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中年女人真的离开以后，王晓楠收回视线，迎着此时正用一脸惊讶目光看着自己的赵鑫甜甜一笑：“护士姐姐，又见面了。”
赵鑫并不笨，所以仅仅不过是错愕了片刻，就反应了过来：“你是专门过来吓唬她的吗？”
见赵鑫如此问，王晓楠也不藏着掖着了，点了点头：“护士姐姐你下班了吗？我看到医院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开着一个饮品店，我们一起去喝好不好。”
赵鑫下意识是想回绝的，但看着王晓楠的眼神，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便点了点头。
十几分钟后，二人来到了王晓楠在路上看到的那家装修的很像“小资咖啡厅”，实际上卖许多种饮品和甜品的小店。
找了个角落坐下，王晓楠点了杯可可拿铁，赵鑫点了杯卡布奇诺。
然后，赵鑫问王晓楠：“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吓走蒋老师了吗？你认识她？”
王晓楠笑着摇头：“姐姐，我才来首都没几天，不认识你那个蒋老师。”
“那你是偷听到我们讲话了，觉得她在骗我？”赵鑫想了想，又问。
王晓楠还是摇头：“我觉得不至于，都愿意直接给你钱，还有商有量能帮你安排老家的工作，不至于设那么大个局坑你，除非你有啥特殊身份。”
赵鑫皱了皱眉，语气生硬了几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刚刚要那么做？你别告诉我你是真的碰巧路过，还是说我之前把你吓到了，你在报复？如果是想报复，那我再给你道个歉，这顿饮品你也随便点。”
王晓楠闻言，连连摆手：“不是，护士姐姐，你别把我想那么坏。”
看到赵鑫的神情，王晓楠也不兜圈子了：“即便你退掉这个名额，可以如愿以偿的获得三万块和老家的工作安排，护士姐姐，我问你，这一切是合法合规的吗？”
赵鑫片刻就懂了王晓楠的意思，却是苦笑摇头：“小妹妹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个世界啊，许多事情，只要想办法合规了，就会合法了。况且我们医疗系统，唉……水深着呢。”
“水再深，也有被人探底的一天。很多事情，做的再合规，程序不对也是不合法的。”王晓楠说：“前些年，学籍档案还没有电子化的时候，多少大学都在偷偷卖学籍啊？人家教育系统也把规走的很合法啊。但今年，两个冒名顶替的新闻闹出来，全国教育部门查冒名案件的同时，把卖学籍也一道查出来好多起。那些花钱买学籍的人，价值五万的大专毕业证，或者价值十万的本科毕业证，一下子就成废纸了。”
王晓楠并非无的放矢，她说的这些都是大脑里的deepseek给她通过互联网搜索并总结的。
“护士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未来哪一天，你们医疗系统，不管是发生什么大事，大到全国人都关注的程度，上头一怒之下政策一变，然后也来个严打严查，你们这种卖工作名额的也被波及，那个时候，把你在老家医院的工作给抹掉了，更严重的是把你从医疗系统除名了，你一辈子前程就毁了。这就是后患啊姐姐。”
听王晓楠把一个普遍现象说的后果那么严重，赵鑫是很想反驳的，但王晓楠说的话细细想来却是处处在理，又让她无从反驳。
“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回老家吗？我或许可以在程序正义的前提下，帮你想想办法。”看到赵鑫似乎似乎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王晓楠趁热打铁的说道。
“你？帮我？”赵鑫虽然只说了三个字，但无论从她的表情还是语调都能听出强烈的质疑。
毕竟在她看来，王晓楠太年轻了。
王晓楠闻言，怔愣片刻，旋即拿起自己中兴重新送她的同款定制型手机，打开自己的微博，将微博的认证信息展示到赵鑫面前，语气略带几分得意道：“你看，我其实也是国内小有名气的作家，在国内多少也算有些人脉的。”
赵鑫有些惊异的接过手机，看看手机屏幕又张大嘴巴，过了好一会似乎才接受了王晓楠的身份。
虽然如此，但赵鑫脸上的疑虑却是未减少分毫：“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这个问题，的确是把王晓楠给问住了。
她刚刚光想着如何去说服赵鑫不要和那个蒋老师做交易，却是疏忽大意的忘记了自己本应不认识赵鑫，又有什么理由去帮她这个陌生人？
好在王晓楠知道“遇事不决，依赖玄学”的道理。
现实中的华夏人，其实并不像是影视剧或者大部分小说里体现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完全的唯物主义者。
事实可能恰恰相反华国这片土地上，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其实真正完完全全的无神论者其实很少，很多人内心之中，多多少少都会信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于是，王晓楠眨了眨眼睛，对赵鑫问道：“姐姐，你相信眼缘吗？你相信因果吗？”
这次换赵鑫被问的一脸的懵。
见赵鑫没有直接开口否定，王晓楠顿时心中大定。
然后，她就开启了忽悠模式：“我这个脚啊，是出了很大的意外才导致本来能治好却耽误到了现在。曾经有一个高人说，让我到首都来看病的时候，遇到看起来似曾相识的人遇到麻烦，都要尽力的帮，那都是我上一世欠下人情的人，每多帮一个人，我就还一份债，我以后做手术的治疗的效果就会越好。护士姐姐，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好熟悉，我猜你就一定是其中一个需要我取报恩的人。”
虽然正如王晓楠所猜想的，赵鑫的确不是真正的无神论者。
可她毕竟也是学医学相关专业的，不像是黄友康那种生意人说啥信啥，赵鑫对于玄学的相信程度，顶多就是星座、属相运势这种级别的，因此王晓楠这段话在她听来，有些过于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