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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冬初的京城,琉璃瓦上还沾着未散的霜气,宫殿内的鎏金铜炉却已燃起暖香。

皇家祭祀刚过,朝臣们身上的素色祭服还未换下,一道旨意便从御前传遍六宫 —— 今年的迎冬宴,由德妃主持。

消息传到淑妃宫里时,她正拿着支赤金点翠步摇端详,闻言手一抖,步摇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宝石碎了一角。“凭什么?”

淑妃猛地起身,打翻了案上的茶盏,茶水顺着桌沿往下淌,“往年哪次宴饮不是我操持?如今倒好,让那个德妃抢了风头!”

贴身宫女灵儿慌忙跪下身收拾碎片,小声劝道:“娘娘息怒,许是皇上觉得您近来操劳,想让德妃分担些。”

“分担?” 淑妃冷笑一声,一脚踹翻了绣凳。

“还不是因为睿王那蠢货!丢了《皇权政要》还敢去齐王府闹,最后在自己府中找到。被皇上抓了现行不说,我替他求情,反倒吃了三次闭门羹。后来我想着送些东西给李总管,让他在御前美言几句,结果呢?钱收了,事没办成,还让皇上知道了!”

她越说越气,伸手扫落了案上的玉如意,“现在倒好,皇上见了我就躲,连宴饮的差事都给了别人,这是要把我和睿王一起打入冷宫吗?”

灵儿和锦儿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敢伏在地上。

这时灵儿回话:“娘娘,您别急。听说您前几日让心腹去给齐王送补品,皇上知道后更不高兴了……”

“我扶持齐王有错吗?” 淑妃拔高了声音,“睿王已经被皇上厌弃,再不找个靠山,难道要等着德妃和淮王骑到我头上?”

她话刚说完,门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说皇上让李总管送来了迎冬宴的规制清单,指明要德妃过目。

淑妃盯着那明黄封皮的册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眼底满是怨毒。

此时的德妃宫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德妃正坐在窗前,手里拿着针线,听贴身丫鬟云珠念着李总管带来的旨意。

“皇上说,今年迎冬宴要办得节俭些,但该有的规制不能少,尤其是各国使节的席位,要按品级排好,不能出半分差错。” 云珠念完,抬头看向德妃,“娘娘,您看这差事……”

德妃放下针线,接过清单仔细翻看,嘴角扯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皇上既有吩咐,咱们照办就是。你去把内务府送来的食材单子拿过来,我看看哪些能用,哪些得再添些。”

“娘娘,您就不觉得意外吗?” 秀珠忍不住问,“往年这种好事,都是淑妃的,这次皇上突然交给您,会不会有什么深意?”

德妃轻轻摩挲着清单上的字迹,眼底闪过一丝清明:“深意自然是有的。睿王失了圣心,淑妃又急着攀附齐王,皇上这是想让我们母子挡挡风头。”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去准备笔墨,我要给淮王写封信,告诉他宫里的事。”

秀珠应了声,转身去取笔墨。德妃看着窗外飘落的枯叶,思绪飘到了远在戍边的儿子身上。

淮王自小就跟着舅舅在边疆长大,性子沉稳,心思缜密,比宫里那些娇生惯养的皇子多了几分狠劲。想到这里,德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 她的儿子,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几日后,淮王收到了母亲的书信。他坐在军帐里,借着烛火仔细阅读,信纸被他捏得微微发皱。

“母妃主持迎冬宴,皇上这是要给咱们母子机会啊。” 淮王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他想起当年还阳草的事,那时他根本没病,只是知道那株草是齐王的救命药,只要齐王活不成,睿王又失了圣心,这太子之位,迟早是他的。

后来听说齐王得了良药,身体渐渐好了,他还纳闷了好一阵子,如今看来,定是有人在暗中帮齐王,说不定就是皇上故意安排的,想让几个皇子互相牵制。

“王爷” 淮王的亲卫走进帐内,递上一份战报,“贺老将军那边传来消息,最近很安稳,只是朝中有人暗中给敌军送粮草,不知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淮王接过战报,快速扫了几眼,冷笑道:“不用想,肯定是睿王和淑妃的人。他们在宫里斗不过母妃,就想在边境给我添乱。舅父可有说什么?”

“暗中筹谋,伺机而动。”亲卫回道。

淮王点点头,若有所思,然后提笔在信上写了几笔,递给亲卫。

“你把这封信快马送回京城,交给母妃,让她在迎冬宴上多留意各国使节的动向,尤其是玉国的使臣,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亲卫应了声,转身离去。淮王走到帐外,望着远处的烽火台,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迎冬宴不仅是一场宴饮,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淑妃想借着宴饮拉拢势力,睿王说不定会趁机作乱,而他,要做的就是坐收渔翁之利。

很快到了迎冬宴这天,坤宁宫灯火通明,各国使节按品级入座,朝中大臣分列两侧。

德妃穿着一身石青色宫装,站在殿门旁,从容地指挥宫女太监摆放宴席,一举一动都透着端庄得体。

皇上坐在龙椅上,目光时不时扫过德妃,眼底带着几分满意。

淑妃坐在贵妃位上,看着德妃忙碌的身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悄悄给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会意,转身溜出了大殿。

不一会儿,殿外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几个侍卫押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那宫女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皇上,” 侍卫跪地回话,“我们在殿外抓到这个宫女,她手里拿着一包泻药,说是要放在德妃娘娘的汤里。”

德妃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平静,走到皇上面前福了福身:“皇上,臣妾不知哪里得罪了人,竟有人想害臣妾。”

淑妃心里一慌,强装镇定地说:“皇上,说不定是这宫女自己想作乱,和旁人无关。”

皇上却没看淑妃,而是盯着那宫女,冷声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那宫女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说:“是…… 是淑妃娘娘身边的锦儿姐姐,她让我把泻药放在德妃娘娘的汤里,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两银子。”

淑妃猛地站起来,指着宫女骂道:“你胡说!我根本没让锦儿做这种事!”

就在这时,李总管从殿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递给皇上:“皇上,这是在锦儿的住处搜出来的,里面有淑妃娘娘给她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