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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研制长生疫苗 > 第195章 疤痕消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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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医科大学的梧桐叶被北风卷走最后几片时,宿舍楼已经空了大半。

蒙娇抱着实验记录本穿过走廊,鞋底敲在水磨石地面上的声响格外清亮,像是在空旷的楼道里打着节拍。

“娇娇,真不回家啊?”宿管阿姨探出头,手里还织着半截红围巾,“你妈昨天还来电话问呢,说你的电话打不通,担心你有什么事。”

“姨,我昨晚回了我妈电话了,等我做完这组实验就回。”蒙娇回头笑了笑,白大褂袖口沾着点黄褐色的药渍,“就差最后一步了。”

实验室的恒温箱还在嗡嗡作响,培养皿里的组织样本泛着淡粉色光泽。

蒙娇拧开保温杯,枸杞菊花茶已经凉透,她仰头灌了大半杯,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打了个哆嗦——这是她在实验室熬的第三个通宵。

显微镜下,纤维细胞正在新药膏的作用下疯狂增殖。

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田大全一家捧着锦旗冲进实验室的模样。

那个总缩着脖子的男孩站得笔直,他妈拉着蒙娇的手直掉眼泪:“蒙医生,您是活菩萨啊!以前孩子总躲着人,现在敢去操场打球了……”

蒙娇嘿嘿一笑:“我还不是医生,我是医大的学生呢。”

“学生都这么厉害,以后当医生可成为华佗了!”孩子妈恭维着说。

蒙娇指尖在载玻片上轻轻点了点。其实许光建才是真正的功臣,当初研制侏儒二联苗时,光建哥在无菌室里守了整整七天,眼睛熬得像兔子。

她不过是踩着巨人的肩膀往前多走了半步,可每次看到患者舒展的眉头,心里总像揣着团暖烘烘的炭火。

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起来,是刘方发来的短视频。

画面里那头黄牛正甩着尾巴啃青草,脊梁上曾经结痂流脓的疥癣处,新长出的毛光滑得像缎子。

“咋样?姐这手艺没吹牛吧?”刘方的语音带着乡土气的得意,“那老黄牛现在成村里的明星了,谁家牲口长癣都来问方子。”

蒙娇忍不住笑了。上个月跟着刘方回乡下,亲眼见她把黑乎乎的草药糊往牛背上抹,当时还嘀咕这土法子能管用?

结果第四天清晨,牛背上的痂片就像被风吹落的枯叶,露出粉嫩嫩的新皮。

就是那天,她盯着许光建视频里的脸出了神。他刚做完实验,额角还挂着汗珠,左脸颊那块巴掌大的黑胎记在灯光下泛着青紫色。

“你那黑胎又吓着病人不?”她开玩笑时,光建哥只是挠挠头,眼底却掠过一丝黯然。

“得加点白芷和珍珠母。”蒙娇翻出药材柜里的玻璃瓶,一股清苦的药香漫开来。

她把研磨成粉的西药片倒进陶罐,酒精灯的蓝火苗舔着锅底,药液渐渐熬成琥珀色的膏体。

窗外的天泛起鱼肚白时,她对着镜子在自己胳膊的疤痕上涂了薄薄一层,凉丝丝的触感让眼皮开始打架。

再次醒来时,夕阳正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条纹光斑。胳膊上的旧疤淡得几乎看不见,她猛地坐起来,打翻了旁边的培养皿。

接下来的半个月,实验室成了小型动物园。

大白猪的背上、土狗的肚皮上,都贴着她特制的药膏。

最惊险的是给流浪猫换药时被挠了道血痕,她一边挤血一边笑:“等我把你爪子上的疤也治治。”

腊月二十四那天,她带着药膏去了步行街。

寒风里摆个小桌子,纸板上写着“免费祛疤”。

第一个顾客是个卖糖葫芦的大爷,手背被烫得坑坑洼洼。三天后大爷揣着袋炒栗子来道谢,粗糙的手背上新肉粉嫩得像婴儿皮肤。

“蒙医生,您这药膏比城里大医院的激光好使!”大爷笑得满脸褶子,“我家小孙子终于敢让我抱了。”

蒙娇摸着口袋里的激光笔,心里像揣了只蹦蹦跳跳的兔子。她对着玻璃橱窗理了理围巾,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娇娇?”许光建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沙沙声,背景里隐约有器械碰撞的脆响。

“光建哥,忙完了吗?”蒙娇的手指绞着围巾穗子,“我研制出点好东西,想给你看看。”

“刚停下,在实验室整理数据呢。”许光建的声音忽然低了些,“是不是又遇到难题了?我这就过去。”

“不是难题!”蒙娇赶紧提高音量,“是好消息——我能把你脸上的胎记去掉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沉重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

蒙娇忽然有点后悔,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正想打圆场,就听见许光建带着颤音的笑:“真的?娇娇,你没骗我?”

“我在三只猪、两只狗和七个真人身上都试过了!”她举着激光笔的手微微发抖,“药膏促进新生,激光修复纹理,保证跟旁边皮肤一模一样。”

“好,我这就过去。”许光建的声音轻快得像要飞起来,“你在哪个实验室?我买了你爱吃的糖炒栗子。”

挂了电话,蒙娇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她想象着光建哥没了胎记的样子,会不会比电视里的明星还俊?酒精灯又被点燃,这次熬的药膏里,她悄悄多加了味玫瑰精油。

走廊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她正把激光仪器的参数调到最佳。

许光建推门进来,手里的栗子还冒着白气,左脸颊的胎记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光建哥,坐这儿。”蒙娇拍了拍治疗椅,心跳得像擂鼓。

许光建乖乖坐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需要我做什么?”

“别动就好。”她蘸了点药膏,指尖触到他皮肤时,两人都颤了一下。胎记边缘的皮肤有些粗糙,像干涸的河床。

“这药膏凉丝丝的。”许光建忽然笑了,“小时候娘总说我这是老天爷盖的章,以后能当大官。”

“现在老天爷要收回印章了。”蒙娇低头调激光笔,声音里带着笑意,“以后你去给孩子看病,小朋友就不会哭着喊妖怪了。”

激光的红光点在胎记中央闪烁,许光建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娇娇,不管成不成,我都谢谢你。”

蒙娇抬起头,正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窗外的鞭炮声隐约传来,实验室里弥漫着药香、栗子香,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她忽然明白,那些熬在实验室的日日夜夜,那些被药水泡皱的手指,都在等这一刻——等光建哥脸上绽放出和那些患者一样,无拘无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