声啜泣的上官浅。

她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手腕上那一圈明显的青紫淤痕触目惊心,脸上泪痕交错,看起来脆弱得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

压抑的、细碎的呜咽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清晰。

她听到开门声,像是受惊般猛地一颤,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拂过宫唤羽未能瞑目的双眼,动作轻柔,充满了“不舍”与“悲痛”。

宫远徵看着那抹纤细无助的背影,听着她强忍的哭声,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说什么,却在余光看到身侧的宫尚角时止住了脚步。

“浅浅。”宫尚角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

上官浅似乎被他的声音惊到,抽泣声顿了一下,随即缓缓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