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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霸总娘子和她的咸鱼赘婿 > 第129章 必须拉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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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西,一处破旧院落。

室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前的闷雷。

陈从海脸色铁青,周永面沉似水,钱盛则不停地擦拭着额角的虚汗,沈寒川一言不发。

此番粮战,他们三家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前期投入的巨大资金被套牢,囤积的高价粮成了烫手山芋,更是在杭州商界颜面扫地,声望跌至谷底。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钱盛猛地一拍桌子,肥肉乱颤,“我们三家损失如此惨重,他陆恒一个赘婿出身的小儿,凭什么能全身而退,还他妈赚得盆满钵满,定是他与张清辞那贱人暗中勾结,摆了我们一道。”

周永阴恻恻地道:“此子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必须给他个教训。”

陈从海相对冷静些,但眼中也是寒光闪烁:“教训自然要给,不过,此子如今行踪诡秘,手下似乎也有些能人,需得想个稳妥的法子。”

恰在此时,陆恒也到了,三人对视一眼,正好,且看他有何说辞。

陆恒施施然走入室内,面对三双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睛,他脸上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率先开口:“三位家主都在,正好,陆某今日前来,是想解释一下之前的误会。”

“误会?”

钱盛跳了起来,指着陆恒的鼻子骂道,“姓陆的!少在这里装蒜,若不是你暗中搞鬼,提前抛售粮食,我们何至于此?你定是和张清辞串通好了。”

陆恒摊了摊手,表情极其无辜:“钱世伯,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那时抛售,是因为收到风声,听说张家还有秘密存粮,怕被套牢,这才赶紧止损。”

“谁能想到张清辞隐藏得如此之深,我那也是损失惨重啊!只是我本钱小,跑得快,这才侥幸保住些许,若早知道张家底牌如此,我怎会不与三位世伯同进同退?”

他这番说辞,半真半假,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推给了张清辞的“狡猾”。

他语气诚恳,表情到位,倒让钱盛一时语塞。

周永冷笑道:“巧舌如簧,你当我们是三岁孩童吗?”

陆恒叹了口气:“周世伯不信,陆某也无话可说,只是,如今我们在此相互猜忌,岂不正中了张清辞的下怀?她此刻怕是在听雪阁里,看着我们内讧而抚掌大笑呢!”

一直沉默的沈寒川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却切入要害:“陈兄,之前提及,向朝廷举报张家协助主战派运送军粮之事,不知进展如何了?此事若成,或可扭转局面。”

陈从海深吸一口气,压下对陆恒的怒火,沉声道:“此事,我与周兄已联合通判周崇易大人,将奏本递上去了,周崇易与赵端素来不睦,一直想将其拉下马,此事他应当会尽心。”

“此外,为保万全,周兄还通过京城金陵的熟识官员,另走了一道渠道,将检举信直接递到了某些‘大人’的案头,双管齐下,只待朝廷追究下来!”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张家被查抄问罪的场景。

陆恒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顺着话头道:“陈世伯深谋远虑!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该在此刻自乱阵脚,来日方长,当务之急是稳住自家局面,及时止损。”

“且看朝廷那边如何反应,若张家因此事获罪,届时我等再联手,卷土重来,瓜分其产业,岂不快哉?何必急于一时,与陆某这无足轻重之人纠缠,徒耗精力?”

他这番话,既安抚了陈、周、钱三家急于报复的情绪,又将矛头重新引向了张家,同时暗示自己“无足轻重”,暂时脱身。

陈从海盯着陆恒看了半晌,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最终冷哼一声:“哼,希望你真如所言!若让老夫发现你吃里扒外…”

他没把话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随即拂袖离去。

周永和钱盛也狠狠瞪了陆恒一眼,相继离开。

昏暗得房里只剩下陆恒和沈寒川。

“三叔,多谢解围。”陆恒低声道。

沈寒川摆摆手,浑浊的眼睛看着他:“恒儿,你接受了那官职?”

陆恒点头:“是,北疆军前转运判官。”

沈寒川沉吟道:“这是步险棋,也是步活棋,但单靠你一人之力,要想成事,难如登天,北疆所需,如同无底洞。你必须想办法,将更多的人,绑在这条船上。利用他们的资源,他们的势力,来达成你的目的,也完成北疆的托付。”

陆恒若有所思:“三叔的意思是…”

“杭州城,最富者,无非张、周、陈、钱四家。”

沈寒川声音低沉,“张家暂且不论,周、陈、钱三家,经此一役,虽伤元气,但根基犹在。你想办法,找到他们的把柄,或是能牵制他们的关键。唯有将他们,或至少其中一部分力量,也拖入这‘支援北疆’的局中,你才能游刃有余,也能借此壮大自身。”

陆恒眼中精光一闪,沈寒川的话点醒了他。

是啊,空有个官职,没有足够的资源和势力支撑,终究是空中楼阁,必须拉人下水!

就在陆恒思忖如何着手时,陈从海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府中,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平息怒火,独子陈安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父亲!不好了!莲花荡…莲花荡出事了!”

陈从海心头一跳:“怎么回事?”

陈安急道:“刚刚得到消息,知府赵端不知从哪里调来了兵马,突然围剿了莲花荡,寨子…寨子被破了!几位当家只带着十几个心腹拼死杀出重围,大当家李魁此刻正在您书房等着。”

陈从海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莲花荡这支水匪,是他暗中圈养,用于处理一些见不得光事情的重要力量,多年来替他劫掠商船、铲除异己,立下不少“功劳”,如今竟被赵端剿了。

他快步来到书房,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彪形大汉正瘫坐在椅子上,正是莲花荡大当家李魁。

他见到陈从海,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陈老爷!”

李魁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完了!全完了!兄弟们死伤惨重,寨子也回不去了!赵端那狗官下手太狠了!”

“陈老爷,看在这些年我们兄弟为您尽心尽力,出生入死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可得给剩下的兄弟们一条活路啊!”

他眼巴巴地望着陈从海,满是恳求。

陈从海看着李魁这副狼狈样,心中烦躁更甚。

这些人如今成了丧家之犬,更是烫手山芋,若是收留他们,一旦走漏风声,被赵端或者敌对势力抓住把柄,那就是私通匪类、图谋不轨的大罪!

他强压下怒火,挤出一丝安抚的笑容:“李当家辛苦了,先安心养伤,此事我已知晓,定不会亏待了诸位兄弟。”

他转头对跟进来的陈安吩咐道:“安儿,先去取五百两银子来,给李当家带回去,安抚一下众兄弟,至于后续安排…容我再想想,定会给大家一个妥当的去处。”

陈安会意,立刻去取银子。

李魁千恩万谢地接过银子,在陈安的安排下,被人从后门悄悄送走了。

书房内,陈从海独自一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陆恒的“滑头”,张清辞的“强势”,赵端的“突袭”,以及眼前这堆“匪患”的烂摊子,诸事不顺,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