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空间里，小银花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角落里那张熟悉的软沙发——天知道她有多想念它！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整个人跳起来陷进沙发里，弹性极好的坐垫把她轻轻弹起又接住。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了，系统空间的一切都保持着记忆中的模样，却又莫名陌生。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白糯糯的小团子正贴着墙根，自以为隐秘的小心查看。
是117。
它那两根细得像牙签似的手臂正紧张地扒着墙。
小银花故意扭开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划过沙发旁冰凉的金属支架，发出一点声响，装作对公寓里的陈设突然又产生了莫大兴趣。
117趁机加快速度，小翅膀扇得快冒出残影，终于将水杯稳妥地放在茶几上，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哒”一声。
它明显松了口气，细手臂一撑桌面，转身就要开溜。
就是现在！
孟小妤腰腹发力，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从沙发上一弹而起，精准无比地扑向那团糯米丸子。
手臂收紧，瞬间将117圈禁在怀里。
“嘿嘿，”她发出两声故意压低的、显得邪恶的笑声，震动的胸腔传递到117圆滚滚的身体上，“你这个坑货现在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吧！”
117整个团子都僵住了。
下一秒，那两根牙签似的手臂开始疯狂扑腾，试图撬开她的束缚，可惜完全是徒劳。
它的翅膀蹭着她的手臂，带来一阵微弱的、发痒的震颤。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孟小妤收紧手臂，声音带着逼问的力度，
“说！上个世界多出来的那几道雷劈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系统误差！”
117的身体在她怀里明显一哆嗦。
不敢看她，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飘忽不定。“主、主人……我这不是，不是为了帮你嘛！”
“哦？”小银花冷笑，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它软乎乎的身体，“你觉得我会信？”
117彻底噎住了。
空气沉默了几秒，117最后垮了下来，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细声细气地招供：
“是那个世界的大道……它自己不方便动手，就走了我们的渠道……”
孟小妤眼珠一转，看它这怂样就知道没完全交代。
她故意拉长音调，慢悠悠地炸它：“哦——借渠道啊……行。那你呢？你收了什么好处呢？”
“没有！”117立刻大声反驳，反应快得离谱，声音高亢得几乎破音。
但在孟小妤那似笑非笑、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注视下，它的音量又直线下滑，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嗫嚅，“……就……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孟小妤哼了一声，手臂一扬，把它像丢沙包一样扔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117陷进柔软的坐垫里，弹了两下，有点晕头转向。
“见者有份。”孟小妤不容置疑地扔下四个字，也不看它，径直端起茶几上那杯水。
水温恰到好处，微凉，润泽了她有些发干的喉咙。
她闭着眼，慢慢地喝了几口。
冰凉液体滑过食道，带来一丝清醒。与此同时，脑海里那些属于“小银花”的记忆、情感，正如潮水般褪去色彩，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看到”腾蛇的身影在意识的深渊里逐渐淡去，最后一丝联系仿佛风中残烛，倏忽熄灭。
一种空落落的惆怅和不舍弥漫开来，并不尖锐，却绵长而真切。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强行挽留，只是静静地、不舍地目送这一切淡去。
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目光已经恢复了彻底的清明。
她看向117，那团子还陷在沙发里，一副垂头丧气、又隐隐怀抱着“她会不会忘了分好处这事”的侥幸期待模样，小眼睛偷偷摸摸地瞟她。
孟小妤被它这模样逗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还没开口，117似乎意识到蒙混无望，突然开始耍赖，在沙发上打滚，细胳膊乱挥：
“没有积分！一点都没有！拿不出来了！要命就有一条！”活脱脱一个要无赖的泼皮无赖。
孟小妤把它拎到眼前，手指毫不客气地揉捏它软糯的表皮。
117干脆躺平任揉，嘴里还在嚷嚷：“捏扁也没有！积分没有！”
孟小妤挑眉，俯身过去，一把将它抓过来，放在手里一顿揉捏。
它的身体qq弹弹，手感奇特。“哟呵，长本事了？私吞好处，还敢耍横？”
117被揉得浑身乱颤，翅膀都蔫了，嘴上却死硬：“揉吧揉吧！揉烂了也没有！积分是我最后的尊严！绝不交出！”
孟小妤揉得它几乎快炸毛，见它还是死不松口，只能无奈地咬牙。
她拎着它，盯着它那两颗小黑点眼睛：“行。积分我不要你的。”
117瞬间停止扑腾，小眼睛亮了一下。
“但是，”孟小妤慢条斯理地补充，“你给我升级！立刻！马上！用你那‘一点点’好处给我升！”
117顿时蔫了，似乎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挣扎。最后小声哔哔：“……升就升。”
一道微弱的白光从117体内溢出，包裹住它片刻后又缓缓融入。
它看起来……好像更圆润了点？翅膀似乎也稍微明显了一丢丢？
“升到一级了……”它哼哼唧唧地说。
孟小妤满怀期待，眼睛发亮：“快说，有什么新功能？”
117心虚地沉默了片刻，细声细气地试探道：
“……那个……系统通话……信号更稳定了，不、不卡顿了……算、算吗？”它越说声音越小。
孟小妤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然后慢慢垮掉，最后变成一片死寂的死鱼眼。
她面无表情地反问：“你觉得呢？”冰冷的语气让117整个团子一抖。
117反应极快，小翅膀“嗡”地一声高速启动，试图从她手里挣脱溜走：“主人我突然想起有个数据没整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