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进行到这里，沈玦已经基本确定了合作意向。
不过，作为精明的商人，他还是要将条款谈清楚。
既然林姑娘想要合作，那我们就来谈谈具体的合作方式。
沈玦示意顾先生进来，顾先生，准备文房四宝。
顾先生应声而入，铺纸研墨。
林姑娘想要醉仙楼一成的干股，沈玦开门见山，这个要求可以答应，但是有条件。
王爷请讲。林墨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第一，合作期限至少五年。
沈玦道，这五年内，你要全力负责醉仙楼的经营改进，不得中途退出。
可以。
林墨点头，不过民女也要加一个条件：若是民女的表现超出预期，五年后干股比例要重新商议。
沈玦挑眉：怎么才算超出预期？
比如，林墨自信地说，一年内让醉仙楼营收翻倍，或者三年内让醉仙楼成为京城无可争议的第一酒楼。
这个目标可谓雄心勃勃，连顾先生都露出怀疑的神色。
沈玦却一口答应，若是你真能做到，五年后干股提到两成！
王爷爽快！
林墨笑道，那第二呢？
第二，你要定期向本王汇报经营情况。
沈玦道，重大决策必须经过本王同意。
这是自然。
林墨点头，不过民女也希望王爷能给民女足够的自主权，特别是在经营细节上。
可以。
沈玦爽快答应，第三，若是经营不善，导致亏损，你要承担相应责任。
具体如何承担？林墨问。
亏损部分，从你的分红中扣除。
沈玦道，若是分红不足以抵扣，延长合作期限。
林墨想了想，这个条款还算合理：可以接受。不过民女也有一个要求：若是因不可抗力或王爷的干预导致亏损，民女不承担责任。
沈玦欣赏地看着她：很公平。
两人你来我往，逐条商议合作细节。
让沈玦惊讶的是，林墨对契约条款极其熟悉，每个细节都要反复推敲，力求准确。
林姑娘似乎很懂契约之道？沈玦忍不住问。
家父曾经教导，契约是合作的基石，必须严谨。
林墨面不改色地扯谎，一字之差，可能谬以千里。
沈玦点头称是，心中对这个女子的来历更加好奇。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商议，合作协议的基本框架终于确定。
顾先生根据商议结果，当场起草契约。
王爷请看。顾先生将写好的契约递给沈玦。
沈玦粗略一扫，递给林墨：林姑娘也看看。林墨接过契约，仔细阅读。
她看得极其认真，时不时提出修改意见。
这里，重大决策的定义不够明确，建议列举具体事项...
这里，经营不善的标准太模糊，建议量化指标...
这里，分红时间应该明确规定...
沈玦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有趣。
这个女子谈判时的精明干练，与刚才说笑时的幽默风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不显得矛盾。
林姑娘，沈玦忍不住打趣，你检查契约的这个认真劲儿，让本王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准备赖账的奸商。
林墨抬头，嫣然一笑：王爷说笑了。民女只是习惯把事情做在前面，免得日后麻烦。毕竟...
她眨了眨眼：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何况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这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立场，又不伤和气。
沈玦大笑：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顾先生，就按林姑娘说的修改。
契约修改完毕，双方确认无误。
那么，沈玦提起笔，我们就签字画押？
且慢。林墨突然道，民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讲。
民女希望，这份契约能够保密。
林墨正色道，对外，民女只是王爷聘请的掌柜。沈玦立即明白了她的顾虑。
一个女子拥有醉仙楼的干股，确实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非议。
可以。
沈玦点头，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多谢王爷体谅。林墨松了口气。
终于，两人在契约上签字画押。
沈玦用的是王府特制的印泥，林墨用的则是普通的朱砂。
合作愉快，林掌柜。
沈玦收起自己那份契约，半开玩笑地说。
合作愉快，王爷。
林墨小心地收好契约，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民女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看着林墨自信满满的样子，沈玦忽然很期待接下来的合作。
他有种预感，这个女子将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