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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唤羽浑浊的眼神猛地一凝,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错愕和警惕:

“……浅浅?”他死死盯着上官浅,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破绽。

上官浅却趁宫尚角视线被栅栏遮挡的瞬间,极快地对他眨了下眼,眼尾不着痕迹地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

口中却继续用激动哽咽的语调说道:“是呀!表哥!我是孤山派的浅浅啊!你还记得我吗?”

宫唤羽是何等人物,瞬间明白了她的暗示!虽然不知道她的来意,但此刻,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他脸上立刻堆砌起巨大的震惊和狂喜,挣扎着想站起来,镣铐哗啦作响:“浅浅?!你还活着?!你……你为何不早些来找我?!”

上官浅泪落得更凶,语气充满了失落与忧伤:

“是呀……还活着,却生不如死地活着……当年,娘亲把我藏起来,我躲过了屠杀,却失足摔下悬崖,失去了记忆,被上官家收留……

后来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可我一个弱女子,拿什么去报仇雪恨……”她的哭声悲切绝望,在阴森的地牢里回荡。

门外,背对着牢房的宫尚角,听着里面传来的、充满血泪的控诉和无助的哭泣,紧闭上了眼睛,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握成了拳,指节泛白。

孤山派被灭的惨案,他虽未亲历,但那种失去至亲、背负血海深仇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宫唤羽配合着露出恍惚和悔恨交织的神情,喃喃道:

“报仇……是啊,报仇……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报仇而已……”他这话半真半假,带着强烈的误导性。

上官浅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无助地抓着冰冷的铁栏:

“表哥!可现在你成了这样……我又是个没用的弱女子……我们孤山派的仇,还有谁能报?难道就要让那些刽子手逍遥法外吗?!”

宫唤羽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看似柔弱无助的表妹,眼中暗流汹涌,无数念头飞速闪过。

这是唯一的机会,他知道他必须赌:

赌玄石功第十层必须破而后立!赌宫子羽那个蠢货会心软!赌宫尚角知道“真相”后不会阻拦只是一个一心报仇的废人离开地牢!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人,哪怕他赌输了,也必须有一个拥有孤山派血脉、能继承他意志的人,去完成他的计划!

他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挣扎着挪到栅栏边,抬起被镣铐锁住的手,颤抖地、安抚地轻拍上官浅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托付重任的沉重:

“浅浅……别哭了。表哥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再无力为孤山派复仇。现在……只能靠你了!所以,你要坚强起来!”

上官浅捂着嘴,瞪大了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一个劲地摇头,满脸的惶恐与不自信:

“不……表哥,我不行的!我武功低微,什么都不懂……我做不到……”

“你可以!你必须可以!”宫唤羽猛地抓住她的肩膀,隔着铁栏,深深望进她的眼睛,眼神狂热而决绝,

“浅浅,现在,表哥把我仅剩的、全部的内力修为都传给你!这是我们孤山派最后的机会!你必须扛起来!”

说罢,他不顾自己经脉尽断、强行运功会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甚至可能油尽灯枯的后果,猛地将双掌透过栅栏缝隙,死死抵在上官浅的后背上!

“表哥!不要!”上官浅眼中快速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随即被巨大的“惊慌”取代,她失声惊呼,挣扎着想推开,却被宫唤羽死死按住!

磅礴却因为经脉受损而显得狂暴混乱的内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上官浅的体内!她身体剧烈颤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回事?!”牢门被猛地撞开,宫尚角闯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传功的一幕,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住手!”宫尚角厉喝上前。然而已经晚了。

宫唤羽将最后一丝内力逼出,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而上官浅,则像是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庞大力量,双眼一闭,直接晕厥过去,软倒在地,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

宫尚角快步上前,先是探了探上官浅的颈侧,确定她只是昏迷。

又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宫唤羽,眼神极其复杂。

他沉默片刻,最终弯腰,将昏迷不醒的上官浅打横抱起。

女子的身体轻飘飘的,带着一丝凉意,却似乎又有一股新生的、强大的内力在她经脉中隐隐流动。

他抱着她,转身准备离开这间充满阴谋与绝望的牢房。

才走出两步,身后传来宫唤羽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用尽最后力气发出的嘶吼,声音破碎却带着刻骨的仇恨:

“宫尚角……既然……你要娶我表妹……那你就必须……背负起孤山派的血仇!彻底……灭了无锋——!”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撕裂出来,带着血沫。声音在空旷的囚室里反复回荡,充满了不甘与诅咒。

宫尚角脚步未停,也没有回头,只是抱着上官浅,一步步走向牢房外的光亮。

他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冷硬如石刻,唯有低沉而清晰的回应,消散在阴冷的空气中:“好。”

身后,宫唤羽耗尽生命力的、癫狂的嘶吼声渐渐微弱,最终被沉重的黑暗吞没:“无锋该死……都该死……!”

宫尚角抱着昏迷的上官浅,一步步走出地牢。

外面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怀中的女子依旧昏迷,苍白脆弱的脸上泪痕未干,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传功与交易,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从此刻起,已经彻底改变了。

孤山派的仇,无锋…… 还有这个看似柔弱,却一次次让他出乎意料的女人。

上官浅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第一个感觉并非身体的不适,而是丹田处那股前所未有的充盈与温热。

内力如同汹涌的江河,在她拓宽后的经脉中奔腾流转,带来一种近乎掌控一切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