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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杭州城的百姓们刚刚醒来,便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城门处守卫增加了数倍,披甲持锐的兵卒神色冷峻,对进出人员盘查得异常严格。

城内,一队队官兵在一些看似普通民居、商铺甚至赌坊外迅速集结,随后便是粗暴的破门呵斥声,时不时传来短暂的兵刃交击声和惨叫声。

周韬麾下的三千兵马,在沈通和王茂两方人马的辅助下,精准地直插玄天教在城内的各个据点。

反抗是徒劳的,在成建制的军队面前,零星的江湖武勇显得不堪一击。

更何况,还有张检、张纯率领的张家护卫,以及沈冥、沈磐等伤势稍轻的暗卫从旁协助,专门对付那些试图凭借武功负隅顽抗的硬点子。

杀戮在阳光下的杭州城各个角落同步上演,在官府有意无意的纵容默许下,这场清洗进行得异常高效和残酷。

陆恒站在张府最高的阁楼上,远远望着城中不时升起的骚动烟尘,脸色平静,唯有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知道,每清剿一个据点,诸葛明收到的警报就多一分,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就重一分。

“走吧。”

张清辞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依旧是一身便于行动的墨色衣裙,“带你去见那个人。”

陆恒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在夏蝉和柳青鸾的护卫下,两人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穿过开始戒严的街道,出了城门,一路向东,驶向郊野。

越走越是僻静,道路两旁的景色从田舍变为茂密的林地和起伏的丘陵。

约莫一个时辰后,一片倚山而建、规模宏大的庄园出现在眼前。

徐家庄。

远远望去,庄园的围墙比寻常坞堡更高更厚,其上可见了望塔楼的轮廓,隐约有人影巡视。

靠近庄门,更能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

守卫庄门的并非普通庄丁,而是身着统一深色劲装,腰佩制式腰刀的汉子。

他们眼神锐利,站姿挺拔,行动间带着一种令行禁止的默契,分明是经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悍卒。

张清辞的马车显然拥有特殊标识,守卫验看后,恭敬地放行,但看向同车的陆恒时,目光中依旧带着审视与警惕。

进入庄内,陆恒心中更是暗惊。

庄内的布局并非寻常田庄的杂乱,而是泾渭分明,道路宽阔平整,足以容纳车马疾驰。

远处传来整齐的呼喝与兵刃破空声,显然是演武场。

岗哨暗卡分布合理,防御体系层层递进,其严密与专业程度,竟比他苦心经营的伏虎村还要胜过一筹。

这哪里是庄园,分明是一座伪装成庄园的军事要塞。

马车在一处格局方正的大厅前停下。

一名年约三十,身形挺拔如松的男子早已等候在此。

他面容刚毅,并未穿着盔甲,只是一身利落的深色武服,但站在那里,便自然有一股肃穆的气度,目光开合间,带着沙场磨砺出的铁血与沉稳。

见到张清辞,他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带着绝对的恭敬:“徐思业,参见大小姐。”

“思夜哥,请起。”

张清辞虚扶一下,语气平和,却自然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严。

徐思业起身,目光落在陆恒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张清辞介绍道:“这位是陆恒,从此刻起,庄内五百儿郎,暂由他全权指挥,他的命令,即是我的命令。”

徐思业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但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对陆恒抱拳,声音铿锵:“徐思业,谨遵大小姐令,见过陆公子。”

徐思业并没有问原因,也没有质疑,展现出绝对的服从。

陆恒心中已是波澜起伏。

他猜到张清辞还有暗手,却没想到是如此一支成建制的真正精锐私兵。

五百人,而且看这气象,分明是百战老兵的水准。

这武明空留下的暗手,简直多得离谱,底蕴之深,超乎想象。

陆恒不由得再次重新评估张清辞手中掌握的真实力量,这位商业女皇的背后,竟隐藏着如此锋利的獠牙。

“徐统领不必多礼。”

陆恒压下心中的震动,直接切入正题,“情况紧急,长话短说。玄天教掳走了我的夫人,藏匿于城外。我需要你立刻集结庄内所有人马,汇合我在伏虎村的一百余人,由你统一指挥,在杭州城外围,尤其是东南方向的山丘、河谷、废弃村落等处,进行拉网式搜查,一旦发现可疑踪迹,立刻回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强攻,以免危及夫人安全!”

“末将明白!”

徐思业领命,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对搜捕、侦察等军事行动极为熟稔,“庄内儿郎皆是边军老卒,擅长山林作战与追踪,定不负所托!”

徐思业转而问道,“伏虎村在何处?末将这就派人前去联络汇合。”

陆恒将伏虎村的位置和潘美的特征告知。

徐思业记下,再次行礼后,便雷厉风行地转身离去,调动兵马。

整个庄园瞬间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高效而无声地运转起来。

看着徐思业离去的背影,以及庄园内那股引而不发的强大力量,陆恒深吸一口气。

有了这支奇兵,城外搜索的力量将得到质的提升。

“思业哥,是我母亲当年收养的义子,自幼被送到军中历练,凭借一身本事升到一部统领,武艺韬略皆精,本在军中潜力无限,可惜”

张清辞叹了声:“当年母亲不幸去世,思业哥收到母亲遗命,让他好生留在军中拼一份前途,可惜徐大哥毅然离开军中,回到杭州,统率母亲建立的徐家庄,暗中为我护佑。”

“是可惜,大好前途放弃了。”陆恒望着远处徐思业的背影,有些惋惜道。

“他视我母亲如生母一般,非要奉我为少主”,张清辞苦笑道:“这么多年,从未改变,我视他亦如长兄。”

陆恒闻言,心中对徐思业又多了几分敬意。

“如此忠义之人,实在难得。”

陆恒转头看向张清辞,目光中满是感激,“多谢。”

张清辞面色平淡,“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