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账本了！” 徐清压着嗓子，指尖捏着账本边缘的力道都重了几分。
秦颜心想：咦，这玩意儿要是被黑衣人发现，咱俩今天怕是要交代在凤崖山的破木屋里了。
秦颜几乎是贴着墙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用手指轻轻点在账本上的字迹：“你看这儿，药材全是西域来的，每次都用黑色马车送齐王府，绕了三四个地方才转到这木屋，这齐王倒会藏掖。”
她心里又急又喜，急的是怕耽误时辰，喜的是总算抓着了实据，手都有点发颤。
徐清把账本往怀里一揣，衣襟按得严严实实：“有这药材和账本，齐王私炼禁药的事就落了实。别磨蹭，赶紧走！”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 “噔噔” 的脚步声，像是靴底踩在石子路上，惊的两人心里直捶鼓一般。
“不好，黑衣人回来了！” 徐清反应快，一把拽住秦颜的手腕，往屋角那只掉了漆的木柜里塞。
柜子里满是灰尘，秦颜忍不住想打喷嚏，又硬生生憋回去，捂着嘴憋得眼眶发红。
徐清贴着她的耳朵，气息轻轻扫过她的耳廓：“忍会儿，他们查完就走。”
秦颜心想：这姿势着实是暧昧，不过，徐清也很帅啊。王爷帅得像霸总，这徐清帅得倒像是一股清流，小叶子帅得有点稚嫩，陈福帅得有点……正想着，便听有人进了门。
木柜的缝隙里，能看见两个黑衣人握着刀进来，黑布蒙着脸，只露着一双双冷森森的眼睛。
一个人踢了踢桌腿，另一个翻了翻墙角的草堆，其中一个憨声憨气地开口道：“奇怪，刚才明明听见动静，怎么没人？”
另一个哼了一声：“怕不是你幻听了吧，这深山野岭荒芜这么久，除了咱们哪还有人。不过也赶紧搜搜，要是丢了东西，王爷饶不了咱们。”
两人在屋里转了三圈，连床底都看了，愣是没往那只旧木柜瞧。
秦颜躲在里面，心都快跳出来了，手紧紧攥着徐清的袖子，感觉他的胳膊也绷得笔直。
直到黑衣人开门出去，脚步声越来越远，徐清才轻轻推开柜门，先探出头看了看，才拉着秦颜出来。
“快走，他们说不定还会回来。” 徐清拉着秦颜往藏马的地方跑，山路不好走，秦颜好几次差点崴脚，都被徐清稳稳扶住。
走了一会，秦颜实在喘不过气，扶着树弯着腰咳嗽：“徐清…… 等会儿…… 我实在走不动了。”秦颜摆了摆手。
这黑灯瞎火的，深一脚浅一脚，她根本受不了。
徐清见状，说道：“秦姑娘，要不，我背着你吧。”
“啊，这……这不合礼数吧！”秦颜倒没想到，徐清会这样讲。
“得罪了！”说完徐清便拉起秦颜，背在了后面。
这让秦颜一下子羞红了脸，好在是晚上，夜色遮盖了这一切，不然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徐清停下脚步，把秦颜放下，并从怀里掏出水囊递给她：“喝点水，歇五分钟，咱们得赶在天亮前离开凤崖山。”
秦颜接过水囊，喝了两口，看着徐清额头上的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都怪我……”
徐清笑了笑，抹了把汗：“你一个姑娘家，能跟我跑这么远，已经很不错了，换别人早就哭了。”
歇够了，两人接着往藏马处走，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看见两匹黑马拴在树上。
徐清解开缰绳，扶着秦颜上马，随即自己也翻身上马，抱住了秦颜说：“抓好了，咱们连夜往京城赶，路上别说话，小心引人注目。”
“这……”秦颜想，这不好吧。
“现在不太安全，咱们毕竟还在凤崖山边缘，真要是乱箭射出，我也能帮姑娘挡一挡。”徐清话都说到这份上，秦颜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匹马疾驰在夜色里，风刮得秦颜的头发乱飞。
她坐在马背上，心里又兴奋又紧张，忍不住小声问徐清：“徐清，有了这些证据，王爷就能治齐王的罪了吧？” 她想着齐王的恶行，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试药人，就觉得解气。
徐清点点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应该可以，但还不够。账本只能证明他运药材，还得找到那些试药人，还有那个黑袍人。不过现在先把证据交给王爷，让他定夺下一步。”
他心里也没底，齐王在京城势力不小，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怕是动不了他。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不敢停歇。白天怕被人认出来，就绕着小路走，晚上就趁着夜色赶路。
走了一天两夜，秦颜的腰都快坐断了，眼睛也熬得通红，直到远远看见京城的城门楼子，才松了口气。
“总算到了。” 秦颜揉了揉腰，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徐清勒住马，看了看城门处的守卫，对秦颜说：“别直接去肃王府，咱们先去栖柳楼转一圈，避避风头。要是直接回府，万一被齐王的人看见，就麻烦了。”
秦颜愣了一下：“栖柳楼？那不是……” 她话说到一半，就明白徐清的意思了，是为了掩人耳目。
两人骑着马往栖柳楼去，到了门口，徐清先下马，扶着秦颜下来，对门口的龟奴说：“找两个姑娘，要机灵点的，再给我们备间房，我们歇会儿就走。”
龟奴笑得满脸堆肉：“客官放心，保证让您满意。” 说着就喊了两个姑娘过来。
徐清和秦颜跟着姑娘上楼，进了房间，徐清打发走姑娘，对秦颜说：“咱们在这儿待半个时辰，再绕两圈，就从后院走，回肃王府。”
秦颜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腿：“徐清，你这招还真够特别的，谁能想到咱们刚从凤崖山回来，会先来这种地方。”
徐清笑了笑：“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齐王的人就算盯着肃王府，也不会想到咱们会来栖柳楼。”
半个时辰后，两人从栖柳楼的后院出来，又在附近的小巷子里绕了两圈，确认没人跟着，才往肃王府去。
到了后门，徐清对着门敲了三下，又拍了两下，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李护卫探出头来，看见他们俩，赶紧让开：“徐护卫，秦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王爷都问了好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