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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从南边来的,都被他暗中筛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一无所获,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未曾捕捉到。

“乐师,”赵德明很快回道,“裴国公似乎对一个年轻乐师感兴趣。”

“乐师?”成安王眉头微蹙,“他找乐师做什么?”

成安王疑惑 乐师 他找乐师做什么

赵德明摇头,“具体缘由下官也不知,只是昨夜接风宴上,那李岩醉酒后提及一首叫《幽兰》的曲子,裴修衍对此似乎格外上心。

“似乎......似乎还提到了一个什么雨楼?”

“烟雨楼!?”

成安王猛地坐直了身体。

“对,对!就是烟雨楼!”赵德明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顺着话头说道,“下官愚见,他这般执着地找这楼......莫非是里头有他曾经的旧相好?”

“混账!”成安王猛地一拍书案。

赵德明吓得浑身一抖,慌忙闭上了嘴,噤若寒蝉地垂下头,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果然。

成安王心头一沉。

裴修衍来泾阳,果然是为了当年江南之事!

当年烟雨楼被付之一炬,他亲自确认过,不该有活口才对......

不对,年轻乐师......

他猛地盯住赵德明,声音压低,“那乐师叫什么名字?”

“下、下官不知全名......”赵德明努力回忆道,“只听昨夜李岩醉后,好像......好像称呼其为苏乐师?”

姓苏......

他想起了一人。

这人绝不能让裴修衍先找到!

成安王眯起眼睛,“这个李岩......是什么人?他同裴修衍,私下可有牵扯?”

赵德明摇头,语气里带上了压抑已久的怨愤,“那李岩就是个榆木脑袋,认死理,不通人情世故,在泾阳官场里是出了名的孤拐。”

他顿了顿,带着几分鄙夷,“自打他上任司仓参军,便处处与下官作对,整日盯着粮仓账目,尽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缠不休,这样的人,应无可能与裴国公有私下往来。”

李岩若真有攀附之心,昨夜便该极力奉承,何至于当众失态,醉酒闹事?

这番话合情合理,成安王眼底那丝疑虑渐渐消散。

他必须先找到那个乐师,最好能趁此机会,让裴修衍此人,彻底消失在泾阳。

他收敛心神,提高声音唤道,“笛七!”

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无声无息地闪身入内。

“你即刻带人,先去陈员外府,”萧煜语速快而决断,“问清那乐师的去向,务必将人给我带回来。”

“是!”笛七领命,身形一晃,已消失在门外。

赵德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惊疑不定。

这乐师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裴国公跟成安王都要找他?

成安王瞥了他一眼,“你此番探听得力,做得不错。”

“承蒙王爷夸奖,下官愧不敢当,”赵德明迟疑了一下,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那......王爷,冬粮一事......”

成安王摆手,“你只管放心,有本王在,不会有人把你那点事捅出去的。”

赵德明心下稍安,连声称是,不敢再多问,躬身退出了书房。

......

马车缓缓驶在泾阳城西的窄巷里。

宋枝坐在车内,目光透过车帘缝隙,好奇地打量着外头陌生的街景。

她没想到,裴修衍今日会带她一起。

“那位云袖姑姑就住在这?”她转过头,声音压低,“她当年,真的侍奉过冯选侍?”

裴修衍今日换了身不起眼的青布直裰,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疏离,多了些寻常书生的文气。

他微微颔首,“嗯。”

前段时间,他让石风先行过来,便是为了找这个云袖。

马车在一处巷尾停下。

两人下车,眼前是一扇有些斑驳的木板门。

裴修衍上前叩门,无人应答。

正当宋枝以为无人在家时,旁边那户人家的门开了条缝,一个面容朴实的妇人探出头来,眼神里带着打量与狐疑,“你们......找谁?”

宋枝先一步上前,声音温软,“大娘,我们是来投亲的,听说我姨母住在这儿,她夫家姓吴......”

她说的情真意切。

妇人的目光在宋枝的脸上停留片刻,又瞥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看似文弱的裴修衍,戒备心消了大半。

“吴家的?唉......你是说云娘吧?她昨日去城外采药了,估计得今日后半晌才回来。”

宋枝看了一眼裴修衍,眼神询问。

裴修衍点了下头。

石风确实看见云袖出门了,他今日特意选这个时辰过来,也是打算直接进去查探一番。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低矮的院墙,意思不言而喻。

等着妇人进去,他们从着翻进去就好。

宋枝看了一眼那矮墙。

翻墙多不好看。

她转过身,面向那妇人,声音也软了好几分,“是吗......那真是不巧了。”

她说着,手无意识地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动作自然,眉眼间带上了疲惫。

“夫君,”宋枝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裴修衍,“那我们在门口等会儿姨母吧。”

裴修衍在一旁看着,心中蓦地想起,她那次在太夫人面前也是这样,眨着双无辜水润的眼告黑状。

他垂下眼,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我还好,就是怕你这身子站久了,受不住......”

那妇人目光落在她护着小腹的手上,又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眼中的疑虑彻底没了。

她叹了口气,“哎哟,你怀着身子,哪能在外头干等着吹风!”

她转身回屋,窸窸窣窣一阵,转身从屋里摸出一把用布条缠着的旧钥匙。

“喏,这是她放在我这儿的备用钥匙,托我帮着照看门户,她一个人过日子,没亲没故的,不容易......你们既是亲戚,先进去坐着等吧,喝口热水。”

两人进了屋,老妇人送到门口便回去了。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却收拾得干净。

地面青砖被擦得光亮,墙角连一丝蛛网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