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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研制长生疫苗 > 第280章 婚宴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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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前的空地上挤满了人,光能路灯顺着墙根摆了一圈,暖黄的光线在青石板上拼出块不规则的亮斑。

秦苍拄着拐杖站在台阶上,白胡子被夜风吹得乱晃,身后供桌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得族谱上的名字像活了过来。

“都听好了!”老人用拐杖顿了顿地面,“那畜生专挑人下手,散养在山脚的牛羊连毛都没少一根——这说明啥?它认得人!”

人群里响起嗡嗡的议论声。小柱爹把柴刀往地上一戳,火星溅到脚边:“老首领,依我看就是山里成了精的妖怪!三年前叼走娃的时候,我家的羊就在旁边吃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许光建站在人群前排,指尖捏着片怪兽鳞片的碎屑。

这是泉边恶斗时捡的,在光能灯下泛着金属光泽,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硫磺味。“秦老,”他往前迈了半步,“我觉得不是一只。”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过来。阿琴站在娘身后,手肘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疤,此刻正紧张地绞着衣角。

高十斤把烟袋锅子往鞋底磕了磕,粗声粗气地问:“咋不是一只?难不成山里还有一窝?”

“上次伤阿兰的怪兽,蹄子印比泉边这只小两圈。”许光建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两个蹄印,“而且这只的血是墨绿色,阿兰说上次那只流的是暗红色。”

他折断树枝扔进旁边的火堆,火星噼啪爆开,“撒驱虫药没用,它根本不是被气味吸引来的。”

秦苍的眉头拧成个疙瘩:“那它为啥专找人?”

“可能……和人身上的气息有关。”许光建想起试验田里那株被自己血救活的紫叶细辛,“就像蜜蜂爱叮穿花衣裳的人。”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紧绷的气氛松快了些。莫胜军搂着阿兰站在后排,姑娘的脸在火光里红扑扑的,偷偷拽了拽他的袖子:“别笑,许先生说得有道理。”

“我没笑。”莫胜军赶紧收住嘴角,却忍不住挠挠头,“就是觉得许哥比喻挺新鲜。”

他望着火光里许光建的背影,突然想起今早调试阴阳神针时,针尾总朝着山壁方向颤——那裂缝里肯定藏着啥。

“笑啥笑!”秦苍的拐杖又在地上顿了顿,“光建说得在理。但和谐归和谐,它要是再敢来,不用客气!”

老人的目光扫过许光建,带着几分期许,“光建啊,下次再遇上,你……”

“若是真动物,尽量赶跑。”许光建接过话头,声音在夜风里格外清晰,“若是邪祟,绝不留情。”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陶瓶,秦苍给的药丸方子还没参透,怪兽的血又透着古怪,这两者之间说不定藏着解开长生之谜的钥匙。

散会时,光能路灯的电量快耗尽了,光线忽明忽暗像打盹的眼。阿琴帮着收拾供桌,瞥见许光建蹲在角落里看什么,凑过去才发现是片怪兽鳞片。“许先生,这东西能入药不?”

“说不准。”许光建把鳞片放进瓷盒,“它的血能腐蚀石头,却伤不了稻禾——上次泉边被溅到的秧苗,长得比别处还壮。”

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你哥阿牛生前,有没有去过山壁裂缝附近?”

阿琴的手顿了顿,木盘里的陶碗差点滑落:“哥……哥总说裂缝里有亮光,爹娘骂他胡说。”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他出事前三天,还偷偷往山里带过草药。”

许光建的心跳漏了一拍。阿牛带的是什么药?和怪兽有关吗?

日子像风叶发电机的叶片,不紧不慢地转了一个多月。

山壁那边再没传来怪兽的嘶吼,试验田里的紫叶细辛越长越旺,许光建用它提纯的药液,在显微镜下能看到活跃的细胞——离长生疫苗又近了一步。

这天清晨,莫胜军扛着半袋新米闯进木屋,蓝布褂子上别着朵野蔷薇:“许哥,定下了!后天办喜事!”

他的脸涨得通红,比胸前的花儿还艳,“阿兰说让你当证婚人,秦老首领也答应了。”

许光建正在熬制药膏的手顿了顿,药勺在瓦罐里磕出轻响:“证婚人?我一个外人……”

“你咋是外人!”莫胜军把米袋往桌上一放,“这两年村里谁没受过你照顾?小柱他娘的腿,小石头的天花,还有……”

他挠挠头,没说下去——还有阿琴那次被救,高十斤夫妇现在见了许光建,老远就打招呼。

桃花源村有个老规矩,红白喜事都由村里统一操办。

管事的族老会带着后生们进山,把散养在山谷里的猪牛羊赶回几头,再从各家凑些米粮蔬菜,热热闹闹摆上几十桌。

阿兰和几个姑娘在祠堂缝新被褥,粗布上绣着玉米和稻穗,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喜庆。

婚礼当天的太阳格外暖,风叶发电机转得都比平时欢实。

祠堂前的空地上支起了三口大铁锅,沸水里翻滚的猪肉冒出白汽,混着光能灯的暖光,在人群里织出层朦胧的纱。

族老们带着妇女们在灶台前忙碌:猪肉炖得咕嘟作响,羊肉在锅里翻滚,米饭的香气混着松木香弥漫在空气中。

光能灯被高高挂在槐树上,光线穿过叶片的缝隙,在酒菜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秦苍穿着绣着寿字的蓝布袍,端坐在太师椅上。当莫胜军牵着阿兰的手走进场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姑娘穿着新做的红布衫,头上插着朵野蔷薇,羞涩地低着头;小伙子的布鞋洗得发白,却擦得锃亮。

“一拜天地!”管事的族老高声唱喏。

两人对着山的方向深深鞠躬,风叶发电机的叶片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二拜高堂!”

莫胜军对着秦苍磕了三个头,老人笑着把个红布包塞到他手里——里面是两亩良田的地契。

“夫妻对拜!”

阿兰的红盖头被轻轻掀起,两人相视而笑,眼里的光比光能灯还亮。

许光建站在供桌旁,看着族老在族谱上写下新人的名字。

宣纸泛黄的页面上,密密麻麻记着三百多年来的婚嫁记录,每一个名字都连着一段故事。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世,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里,似乎也有这样热闹的场景。

“光建,来喝杯喜酒!”高十斤举着陶碗走过来,脸上泛着醉意,“我家阿琴说,你要是不嫌弃……”

话没说完就被付蓉拽走了,女人红着脸给许光建赔不是,却偷偷往他碗里多倒了些米酒。阿琴躲在娘身后,偷偷抬眼望过来,正好对上许光建的目光,慌忙低下头,耳根红得像熟透的山楂。

宴席吃到后半晌,莫胜军被灌得东倒西歪,拉着许光建的手不放:“许哥,我……我告诉你个秘密……”

他打了个酒嗝,眼神忽然黯淡下来,“前年……在阿牛被处决前,他拉着我去过山壁裂缝……说里面有台阶……”

许光建的心猛地一跳,阿牛因杀害阿秀被族里按规处决的事村里人人皆知,他竟还去过裂缝?“他带你下去看到了什么?”

“光……好多光……”莫胜军的眼睛半睁半闭,显然醉得厉害,“还有……会发光的草……他说那是能让人……”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响亮的呼噜,靠在许光建肩头睡了过去。

阿兰红着脸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莫胜军:“许先生,让您见笑了,我先扶他回去歇着。”

许光建笑着点点头,帮着把莫胜军扶到阿兰背上。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此时,宴席上的欢笑声、说闹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嬉戏,手里拿着糖块,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老人们围坐在一起,喝着米酒,聊着村里的往事;后生们则聚在一处,比拼着酒量,时不时发出阵阵起哄声。

光能灯的光芒在夜色中愈发明亮,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

许光建端起酒碗,望着这片热闹祥和的景象,心里默默想着:或许这样的平静,才是桃花源村最珍贵的东西。

他将酒一饮而尽,米酒的醇厚在舌尖蔓延,也驱散了心中那些关于怪兽、关于裂缝的阴霾。

今晚,就只是一个简单而欢乐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