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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低头看了眼箱中物,开口问道:原路返回么?

徐清沉吟片刻,道:怕是未必能如愿。

陈福闻言,将金锭放回箱中,盖好箱盖,转身追问:哦?何以见得?

徐清语气笃定:若这真是条逃生通道,断后的人拦不住追兵,逃生的里头再藏着叛徒 —— 那这逃生之路,还有什么意义?

陈福却来了兴致:不如打个赌?

徐清挑眉:哦?怎么赌?赌什么?

陈福脸上浮出笑意,自信满满:就赌这通道能原路返回。赌注嘛 —— 福喜楼天字号雅间,一桌高档酒席,如何?

徐清颔首:可以。这就回去瞧瞧?

陈福应声爽快:

二人当即动身出了石室,徐清启动机关,石门缓缓闭合。待一切恢复如初,二人转身,朝着石棺底部的通道走去。

陈福在棺底崖壁上摸了又摸,指节都按得发酸,终究还是空着手直起身。

徐清虽赢了赌约,也没闲着,指尖划过凹凸的石面,半点不肯松懈。

“罢了。” 陈福长舒一口气,带着几分不甘摆手,“你赢了,回头福喜楼算我的。”

徐清嘴角漾开笑意:“那便谢过陈统领了。”

陈福摇摇头转身便走,徐清笑着紧随其后。两人顺着路约摸走了一刻钟的时间,脚下忽然一滑,身体像被无形的手一拽,竟直直坠进一道暗渠。

只听 “哗啦啦” 一阵响,两人如同坐了趟野滑梯,顺着斜坡猛冲下去。几经翻转,最终“扑通” 两声闷响,双双摔进水里。

猝不及防的撞击让两人各自呛了一大口,挣扎着抬头时,才发现水只没到胸腔。

陈福抹了把脸上的水,抹出满脸的诧异:“噗,这通道倒会藏,竟修在水里。真是…… 巧思!”

“确实出人意料。” 徐清抹了把下巴,目光扫过四周,“不过这下,倒能直接返程了。”

“返程?” 陈福刚直起身,忽然愣住,“等等,这是哪儿?”

眼前竟是四面环崖的秘境,远处崖底错落着不少房屋,分明是处隐蔽的聚居地。

“去看看。” 徐清已踩着水迈步上岸,径直走向最近的茅草屋。陈福见状,也急忙蹚水跟上。

两人浑身早已湿透,头发黏在额前,背上的包袱沉甸甸往下淌水。每走一步,身后都拖出两道蜿蜒的水渍,在干燥的泥地上洇开一片深色。

茅草屋的木门虚掩着,门轴处结着层薄蛛网。徐清伸手一推,木门发出 “吱呀” 的呻吟,惊得屋梁上几只灰雀扑棱棱飞了出去。

陈福跟在后面,鼻尖萦绕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草木腐烂的气息。

“看这蛛网厚度,怕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他用刀柄挑开垂在眼前的蛛网,目光扫过屋内 —— 土灶上的铁锅生了锈,墙角堆着半捆干枯的柴禾,炕上铺的草席烂了个洞,露出底下暗黄色的泥土。

徐清正弯腰查看炕边的木箱,箱盖没锁,掀开时发出 “咔啦” 轻响。里面只有几件打补丁的粗布衣裳,叠得整整齐齐,像是主人随时会回来似的。“不对。” 他忽然指尖一顿,“你看这衣裳的针脚。”

陈福凑过去,只见粗麻布上的针脚细密匀整,转弯处甚至带着暗纹,绝不是寻常农户能绣出来的。“倒像是……” 他话没说完,屋外忽然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落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按住腰间的兵刃。徐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撩起破旧的窗纸向外望 —— 只见对面那间瓦房的门被风吹得开合不定,门轴撞击着门框,发出单调的声响。

“虚惊一场。” 陈福松了口气,刚要收回手,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院角的柴垛在动。不是风吹的摇晃,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徐清显然也看见了,他缓缓抽出腰间短刀,刀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出来。”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柴垛里没动静,只有几片枯叶簌簌落下。陈福抬脚踹向柴垛,整堆柴禾轰然倒塌,露出后面蜷缩着的人影 —— 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穿着件不合身的粗布褂子,手里紧紧攥着一柄弹弓,眼睛瞪得溜圆,满是惊恐。

“别伤他。” 徐清按住陈福拔刀的手,放缓了语气,“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孩童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 我等阿爹。”

陈福皱眉:“你阿爹呢?这村子里的人都去哪了?”

孩童突然瘪起嘴,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都走了…… 前几日来了好多人,把他们都带走了……”

“好多人?” 徐清眼神一凛,“穿戴如何?”

孩童抽噎着说道:“穿黑色的衣服。”陈福心里咯噔一下 —— 莫非是皇帝的暗影卫杀回来了。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 陈福追问,伸手想去扶孩童,却被他猛地躲开。孩童手里的弹弓紧握,大有再靠近,我便与你们同归于尽的架式。

“那边。” 孩童指向西边的崖壁,“说要去…… 去地宫拿东西。”

徐清和陈福同时看向西崖。那里的石壁光滑如镜,看不出半点通道的痕迹。“地宫?” 陈福喃喃道,“难道这村子只是个幌子?”

徐清忽然注意到孩童的裤脚沾着些暗红色的粉末,他蹲下身,用指尖沾了点凑到鼻尖闻了闻 —— 是朱砂的味道,还混着硫磺。“你阿爹是不是石匠?”

孩童愣了愣,点头:“是…… 阿爹会刻石头。”

“带我们去你阿爹常去的地方。” 徐清站起身,对陈福说道,“或许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孩童怯生生地领着他们绕到村后的绿植林里,那里有片被藤蔓遮掩的石壁,石壁上凿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两侧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阿爹说…… 这里是老祖宗住的地方。” 孩童指着洞口,声音发颤,“那些黑衣人,就是从这儿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