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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四合院:那年头,我有个随身小院 > 第338章 何雨华拆机,弟弟的机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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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何雨华拆机,弟弟的机械魂

院里的老槐树刚抽出嫩芽,何雨华蹲在墙根下,手里攥着个锈迹斑斑的收音机,像抱着块烫手的山芋。那是收废品的老王头送的,机壳裂了道大口子,喇叭线断了半截,摆在废品堆里三天没人要,偏被他当宝贝似的扒拉了出来。

“这破烂能响?”二柱子蹲在旁边啃窝头,下巴颏沾着玉米面,“我家那台去年扔的,比这新八成,最后卖了五分钱。”

何雨华没搭理他,指尖抠着机壳上的螺丝,指甲缝里全是黑泥。那螺丝锈得跟壳子长在了一起,他找了块砖头垫着螺丝刀,“哐当”一下砸下去,震得胳膊发麻,螺丝纹丝不动,倒把掌心硌出道红印。

“逞啥能?”何雨柱挑着水路过,看着弟弟额头上的汗珠子,把水桶往墙根一放,“饭都吃不饱,捣鼓这玩意儿顶啥用?”

何雨华仰起脸,鼻尖沾着灰,眼睛却亮得很:“哥,书上说这叫半导体,里面有能存电的玩意儿,修好就能听戏。”他指了指怀里揣着的旧课本,封面上“无线电入门”五个字被水泡得发皱,是他从废品站论斤称来的。

何雨柱瞅了眼那课本,纸页都黏在了一起,插图上的电路图糊成一团。他蹲下来,从裤腰带上解下把小扳手——那是修水管时顺手藏的,递过去:“左边第三个螺丝,往顺时针方向敲。”

“哐当!哐当!”两锤子下去,锈螺丝果然松了,何雨华乐得龇牙,露出两排小虎牙。他小心翼翼地把螺丝放进铁皮盒,里面已经躺着三颗大小不一的螺丝,都用棉线缠着,标着“前盖”“底座”“喇叭”。

这架势,倒比院里的会计记账还认真。何雨柱挑着水往前走,听见身后“咔哒”一声,回头看见何雨华把机壳撬开了,露出里面乱糟糟的电线,红的绿的缠成一团,像盘被猫抓过的毛线。

“小心别电着!”他喊了一嗓子,心里却有点发奇——这小子打小就爱扒拉零碎,小时候拆坏了家里的闹钟,被爹追着打了三条街,现在倒长本事了,敢跟带电线的家伙较劲儿。

接下来的半个月,何雨华成了院里的“怪人”。别人忙着排队领救济粮,他蹲在废品堆里扒拉旧零件;孩子们聚在墙角玩弹珠,他抱着收音机躲在柴火房,用牙齿咬断线头的塑料皮。有回二柱子看见他把铜钱贴在电池上,说要“试试能不能导电”,笑得直不起腰:“你当这是变戏法呢?”

何雨华没笑,举着铜钱的手稳稳的:“书上说铜能导电,你看——”他把铜钱往喇叭线上一搭,那破喇叭突然“滋啦”响了一声,吓了二柱子一跳。

“邪门了!”二柱子扒着柴火房的门框,看何雨华用铅笔头在纸上画电路图,画得歪歪扭扭,倒真有几分像那么回事。“你真能让它响?”

“能!”何雨华点头,下巴颏扬得老高,“就是缺个电容,得找个圆片片,上面带俩腿的那种。”

这话传到何雨柱耳朵里时,他正帮食堂挑煤。厨房的老李头扔过来个旧电扇零件:“是不是这玩意儿?前儿拆电扇卸下来的,没用了。”那零件圆滚滚的,果然带着俩金属腿。

何雨华接过去,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突然往何雨柱胳膊上一贴:“哥你看,这叫电解电容,存的电够让喇叭唱半首《东方红》!”

“少胡来!”何雨柱把他的手扒开,却忍不住笑了,“晚上给你留俩窝头,省得饿晕在柴火房。”

过了约莫十天,天刚蒙蒙亮,院里的人还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吵醒。紧接着,一个带着杂音的女声响起来:“……现在播送天气预报,今日晴,西北风三级……”

谁也没想到,那声音竟从柴火房里传出来的!何雨柱抄起鞋就往柴火房跑,推开门一看,何雨华蹲在地上,怀里抱着那台破收音机,眼睛熬得通红,嘴角却咧到了耳根。那台被宣告“死刑”的收音机,正断断续续地唱着歌,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娃娃,磕磕绊绊,却透着股执拗的劲儿。

“哥!它响了!”何雨华举着收音机,手还在抖,“我换了电容,接了新电线,还把喇叭擦了三遍!”

柴火房门口很快围满了人。二柱子叼着的烟卷掉在地上,瞪着眼珠子:“真……真响了?这破烂玩意儿……”

王大妈挤进来,摸了摸何雨华的头:“好孩子,比你哥强,你哥小时候拆了收音机,连螺丝都装不回去。”

何雨柱看着弟弟怀里的收音机,又看了看他指甲缝里的黑泥、胳膊上被电线划破的伤口,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往何雨华手里塞了个还热乎的窝头:“吃了再听,别饿坏了。”

“这小子是块当工程师的料!”隔壁院的张师傅蹲在门槛上,吧嗒着旱烟,“我那台拖拉机总熄火,你给瞅瞅?”

何雨华啃着窝头,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等我吃完!我能修!”

阳光透过柴火房的破窗户照进来,落在那台嗡嗡作响的收音机上,也落在何雨华沾着油污的脸上。何雨柱靠在门框上,看着弟弟跟张师傅比划着什么,突然觉得,这饥荒年月里,总有些比粮食还金贵的东西在悄悄发芽——比如这股子拆了东墙补西墙的韧劲儿,比如这台破收音机里飘出的、带着杂音的希望。

他转身往食堂走,心里盘算着,得找老李头再要几个旧零件,给弟弟攒套像样的工具。将来啊,说不定这院里真能走出个工程师,修收音机,修拖拉机,修那些被岁月磨坏的旧物件,也修这苦日子里磨出的疤。

那天的风里,除了沙尘,好像还飘着点别的什么。仔细闻闻,竟是股子甜丝丝的味儿——许是希望发了芽,在这春天里,悄悄结出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