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思语说完这么大段话,可还是没有听见屋里这大男人回一句。
她又从床上坐起来,哭得已经红肿的眼睛直视秦征。
秦征心里莫名有点慌,他还在想,今晚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
秦征似乎遇见过这情况,他干瘪的回:“年同志,我不回去的话,我可能就要忘记这关键点……”
这科研男人真是气人!
年思语也是气得抽抽,可她语气轻柔,似乎无比平静的说:“秦同志,你如果一心只有科研,你全部心思放科研,那你或许和我结婚就是错事。”
“你知道的,我理解你的工作。但你……诶,你想想吧。以后,你都这样的话,真的让我很为难。”
“结婚了,我们彼此都有责任的,你如果尽不到任何一丝责任,哪怕一丁丁点都没有,那何必结婚呢?”
年思语看秦征在那傻愣着,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征走去床边,“让你受委屈了,年同志……”
这话听来,有种不知错的敷衍。
年思语有些拿不准秦征科研男到底到什么地步,她抬着头,突然问:“秦同志,我没哭之前,漂亮吗?”
秦征听到这话,脸红到脖子,喉咙滚动,“很漂亮。”
年思语顿了顿,含蓄的问:“你,今晚,对我,没有过什么想法吗?”
年思语心很小,她是觉得,如果秦征今晚对她没有过那么一点想法,那他可能没救了。
因为那样的话,他可能没有男人“以下半身思考的”特性。
秦征有些无措,他手放膝盖上,紧张的摩挲了下裤子,盯着年思语说:“有过,但,后面我想着一个计算式子,一直在脑袋里算着,就没分神了。”
年思语现在穿着一个宽松的背心,领口也低。
秦征往她胸口处一暼,看到了若有若无的弧线,他眼睛忘了眨。
年思语反应过来,用手挡了挡。
这秦征,还是有男人的特性的。
秦征脑子里也在想,他结婚,也是慎重思考的,他见年思语的第一眼,心跳就加速,脸也会发烫。
并且,他很喜欢她和自己说话。
每次她一轻柔说话,就觉得让人很舒服。
今晚,他回来一趟,一是知道自己这要忙三个月,二是他现在有点意识到今晚的严重性了。
他也想的……
“你看什么啊?”年思语瞪着秦征,语气嗔怪道。
秦征移开眼后又去把手电筒关了。
年思语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刚想着,就见解扣子的声音。
秦征脱下衣服爬上床,“年同志,我现在天亮再去科研所没事。”
年思语看到秦征的手已经附上她肩膀了,有种要拉倒她躺床的架势。
这秦征现在要圆房?
美得他!
年思语知道怎么抓住主动权了,她推开秦征,自己背着他躺回床上,面对着墙出声:“秦同志,那今晚就算是特殊情况是不是?你只是突然把我这新婚妻子忘了,因为被新想出来的科研成果分去了心神,我理解的。”
秦征手愣住,他今晚并没有完全忘记……
年思语又善解人意的说:“秦同志,既然天亮前还要去科研所,那你赶紧睡会吧,我也睡会。”
“年同志,现在4点,我们其实还可以。”
年思语闭上酸涩的眼睛,打着哈欠,“不了不了,你今天也累了,能睡一会是一会吧。今晚误会也算解开了,你不是逃离我,而且你被科研进展高兴过了头,我也为你高兴。”
至于今晚碰她,秦征就别忙活了,年思语可没那个心情。
秦征听着年思语突然这么为他着想,他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朝着年思语慢慢靠过来,可年思语突然起身,“我去上个厕所,秦同志,你先睡,我不打扰你。”
秦征:“……”
他看着年思语轻手轻脚的下床,生怕吵醒他的样子,秦征心里闷闷的。
年思语再次上床后,她就正常平躺着,放松下来一下就睡着了。
秦征是躺着心绪难安,他现在是不敢再去碰年思语的。
可能人性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秦征这才感受深刻,自己今晚是个新郎官。
他看了下年思语的后脑勺,他心里默默叹口气,算了,今晚自己好像是错了。
但具体错在哪,他也还没有理清楚。
年思语性格也是好,他出门的时候,还看她提离婚,现在看着就想开了?
秦征就这么睁眼一个多小时,他带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年思语正睡得香。
他也犯不着吵醒她,看了下床上的人,他就出了门。
年思语当然不知道秦征什么时候走的,她醒来已经快中午。
自己搞个饭菜吃了,她就伏案准备构思写作。
经过昨晚一晚,她突然来了灵感,她准备写一本长篇小说,男主的人物刻画就以秦征为参考。
急促敲门声传来,年思语跑去开门。
“兵兵?”
兵兵是秦征大哥的儿子,正好5岁。
因为他爸当兵,他妈生他大出血去世了,所以他是由公婆一直带着。
秦朝兵急哭了,“呜呜……婶!奶从楼梯摔下来了,爷爷不在家。”
婆婆摔跤了?
年思语拉着小兵兵进屋,“别哭别哭,婶拿个包!兵兵,那现在奶奶呢?”
这时候,兵兵才反应过来,哽咽着说:“奶,奶奶在医院,边上王奶奶她们帮忙送去了。”
“好,婶知道了,走,别怕啊,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年思语趁着拿钱的空隙,她看了下这小子。
上辈子,他好像老早就出了意外?
对了!就是年思语怀孕中间出了事,被人贩子抱走,后面人贩子窝点被端,他被找到,就剩最后一口气。
最后咽气的时候,他看着年思语,竟然叫了一声“妈!”
年思语也没做过什么,她只是偶尔关心一下这没妈的侄子。
想到这,年思语锁上门就牵上他的手,又拿出手帕,弯腰往秦朝兵脸上擦去,“兵兵不哭了哦,婶给你擦擦小花脸。”
秦朝兵擦擦眼泪,点着头,“好。”
等反应过来他被年思语牵手的时候,他脸蛋红了红。
婶婶好温柔啊,说话温柔,还牵着他的脏手。她人真好啊!
他看了看另外的手心,他赶紧藏起来,他手上可是满手灰,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