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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密信说了,睿王如今已是枚弃子,却在暗中大肆收购粮食和药品。” 秦猛沉声道,“还有淑妃那边,正一心扶持齐王,近来召他入宫的次数愈发频繁了。”

淮王听了,不由感叹:“翊泽,这身子刚见好,便已加入储位之争。这场纷争怕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

秦猛眉头微蹙,又道:“只是这睿王,当真再无翻身可能?虽说王府被围禁,可依我看,倒更像一层保护色。”

淮王指尖轻叩着桌面,目光深邃,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缓缓道:“既是如此…… 不如给他加把火,看看这潭水到底能浑到什么地步?”

“王爷的意思是……?”秦猛不解地问道。

“去寻暗影卫的暗线,给睿王那边搅起点风浪来!” 淮王沉声吩咐。

“是,卑职明白!” 秦猛躬身应道,随即又上前一步,“王爷,先前暗影卫冯武那桩事,要不要找人做些手脚,彻底栽于睿王头上?”

“嗯,你酌情处理便是。” 淮王淡淡颔首。

暗处,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微微一震 —— 正是暗卫轻影。方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他耳中,只觉心口猛地一沉,寒意顺着脊背悄然蔓延。

江湖上早有传闻,有个按实力排名的暗影卫组织;而朝廷里,竟也有个同名的暗影卫机构。没人说得清是江湖盗用了朝廷名号,还是朝廷仿照了江湖称谓,两者素来互不相认,却又在暗处各自盘踞。

鲜有人知,这投靠了淮王的轻影,正是江湖暗影卫中排名第三的顶尖高手。他与暗影卫的冯七、冯武兄弟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此刻听了这番对话,轻影瞬间心头雪亮:原来先前冯武遭人暗杀之事,竟与眼前这位淮王脱不了干系!

回想起先前与冯七会面时听闻的细节,小武竟是被足足十余种酷刑折磨至死 —— 轻影隐在暗处,指节猛地攥紧,骨缝里似要挤出寒气。

帐内,秦猛与淮王的商议正酣。忽然,秦猛前倾身子,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王爷,上次能从暗影卫手里全身而退的,不正是您麾下的轻影?依末将看,不如再让他走一趟?”

淮王指尖在案几上轻点片刻,颔首道:“好,这事便交由你安排。” 说罢,他屈指叩了叩桌沿,扬声唤道:“轻影!”

暗处传来极轻的衣袂声,轻影已立在帐中。方才他悄悄拭去眼角水光,此刻垂眸躬身,声线稳得听不出波澜:“卑职在。”

“有桩差事要你去办,还得再回趟京城。” 淮王沉声道。

“卑职领命。” 轻影的头垂得更低,额前碎发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具体的事宜,让秦将军跟你细说。” 淮王缓步走到他身前,手掌重重落在他肩上,“此事干系重大,务必办得稳妥。”

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轻影喉头微动,应声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卑职明白,请王爷放心。”

“你跟着我这些年,办事向来可靠,我自然信你。” 淮王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添了几分温和。

“多谢王爷。” 轻影应声时,指腹在袖中悄然掐进掌心 —— 他知道,这趟回京,不仅是为了王爷的嘱托,更是为了那个在酷刑中惨死的名字。

待秦猛将详情一一告知轻影后,轻影便即刻动身,策马赶往京城。只是此刻他心乱如麻 —— 自己倾力辅佐的王爷,竟亲手杀了他情同手足的兄弟。这血海深仇,这君臣之谊,究竟该如何取舍?

他扬鞭催马,一路疾驰,狂风裹挟着沙砾狠狠砸在脸上、身上,却全然不觉半分疼痛。胸腔里翻涌的,只有滔天的愤恨与蚀骨的恼怒,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焚毁。

与此同时,肃王府内烛火摇曳。

肃王爷端坐案前,陈福与徐清分立两侧,三人目光皆紧锁在桌上的羊皮卷与那柄古铜钥匙上。

徐清取过一支蜡烛点燃,小心翼翼地拎起羊皮卷在烛火上方缓缓烘烤。

随着温度渐升,原本空白的羊皮表面竟慢慢浮现出暗褐色的纹路与字迹,引得另外两人不禁前倾了身子。

“王爷您看!” 徐清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是个图案,旁边还有一首诗。”

三凑近细看,那图案竟是块玉佩形制,上刻飞龙昂首,下琢彩凤敛翅,龙凤交辉间透着几分神秘。而那首小诗则是:

青崖无路入幽玄,

龙凤深藏涧水边。

唯有流莺知旧迹,

时来啼破落花天。

陈福沉吟片刻,指了指图案与钥匙:“这…… 莫非是一处地点的标记?而这把钥匙,便是开启那处所在的关键?”

“陈统领所言极是!” 徐清立刻点头附和,“瞧这龙凤纹样与诗句里的‘龙凤深藏’,定是在暗示某处隐秘所在。”

肃王爷指尖轻轻叩着桌面,目光在诗行与钥匙间流转,眸中渐渐泛起思索的光。

“‘青崖无路入幽玄’…… 看这诗句,青崖环绕,那去处想必是藏在幽深隐秘之地,乍一看竟无路可通。” 徐清指尖轻点羊皮卷上的纹路,喃喃自语。

“‘龙凤深藏涧水边’—— 这莫非正与羊皮上的图案对得上?你看这飞龙盘绕、灵凤蛰伏的模样,果然是在山间溪涧附近。难道…… 这指的是一处具体地点?”

他顿了顿,目光移向下一句:“‘唯有流莺知旧迹’,看来是常人难以窥破的秘境,却只有流莺知晓踪迹,或许跟着它们便能寻到入口。‘时来啼破落花天’…… 是说要等到落花纷飞的时节,这处所在才会显露出来,被人找到?”

说完,徐清抬眼望向一旁的肃王。

肃王始终默不作声,指尖在羊皮卷边缘轻轻摩挲,目光如炬,紧锁着那些古老的纹路,仿佛要将每一寸细节都刻进心里。

“如此说来,” 徐清顺着思路往下捋,语气渐渐肯定,“需得是暮春落花时节,循着流莺栖息或聚集之处寻访,找那青崖环抱、看似无路,却又依傍溪水的地方?”

“凤崖山。”

肃王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凤崖山?” 徐清一怔,身旁的陈福已接口道:“王爷说得极是!卑职曾误闯过凤崖山,那地方确实崖壁环绕,溪涧纵横,里头岔路繁多,当时险些困在里头出不来呢!”

“择日一探?”肃王说道。徐清和陈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