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长安城防图在空中翻卷,黑羽楼主的斗篷在祭坛火光中猎猎作响。
当那张与李世民五分相似却布满疤痕的脸完全显露时,雪女的剑锋首次出现颤抖:“建成太子...你明明...”
“明明死在玄武门了?”
李建成撕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箭疤如同毒蛇盘踞,“我那好二弟的穿云箭...可惜他忘了太医署还有我的人!”
焰灵姬突然娇笑着插到李寻欢身前:“哎呦~老皇帝的风流债找小辈讨?要不要姑奶奶给你介绍几个西域胡姬败败火?”
李建成掌心腾起黑雾,整个神殿的温度骤然下降:“徐世绩没告诉你?当年他奉命剿杀前朝余孽时,偷偷藏了个女婴...”
李寻欢脑中轰鸣,长生诀内力失控般震荡。阿依慕突然抓住他手腕,将最后一点光梭能量渡入他经脉:“别信!他在乱你道心!”
“乱?”
李建成弹指击碎雪女的冰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相——”
黑雾在空中凝成画面:玄武门血夜,一个宫女抱着婴儿钻出狗洞,将襁褓塞进徐世绩马车。
那宫女眉心的朱砂,与李寻欢胎记一模一样。
“你娘是前朝公主,我亲妹妹!”
李建成狂笑,“现在明白徐世绩为何把你扔给徐子陵了?他怕养在身边哪天忍不住掐死你!”
焰灵姬的火焰长鞭突然缠住李寻欢腰肢:“郎君别听他的!你要真是前朝血脉,姑奶奶现在就去把李世民捅下龙椅陪你玩!”
雪女斩出剑气打断黑雾:“二十年前我师尊亲眼见证,建成太子遗体入殓时共有二十七处伤口。”
“慈航静斋的丫头...”
李建成袖中射出链刃,“你师父没说过那具尸体少了根尾指?”
链刃与长剑相撞的火星中,雪女突然僵住——师门秘典里确实记载着“建成断指”。
但她立刻旋身劈向敌人下盘:“幻术也能伪造!”
李寻欢突然低笑出声。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慢条斯理整理着被焰灵姬扯乱的衣领:“说完了?那该我了——”
长生诀内力化作万千金丝刺向黑雾幻象,幻象扭曲间露出破绽:宫女怀抱的婴儿裹着贞观元年才进贡的江南锦缎。
“编故事前先做足功课。”
李寻欢并指如剑直取对方咽喉,“我爹藏没藏女婴不好说,但你肯定不是李建成!”
假楼主慌忙后撤时,祭坛突然塌陷。
阿依慕捧着从废墟升起的玉牌惊呼:“这是...我父王与真正建成太子的血盟!”
玉牌映照下,假楼主脸上人皮面具应声脱落,露出墨鸦师父——毒圣鬼医的脸!
“老不死的!”
焰灵姬一鞭抽碎他肩骨,“连姑奶奶都敢骗?”
鬼医呕着黑血狞笑:“但太阳金经在长安是真的...你们永远找不到...”
雪女剑尖挑开他怀中密信,脸色骤变:“他在拖延时间!黑羽楼主力正在强攻沙州卫!”
远方传来驼铃急响,赵虎浑身是血冲进神殿:“将军!突厥狼卫与黑羽楼合流了!”
混乱中,阿依慕突然将玉牌按在李寻欢掌心。
当玉牌触碰到长生诀内力的刹那,空中浮现出真正的金经线索——竟是指向骊山始皇陵!
“原来如此...”
李寻欢望向东南方,“王莽把金经藏进了秦陵。”
焰灵姬蹦过来勾住他脖子:“管他藏在哪!先解决眼前这群杂碎~”
雪女默默将染血的帕子塞进他袖中:“疗伤用。”
三人目光交汇,忽然同时出手。光梭再现时,鬼医在冰火交织中发出最后哀嚎:“楼主会在地宫等你们...”
当神殿在晨曦中彻底坍塌,李寻欢望着掌心玉牌若有所思。焰灵姬凑过来吹他耳朵:“郎君~你刚才否认得那么快,该不会真知道自己身世吧?”
雪女突然用剑鞘隔开两人:“他心跳快了三分。”
“哇!冰块脸你连郎君心跳都数?”
李寻欢无奈地看着又吵作一团的二人,把玉牌抛给阿依慕:“说说血盟的事。”
阿依慕接住玉牌时,裙摆突然被剑风掀起——雪女的剑尖正指着她小腿上的狼头刺青。
“突厥王族印记。”
雪女语气冰寒,“车师王女为何会有这个?”
沙漠的风突然裹挟着血砂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