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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墨蓝色的夜空缀满星辰时,两人终于踉跄地出了崖洞。

陈福选了处背风的崖角坐下,火折子在他掌心明明灭灭,将岩壁上的藤蔓影子投得忽长忽短。

徐清解开怀中玉盒的刹那,蓝光陡然漫开。那团幽蓝比洞底时更盛,劈开了周遭的昏黑。他指尖悬在幻灵草蜷曲的叶片上顿了顿,才轻轻掰下最完整的一枚,叶片触肤处竟带着玉石般的凉润。

火折子的暖光与蓝光相触,在他手背上漾出细碎的光斑。陈福眯眼瞧着那抹蓝,忽然觉得颈后蜈蚣纹路又在隐隐发烫 —— 方才在洞底被藤蔓划伤时,这纹路也曾这样灼过。

徐清屏住呼吸,将那抹蓝挤出汁液细细涂在陈福颈后 —— 那里盘踞的蜈蚣纹路遇光便轻轻蠕动,被液汁覆住时,发出几不可闻的滋滋声。

“好了。” 他低声道,转身给自己涂完,便靠着崖壁阖上眼。陈福看着他颈间同样亮起的蓝光,忽然觉得这秋夜的风都带着点暖意,不多时也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泛白,崖角结着层薄霜。

陈福摸了摸后颈,纹路处只剩微凉的触感,昨夜的灼痛竟全消了。

两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的脖颈,果然都消失了。

“是返程,还是继续?” 陈福踢了踢脚下碎石,“那些黑衣人来路不明,咱们若走了,这宝藏……”

“能被咱俩捡着,说明他们拿不走。” 徐清捻起片枯草,“你看这幻灵草,断了汁就失了活气。” 他忽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钥匙还在?”

陈福掀了掀衣领,露出缠在发间的细链 —— 两把铜钥匙被黑布裹着,贴着头皮藏得严实。“你的东西呢?”

“稳妥。” 徐清拍了拍腰间防水皮囊,里面鼓鼓囊囊的。“往回走吧,你把包裹给我,我用防水宝贝裹在一起,要不咱俩再泡水怕要冻出病来。” 他接过陈福的包裹,用防水层仔细裹了三层,“我画个路线图。”

枯枝在地上划出歪扭的线条,徐清指尖点过几个节点:“从这里下水,贴着左侧岩壁游七丈,再转九十度角……”

陈福看得发怔,他早被岩洞绕得晕头转向,徐清却能把每个转角的水流声都记在心里。

下水时寒气直刺骨髓,陈福咬着牙跟着徐清的身影。不知游了多久,忽然被人猛地拽出水面,他呛着水抬头,看见寒潭边熟悉的场景 —— 竟真的回来了。

“累死小爷!” 陈福瘫在地上大笑,“你这脑子是装了罗盘?”

徐清正打量四周,闻言回头:“看树影。” 他指着槐树投在潭面的影子,“来时是辰时,影子朝西;现在巳时刚过,影子偏北。方位错不了。”

他忽然顿住,“你听。”

风里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两人瞬间噤声,摸出藏在靴筒的短刀。

草丛里窸窣一阵,竟钻出只灰兔,竖着耳朵看了他们两眼,蹿进林子不见了。

“虚惊一场。” 陈福松了口气,却见徐清仍盯着兔子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怎么了?”

“这附近的草有踩踏痕迹。” 徐清拨开半人高的蒿草,底下露出几个模糊的马蹄印,“不止一匹马。”

两人对视一眼,再不敢耽搁。陈福捡了些干燥的树枝,徐清则在潭边摸了几尾肥鱼,用草绳串了。回到先前歇脚的山洞时,徐清仔细地检查一番。

“他们没进洞。” 徐清检查着洞口的蛛网,“只是在附近打转。” 他迅速生火,将鱼架在火上烤,油脂滴在火里噼啪作响。“换衣服,动作快点。”

鱼肉烤得焦香时,两人已换上干爽的衣服。陈福啃着鱼,忽然想起什么:“那幻灵草…… 涂了能怎样?”

徐清指尖摩挲着颈间,那里的蓝光已淡得几乎看不见。“我曾在古籍里见过记载,说它能解百毒,还能……” 他顿了顿,“隐匿气息。”

“隐匿气息?”

“就像现在。” 徐清望着洞口,“就算有人站在外面,也闻不到咱们身上的烟火气。”

陈福刚要说话,忽听洞外传来马蹄声。两人瞬间熄了火,摸向洞口。

只见三个黑衣人正牵着马在附近徘徊,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张图,对着山洞的方向指指点点。

“咱们找了这么久,根本没线索。” 领头的黑衣人声音沙哑,“当时藏金人是不是故意留了张假图。”

“那谁知道,上面的命令,你敢不听?这都来几十波人了。”

“搜!仔细点,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福握紧了短刀,却被徐清按住了手。“别出声。” 他唇语道,拉着陈福退到洞深处的阴影里。

黑衣人举着火把进了洞,火光扫过地面的灰烬,又掠过两人藏身的角落。陈福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要震塌山洞,却见那些人看了两眼便转身出去了。

“这倒是有个洞,先去搜寻,晚些时候,再回这里休息吧。”

马蹄声渐渐远去,陈福才敢喘口气。“他们怎么没看见咱们?”

“幻灵草的功效。” 徐清望着洞口,“看来比我想的更厉害。” 他忽然起身,“得赶紧回肃王府。”

“为什么?”

“你没听见他们说‘上面’吗?” 徐清眼神凝重,“这京城里,敢这么称呼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皇帝?这事皇帝知情?” 陈福脸色骤变。

两人再不敢耽搁,找到拴马的地方时,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翻身上马,陈福忽然想起什么:“那宝藏……”

“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惦记宝藏?” 徐清策马扬鞭,“那东西暂时动不得,等风声过了再说。”

两匹骏马在官道上疾驰,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陈福回头望了眼凤崖山的方向,总觉得那片山林里藏着什么,像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

快到京城时,徐清忽然勒住马。“等等。咱们的马竟然没有被发现,你觉得可能么?“

“你是说,我们被跟踪了?”陈福一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