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馆回学校的路上，苏念把信封里的钱分了分，五千块转到妈妈账户时，她盯着“已收款”的提示看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敲——这钱既是无奈的妥协，也是她必须往前走的理由。剩下的钱她留了大半在书包夹层，打算明天就去实验室补交耗材费，剩下的几百块，够她这个月不用顿顿啃面包了。
刚拐进宿舍楼下的林荫道，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起哄似的口哨声。“苏念？这才几天不见，行头都换了啊？”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是同系的赵磊。他身边还跟着两个男生，三人斜倚在路灯下，眼神里的打量带着明显的恶意。
苏念皱了皱眉。赵磊以前追过原主，被拒后就总爱找机会阴阳怪气。她没理，加快脚步想绕过去。
“哎，跑什么？”赵磊上前一步拦住她，目光扫过她的书包和鞋子——那是她用上个月奖学金买的打折款运动鞋，却被他说得像是什么奢侈品，“听说你最近跟个大老板走得近？就是上次来学校开讲座的那个陆沉渊？可以啊苏念，藏得够深的。”
“我跟谁走得近，和你有关系？”苏念停下脚步，语气冷了下来。
“怎么没关系？”赵磊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碰她的书包带，“那老板给你多少钱啊？要不也介绍兄弟认识认识？毕竟你以前……”他故意拖长音，眼神往她旧外套的袖口瞟，“连食堂的红烧肉都舍不得打，现在突然阔绰了，谁信你是靠自己？”
他的手还没碰到书包，就被苏念猛地打开。“赵磊，说话注意分寸。”她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按下了录音键。对付这种人，硬碰硬没用，得留着证据。
“分寸？”赵磊被打了手，脸上有点挂不住，语气更冲了，“我说错了？以前跟我们挤图书馆，现在出入都有车接了吧？不是被包养了是什么？”
这话一出，他身边的两个男生也跟着哄笑起来。苏念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原主记忆里被人指指点点的委屈感涌上来，让她指尖微微发颤。但她没慌，抬眼盯着赵磊：“你亲眼看见了？还是有人给你钱，让你在这造谣？”
“你他妈还敢嘴硬！”赵磊被戳中痛处，伸手就要推她。苏念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他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学校里也允许聚众滋事？”
苏念愣了一下，回头看见林舟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个公文包，像是刚从外面办事回来。他身后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半降，隐约能看到陆沉渊的侧脸。
赵磊等人显然没料到会有外人来，尤其是看到那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你、你谁啊？我们同学间闹着玩呢……”
林舟没理他，走到苏念身边，目光扫过她攥紧的手，轻声问：“苏小姐，没事吧？”
苏念摇摇头，把手机揣回口袋——录音已经够了。
“闹着玩？”林舟的语气冷了下来，“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诽谤他人名誉，还意图动手。需要我现在联系你们辅导员，或者直接报警处理吗？”
“别别别！”赵磊吓得脸都白了，拉着两个同伴就想跑，“我们错了，我们马上走！”
林舟没拦着，直到三人跑远了，才转头对苏念说：“陆总让我送你回宿舍。”
苏念走到车边，车窗正好降下来。陆沉渊看着她，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只淡淡道：“下次遇到这种事，不用自己硬扛。”
苏念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机，轻声道：“谢谢。不过我能处理。”
“能处理，不代表要自己扛。”陆沉渊递过来一个文件袋，“这是张妈的初步资料，你看看。”文件袋里是陆家老宅佣人的名单，负责炖汤的张妈信息被标了重点——丈夫重病，儿子在读大学，三个月前突然还清了一笔巨额医药费。
苏念接过文件袋，指尖碰到袋口的瞬间，心里忽然松了些。或许这场仗，她真的不用再一个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