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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研制长生疫苗 > 第82章 高中教师来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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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校长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学楼时,走廊里的老师们都像被按了暂停键。

教语文的赵老师手里的教案“啪嗒”掉在地上,教案纸散落一地。

她弯腰去捡时,目光还直勾勾地盯着蒙校长——上周去探望时,老蒙还躺在病床上输氧,脸色青灰得像蒙了层灰布,现在居然能背着手检查早读,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挺括得没有一丝褶皱。

“赵老师,三班的早读纪律得抓抓。”蒙校长抬手敲了敲三班的玻璃窗,指节叩击玻璃的脆响刚落,教室里的喧闹声就像被掐断的磁带般戛然而止。

他隔着玻璃往里面扫了一眼,声音透过窗户传进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尤其那个总趴在桌上打瞌睡的男生,下课后叫到我办公室来。”

他说话时胸腔起伏均匀,中气足得能穿透走廊尽头的回声,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个被医生判过“死刑”的人。

回到办公室刚在藤椅上坐下,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

村东头的张婶拎着个竹篮站在门口,篮子里的鸡蛋还带着新鲜的温度,她把篮子往办公桌角一放,就用围裙抹起了眼泪:“老蒙啊,我家老头子前儿查出来是肺癌,医生说没多少日子了。

你就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那个脸上带胎记的娃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要是他真有这本事,求你让他去给老头子看看吧。”

蒙校长提起暖壶往搪瓷缸里续热水,白色的蒸汽腾起来,把他的眼镜片糊得一片发白。

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着,慢悠悠地说:“张婶,医院的检查报告还在我抽屉里呢,当初就是普通肺炎,被小医院误诊了。”

他把擦干净的眼镜架回鼻梁,指腹在微凉的镜腿上顿了顿,“光建就是个半大孩子,哪懂什么治病?你可别在外头瞎传,耽误了孩子考学,我可跟你急。”

张婶捏着围裙角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拎着鸡蛋篮子走了,竹篮磕碰门槛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蒙校长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从抽屉深处翻出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纸页边缘已经泛黄,里面用蓝黑钢笔工工整整记着许光建每次考试的成绩——数学栏里的“100”分像排队的小士兵,

物理实验报告后面还贴着县教育局评的“优秀”贴纸。

他用指腹摩挲着纸页上“许光建”三个字,忽然抓起桌角的老式拨号电话,指尖在号码盘上顿了又顿,最终还是按下了一串数字:“喂,是市一中的李校长吗?我是王蒙中学的老蒙啊……”

三天后的清晨,两辆黑色轿车碾过学校门口的石子路,车轮卷起的碎石子打在铁皮宣传栏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许光建正在操场边给篮球打气,橙色的篮球在他手下渐渐鼓起来,他拍了拍球身,掌心传来饱满的弹性。

车停稳后,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戴黑框眼镜的李老师手里捏着张对折的纸,另一个拎公文包的马老师正举着手机对着教学楼拍照,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晨光里闪了闪。

“你就是许光建?”李老师把手里的纸展开递过来,是张印着“贵阴市第一中学”烫金抬头的登记表,表格边缘还带着打印机刚吐出的温热。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的阳光晃了许光建的眼:“我们是市一中的老师,来给你做个考核。”

许光建接过笔时,指尖蹭到了纸页边缘没裁齐的毛刺,有点扎手。

他刚要在表格上写字,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小鹿踩在落叶上。

蒙娇抱着一摞作业本跑过来,发梢沾着的蒲公英种子落在他肩膀上,白色的绒毛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

“光建哥,蒙校长让你去办公室。”她的声音还有点喘,看见两个陌生男人,又赶紧低下头,把怀里的作业本抱得更紧了,露出的半截铅笔在作业本上划出浅浅的印子。

“这是蒙校长的女儿吧?”马老师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两道浅沟,“眉眼跟蒙校长年轻时一个样,都是这么精神。”

蒙娇的耳尖“唰”地红了,像被夕阳染透的云朵。她“嗯”了一声,转身就往教学楼跑,浅棕色的发卷在身后甩成小小的弧度,跑到楼梯口时还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许光建的目光,又赶紧缩回头去。

许光建看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天傍晚,她还趴在蒙校长家的窗台上数输液管的滴数,说等她考上市一中,要跟他一起去实验室看细胞。

他在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在“报考年级”那栏顿了顿——蒙校长说市一中的实验室有恒温培养箱,或许能早点开始长生疫苗的细胞实验。

蒙校长的办公室里,搪瓷杯里的碧螺春还冒着热气,茶叶在水里舒展成嫩绿色的芽。

李老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套试卷,“啪”地拍在桌上:“这是前两年的中考数学卷,你要是能在一小时内做完,并且正确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我们就带你去市一中参加中考。”

许光建刚翻开试卷第一页,就听见窗外的蝉鸣突然停了,像是被谁按下了静音键。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窗玻璃上有个小小的影子,蒙娇正扒着窗沿往里看,手指在蒙着薄尘的玻璃上一笔一划写着“加油”,写完还对着他比了个握拳的手势。

他忽然笑了,笔尖在纸上轻快地划过,函数图像的辅助线画得又直又稳,像极了给蒙校长扎针时找对的经络走向。

“这孩子写字跟刻出来的一样。”李老师凑过来看他做题,忽然“咦”了一声,伸手点了点试卷,“这道压轴题的解法,比我们学校存档的标准答案还简洁。”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你是不是提前做过这套题?”

“没有。”许光建把笔轻轻放在桌上,刚好二十分钟。他指着试卷上的几何图形解释:“我把这个图形想象成人体的关节,辅助线就是关节活动的轨迹,这样找角度就容易多了。”

马老师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许光建面前。他比许光建高出一个头,投下的影子刚好罩住少年的肩膀。“你脸上的胎记……”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平时在学校,有人因为这个嘲笑你吗?”

许光建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那片胎记从眉骨一直蔓延到下颌,上面的细毛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他想起小学时总被同学起外号,有人偷偷在他书包里塞过死蟑螂,直到有次蒙校长把他拉到讲台,举着他的数学作业本对全班说:“这是老天爷给的记号,以后成了大人物,别人一眼就能认出你。”

“现在没有了。”他抬头时,目光清亮,刚好撞上马老师的眼睛,“等我研究出长生疫苗,大家只会记得我的名字,不会在意脸上有没有胎记。”

两个老师走时,蒙校长把他们送到校门口的老槐树下。李老师拉开车门时忽然回过头:“那孩子要是能考全市第一,我们学校给他免学费,住宿费也全免。”

车轮扬起的尘土落在蒙校长的中山装上,他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攥着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站在这棵槐树下,蝉鸣声里藏着对未来的憧憬。

许光建走出办公室时,蒙娇正蹲在槐树下数蚂蚁。她的校服裙摆沾了点泥土,手指戳着地面上的蚂蚁洞,看见他过来,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橘子味的,刚从家里带来的。”

糖纸在她手里转了三圈,又忽然想起什么,仰着头问:“市一中的老师是不是觉得你成绩好?他们是不是肯定要你了?”

“他们说要带我去参加中考。”许光建剥开糖纸,橘子的甜香在舌尖散开时,忽然看见她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笔记本——是上次画细胞简笔画的那本,蓝色的封面上还贴着片干树叶。

他刚要说话,就听见蒙校长在走廊里喊他名字,说要给他收拾去市一中参加中考的行李。

蒙校长的家在学校后排的老平房,墙头上的牵牛花顺着竹架爬满了窗棂。

胡光群正往蓝布包里塞炒花生,花生壳碰撞的脆响里混着她的叮嘱:“到了市一中别舍不得吃,食堂的菜要是不合口,就跟家里打电话,我让娇娇给你捎腌菜。”

她把布包递给许光建时,忽然红了眼眶,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你跟娇娇说的那个长生疫苗,要是真研究出来了,可得先给我们老两口打,我还想看着娇娇考上大学,看着她嫁人呢。”

许光建刚要答应,就看见蒙娇抱着个铁皮饼干盒从里屋跑出来。她把盒子往桌上一放,里面的玻璃弹珠“哗啦”滚出来,在碎花桌布上留下细碎的响声。

“这些弹珠给你。”她捡起颗最大的蓝色弹珠塞进他手心,冰凉的玻璃贴着他的掌心,“市一中要是有人欺负你,就用这个砸他们,别让自己受委屈。”

“哪能随便打人。”许光建捏着那颗蓝色弹珠,忽然想起昨天在学校实验室看到的细胞染色剂,蓝色的溶液在载玻片上像片小小的海洋。“等你考上市一中,我用弹珠给你做细胞模型,把弹珠涂成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细胞。”

蒙娇的眼睛亮了,浅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弹珠的光,像盛了两汪星光。“拉钩?”她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因为刚剥过花生,还沾着点碎屑。

“拉钩。”许光建也伸出食指,指尖碰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圆圆的,带着点天然的粉色。

他忽然想起蒙校长刚才塞给他的布包里有两千元——蒙校长说这是给她买营养品的钱,足够买套基础的实验器材,或许能在市一中的宿舍里搭个简易实验室,先试着培养细胞。

晚上躺在床上,许光建翻着高三的物理课本,窗外的猫头鹰叫了两声,像谁在远处吹口哨。

他起身推开窗,月光落在桌角的药箱上,里面的银针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蒙校长的病刚好,还得再巩固治疗半个月,明天得把新配的药液给他送过去。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蓝色弹珠,忽然笑了:等研究出长生疫苗,就给蒙娇做串弹珠项链,用红绳串起来,跟她的银镯子肯定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