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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研制长生疫苗 > 第267章 族规与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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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没散尽时,许光建和莫胜军已站在秦苍的木屋前。竹篱笆上的牵牛花沾着露水,莫胜军攥着衣角的手心里全是汗,几次想开口都被许光建用眼神制止。

“进来吧。”秦苍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正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烟杆上的铜锅泛着油光,见两人进来,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想通了?”

许光建点头,目光落在远处山壁间穿梭的晨雾:“我们留下,但也想请秦老允许我们偶尔探查出路。”

“自然。”秦苍磕了磕烟灰,火星落在青石板上,“只要不耽误村里的事,你们去哪都行。”他站起身往屋里走,“不过在这桃源村生活,得守我们的规矩。”

莫胜军跟在后面嘀咕:“能有啥规矩?无非是别偷东西别打架呗。”

屋里的梨木桌上已摆好了一叠泛黄的纸卷,用麻绳捆成整齐的一摞。

秦苍解开绳子,最上面的纸页上写着“桃源族规”四个苍劲的大字,墨迹虽已褪色,笔画间的力道仍清晰可见。

“先给你们讲讲来历。”秦苍的手指抚过纸页边缘的磨损处,“当年大顺军败走时,我带了三千多人,一半是带家眷的弟兄。吴三桂的追兵像狼似的咬着不放,一路打一路逃,进暗河时还剩三百多号人。”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暗河里的漩涡卷走了大半,最后活着爬进这天坑的,只有二十多户人家。那会儿哪有什么规矩?抢粮食的、争地盘的,天天闹得鸡飞狗跳,半年就没了七口人。”

许光建拿起一卷纸页,指尖触到粗糙的麻纸。他对明末那段历史熟稔于心,李自成的大顺军攻入北京后迅速腐化,没想到竟有这样一支残部能在绝境中延续三百年。

“后来我召集几个还有力气的老兵,在老槐树下守了三天三夜,总算定下些章法。”秦苍翻到记录族规制定的页面,“你看,这里原本有三十多户,二十多个姓氏,现在都算桃源一族。”

莫胜军凑过来看,只见纸页上列着张名单:张、王、李、赵……密密麻麻写满了姓氏,每个姓氏后面都画着个小小的火焰图腾。“二十多个姓咋成一族了?”

“不抱团活不下去。”秦苍指着纸页上的划分,“我把族人分成五个组,每组选个组长,三个月开次会。种地的、织布的、打铁的、采药的,各司其职,按人头分粮。”

许光建注意到纸页边缘画着简易的村落地图,五个组像花瓣似的围绕着中心的老槐树分布,每组的领地都用朱砂标得清清楚楚。

“最要紧的是这本。”秦苍抽出最厚的一卷,封面上写着“婚嫁律例”。他翻开第一页,“咱这村讲究一夫一妻,三代以内的血亲不许通婚,不然生的娃容易出问题。”

莫胜军咋舌:“这规矩倒跟外面一样。”

“不一样的在后面。”秦苍翻到中间,“早年逃进来的女多男少,为了续香火,定下了走婚的规矩。

哪家女子看上已婚男子,得先过三关——双方父母点头,男子的妻子同意,再让两组组长见证。生的娃只认女方家,丧妻的男子可以再娶。”

许光建看着纸页上的条款,发现每一条都用朱笔标注着修改日期,最近的一次就在半年前。“这些都要写进族规?”

“写死了才不能反悔。”秦苍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去年有户人家想赖账,被两组组长带着族人绑在老槐树下,念了三天族规,最后乖乖认了。”

莫胜军突然指着一条条款,声音都变了:“这、这私通和抢劫的,要判死刑?还用猎枪打脑袋?”

“三百多年只开过两回枪。”秦苍的眼神冷了下来,“一回是有个后生强抢邻家女子,另一回是保管员私吞了过冬的粮食。都是证据确凿,全族公审后才动的手。”

他合上纸卷,“罚跪三天是小惩,真到了动枪的地步,都是断了全族活路的恶行。”

许光建拿起族规最后一页,发现上面的纪年写着“崇祯三百一十年”,忍不住笑了:“秦老,现在外面早不用崇祯纪年了,按公元算,今年该是 2005年。”

秦苍眼睛一亮:“老朽早想改了,就是不知道咋算。你来得正好,这事儿就交给你,等开族组大会时宣布。”

太阳升到天坑中央时,秦苍带着两人来到村东的学堂。十几个孩子正趴在石板上写字,见他们进来,都好奇地抬起头。秦苍拍了拍手,孩子们立刻坐得笔直。

“这位是许先生,以后教你们识字看病。”他指着许光建,又转向莫胜军,“这是莫先生,帮着许先生采草药。”

孩子们齐声喊着“先生好”,声音脆得像山涧的泉水。许光建看着一张张黝黑却明亮的脸蛋,突然觉得留下的决定或许并不难。

当天下午,秦苍召集了五个组长开小会。许光建抱着修改好的纪年表走进会场时,五个穿着不同颜色土布褂子的汉子正围坐在老槐树下,见他进来,都纷纷起身行礼。

“今天说两件事。”秦苍开门见山,“一是改纪年,以后咱也用公元;二是请许先生给族里当医官,教娃娃们念书。”

穿红褂子的组长率先点头:“早就该请个懂医的了,上月我家娃发烧,差点没挺过来。”

穿蓝褂子的组长却有些犹豫:“许先生是外人,教娃娃们念书合适吗?”

“他要是想害咱,早在暗河里就被恐莽吃了。”秦苍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闭了嘴,“我看过他配的药,比族里的老药方灵验十倍。”

许光建将新的纪年表铺在石桌上,用炭笔标出重要的日期:“这是春播、秋收的日子,按新纪年算更准些。”

组长们围过来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穿绿褂子的组长突然指着一个日期:“这日子好,正好是祭山的那天,就从这天开始改。”

散会时,秦苍把一串钥匙递给许光建:“村西那间空置的铁匠铺,给你改药房。需要啥家什,跟各组组长说,让他们给你凑。”

许光建接过钥匙,金属的冰凉从指尖传来。他望着天坑顶端那道狭窄的天空,心里清楚,寻找出路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但他并不沮丧——这些孩子的笑脸,村民们期待的眼神,还有那本沉甸甸的族规,都让他觉得,留在这里的每一天,都不算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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