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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研制长生疫苗 > 第245章 东京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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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的霓虹在莫胜军眼里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斑。他攥着啤酒瓶的手指泛白,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宽哥,你就实话说,那雌灵芝到底在哪?”

莫高宽把最后一口春卷塞进嘴里,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鱼露:“真不在我这儿。”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上个月总公司调走了所有灵芝样本,说是要送去海外实验室。”

“海外实验室?”莫胜军往前凑了凑,夜市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哪个国家?”

“不清楚。”莫高宽合上笔记本,指尖在封面的磨损处摩挲着,“但王文昌的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份灵芝培育数据,说是从东京黑市弄来的。”

穿奥黛的姑娘们已经散去,竹竿舞的节奏还残留在潮湿的空气里。莫胜军盯着桌角的空酒瓶。

“王文昌……”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掏出烟盒递过去,“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莫高宽夹烟的手指顿了顿,火柴“擦”地一声燃起幽蓝的火苗:“台北南港人,跟咱们家算远亲。”

“什么远亲?莫胜军问。

”他爷爷与咱们爷爷一起跟老蒋从大陆那边过来的,在大陆时是什么亲,我就不清楚了。“

他爷爷曾在陆也学过医,就教他爹也学医,他爹还会一点祝由术,开中药铺的,据说藏着本《长生宝鉴》。”

”哦,是这样啊!“莫胜军喝了口酒道。

莫高宽又说:“王文昌他爹看到我们莫氏集团先买长生药丸,十年前突然在东京开了家生物公司,也专做抗衰老药丸,去年开始疯狂收购珍稀药材。”

“他家还有什么亲戚?”莫胜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他清醒了几分。

“老娘早逝,就一个舅舅在台南卖凤梨酥。”莫高宽吐出个烟圈,“怎么突然问这个?”

莫胜军仰头灌了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在胃里炸开一片寒意:“没什么,就是觉得同是台北老乡,说不定能搭个线。”

莫高宽突然笑了,烟蒂在烟灰缸里碾得粉碎:“你可别打他主意。上个月有个越南药材商想骗他的技术,第二天就被发现漂在湄公河上。”

回到酒店时,莫胜军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浑浊的热水漫过胸口,他盯着天花板上发霉的水渍,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咱们李家在台南有门远亲,姓王,你外婆的妹妹的儿子……”

那些模糊的称谓像水草缠上心头,他猛地从水里坐起来,拨通了许光建的电话。

“我想去日本,打入王文昌公司。”

许光建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你以莫家的身份?“

“我就说身份证掉了——我叫李小辉吧,台南人,王文昌母亲那边的表亲。”

”那行吧,一定小心。”许光建嘱咐后挂了电话。

飞往东京的航班在暴雨中颠簸。

莫胜军攥着护照的手指泛白,邻座的日本老太太正用放大镜看报纸,社会版的标题用黑体字印着:“长生药丸公司涉嫌非法收购珍稀药材”。

他赶紧把视线移向窗外,云层裂开的缝隙里,太平洋像块被打翻的墨汁。

成田机场的海关排着长队。莫胜军数着前面穿西装的背影,第 17个轮到他时,手心的汗已经洇透了护照封面。“来日本的目的?”穿制服的男人抬头时,睫毛上还挂着空调的白雾。

“探亲。”莫胜军刻意让台南腔拐了个弯,“找我表哥,王文昌。”

海关的印章“啪”地盖在签证页上,墨色在灯光下泛着蓝。

走出到达大厅时,他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找王文昌的过程像在拆团毛线。

莫胜军在新宿的红灯区蹲了两夜,终于从个醉醺醺的药贩嘴里听到“长生堂”三个字。

又在涩谷的天桥上守了三天,才看见辆印着公司标志的黑色轿车——司机座上的男人左耳垂有道疤,和台南同乡会老头描述的一模一样。

他跟着轿车穿过七个红绿灯,在一栋爬满常春藤的白色建筑前停下。

保安亭的灯亮得刺眼,莫胜军摸出藏在鞋垫下的台币,对着值班的老头比了个抽烟的手势。

老头接过烟时,他瞥见传达室的登记本上写着:王社长,每日下午四点准时离开。

第四天下午,莫胜军揣着仿绣的莲花手帕守在大门左侧的樱花树后。

当王文昌的白色西装出现在视野里时,他突然冲出去,差点被门口的石墩绊倒:“表哥!我是李小辉啊!”

王文昌停下脚步,眼角的痣在夕阳下像颗褐色的纽扣。他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莫胜军赶紧掏出那个褪色的布包:“我奶奶是林秀莲,您奶奶的妹妹……”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王文昌冷冷地问。

莫胜军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风铃声。“我想在你这谋个差事……”

王文昌看了看莫胜军,他突然抬头,目光像手术刀般锋利,“你的证件呢?”

莫胜军的喉结猛地滚动:“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我下飞机还用过呢。”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刻意憋出的哽咽,“钱包、身份证、外婆的遗像……全没了。”王文昌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对保镖说:“带他去办公室。”

电梯上升时,莫胜军数着跳动的数字,看见王文昌无名指上的玉戒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戒面刻着的“林”字被摩挲得发亮。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东京塔的灯光次第亮起。王文昌泡了杯乌龙茶,茶叶在热水里舒展成墨绿色:“你奶奶……去世前说过我什么?”

“她说您小时候爱吃麦芽糖。”莫胜军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这是他编了二十遍的台词,因为台北小孩都爱吃。

王文昌的手指顿了顿,茶盏在桌面上磕出轻响:“明天去箱根的分公司吧。”他按下内线电话,“让松本给‘李小辉’办入职,就说……是远房亲戚。”

莫胜军走出大楼时,樱花正好落在他的西装肩头。

他摸了摸内袋里的身份证,塑料外壳已经被体温焐得发烫。

街角的自动贩卖机亮着冷光,他买了罐咖啡,看见玻璃倒影里的自己——嘴角沾着点乌龙茶的褐色,像极了王文昌眼角那颗痣。

箱根的分公司藏在温泉街的尽头,木质招牌上的“长生堂”三个字掉了最后一笔。

松本经理把一箱疫苗摔在柜台上时,莫胜军看见包装上的灵芝图案少了片菌盖,像被人用指甲抠过似的。

“这些卖给中国游客,”松本的中文带着浓重的关西腔,“他们就信这个。”

第一笔生意做成在第三天下午。戴金镯子的大妈听完他的台南腔介绍,爽快地买了三盒:“听你说话就亲切,跟我在高雄的表侄一个调调。”

莫胜军收钱时,看见大妈的旅行包上挂着个莲花挂坠——和王文昌办公室里的装饰一模一样。

傍晚盘点时,松本突然拍着他的肩膀说:“王社长打电话来,夸你会做生意。”

莫胜军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成褶子,没看见松本转身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监视李小辉,他的口音不像台南人。”

他坐在河边的石阶上给许光建打电话,电流声里混着温泉的咕嘟声:“王文昌信了,我在日本这边上班了。”对岸的灯突然亮起,莫胜军看见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影子——西装袖口沾着点咖啡渍,像块洗不掉的胎记。

许光建在那边也很忙,有些不耐烦:“有些事我忘了对你说,做事仔细点,灵芝没有确切消息,不联系我。”

“好的。”莫胜军挂了电话,抬头望向远处的白色建筑,那里的灯亮得如同白昼,仿佛藏着无数个等待被揭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