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天骄在感慨,在惊叹。
“我倒是听说,这一次,除了叶族的叶天权之外,九天那一方赫赫有名的无上大教……命运教也有天之骄子会下界而来!”
“什么?竟然是这个深不可测的无上大教?!”
“快看,那里!来了!”
一个眼尖的天骄尖叫道!
只见另一个方向,一阵古老玄奥的命运气息传来……
那是一个身披华丽长袍的年轻男子,脚踩虚空,一步一步而来……
每一步的踏出,都有一种神奇玄奥的命运波动荡漾开来……
“那是……命运教的运长明!据传乃是命运教某个逆天妖孽麾下的战将!”
“一身命运之道的修为极其强横!”
运长明的出现,令不少天骄倒吸一口凉气,满是忌惮之色。
显然,任何一尊九天来的天骄,对他们来说,都是高不可攀、不可捉摸的恐怖存在!
这一次,包括叶族第九十八序列叶天权、命运教天骄等存在的到来,给这太古帝墓的格局,带来了无法估量的恐怖影响!
……
一段时间之后,这一片广袤的区域,气氛已经来到了一个极致的高潮。
而后,某一刻!
终于!
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开天辟地的第一声巨响,那太古帝墓所化的古老小世界终于彻底洞开,悬于苍穹,门户幽暗深邃,如同远古巨兽的咽喉,喷吐着令人心悸的苍茫气息。
“开了!冲啊!”
“机缘就在眼前!”
“浩瀚神境,吾道成矣!”
无数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那门户点燃,积蓄已久的贪欲与渴望瞬间爆发。
道道流光,裹挟着年轻而强大的气息,如同逆流的星河,疯狂地涌向那幽深的入口。
场面混乱而狂热,来自十地乃至九天的天骄们,此刻再无矜持,只有最原始的争抢。
然而,那看似毫无阻碍的门户,却陡然爆发出沛然莫御的古老意志,一道无形的屏障轰然降临!
“嗡——!”
沉闷的震响中,数道冲在最前、气息明显超越了某个界限的流光,如同撞上了神铁壁垒,以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
身影狼狈翻滚,鲜血狂喷,脸上写满了错愕与惊怒。
“不!为何阻我?!”
一个身披赤金战甲、气息如渊似海的大汉稳住身形,怒吼咆哮,周身神焰狂涌,试图再次冲击。
但那门户只是微微一荡,一股更加宏大、冰冷、不容置疑的意志碾压而下。
“噗!”
大汉如遭重锤,再次喷血,护体神焰瞬间黯淡,整个人被狠狠砸落在地,深陷土石之中,眼神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规则!是太古帝墓的规则!”
有人失声尖叫,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修为不得超过浩瀚神境!它…它在排斥我们!”
“浩瀚神境之上…不得入内?这…这算什么机缘!”
另一个周身环绕星辰虚影的青年脸色煞白,看着那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门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淋漓。
“该死!我不信!给我破开啊!”
有强者状若疯狂,祭出本命神兵,化作撕裂苍穹的巨刃,狠狠斩向门户。
神光璀璨,威能足以劈开星辰!
然而,那恐怖的攻击落在门户之上,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便被那无形的意志无声无息地消融、吞噬。
门户依旧幽暗深邃,仿佛在嘲笑着所有的不甘与徒劳。
“没用的…强闯…唯有死路一条。”
一个气息同样超越浩瀚神境的老者颓然长叹,看着那依旧固执冲击的同伴被更强大的规则之力直接震碎了半边躯体,血染长空,眼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熄灭。
残酷的现实如同一盆冰水,浇熄了部分人心头的火焰。
超越浩瀚神境者,无论你来自何方势力,无论你底蕴如何深厚,皆被无情地拒之门外。
古老的意志冰冷而公平,只允许符合它要求的“幼苗”进入。
绝望的咆哮,不甘的嘶吼,在帝墓之外回荡。
但更多的,是那些符合条件的天骄,带着庆幸与狂喜,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如过江之鲫,疯狂地涌入那幽深的门户之内。
“哼,废物滚开!挡我者死!”
一声冷傲的轻哼响起,带着无匹的霸道。
君家古神子君傲天,周身笼罩在朦胧的紫金神辉之中,如同一轮行走的小太阳。
他看也不看那些被规则阻挡、狼狈不堪的失败者,一步踏出,虚空仿佛主动在他脚下铺就坦途,直接没入门户,消失不见。
那份从容,那份无视规则的睥睨,让不少被阻挡的天骄更是目眦欲裂。
“命运长河,自有其道…缘起缘灭,此门为我开。”
命运教天骄运长明,一袭绣满玄奥星图与命运丝线的华丽长袍无风自动。
他面容平静,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口中低语着旁人难解的箴言,周身有细微的、扭曲因果的波动一闪而逝,身影也如水墨般融入了门户的幽暗,仿佛他踏入的不是险地,而是命中注定的归途。
叶族第98序列叶天权,更是如同在游山玩水一般,随意一步踏出,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青光,紧随其后射入门户。
……
叶无缺立于人群之中,气息沉凝,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
他目光扫过那些被规则之力重创乃至抹杀的身影,眼底波澜不惊。
九天十地的巅峰世界,果然连“门”都带着残酷的筛选。
他一步踏出,身影瞬间模糊,被一股沛然的空间之力包裹。
传送的感觉并不美妙,仿佛被投入了一个疯狂旋转的万花筒。
狂暴的空间乱流撕扯着周身,视线所及,尽是光怪陆离、扭曲破碎的景象。
偶尔有同样被传送进来的天骄身影在乱流中一闪而过,脸上带着惊骇与茫然。
“啊!救我——!”
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叫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一个气息不弱的天骄,其护体神光在扭曲的空间褶皱前如同纸糊,瞬间被无形的力量切割、撕裂,整个人连同神魂,如同被投入磨盘的豆子,顷刻间化为最细微的粒子,彻底湮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不!这是什么鬼地方?!”
另一侧,一个驾驭着青铜古盾的天骄,盾牌上神纹狂闪,却在突兀出现的空间断层前寸寸碎裂。
断层如贪婪的巨口,瞬间将其吞噬,只留下半声戛然而止的绝望嘶吼。
太古帝墓的空间,本身就是第一道,也是最残酷的考验。
无数天骄甚至未能看清此界的模样,便已无声无息地陨落在传送途中,被狂暴无序的空间力量彻底抹除。
叶无缺心如磐石,体内雄浑无匹的力量在体表形成一层看似稀薄却坚韧无比的无形罡气。
空间乱流冲击其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难以撼动分毫。
他冷静地观察着乱流的轨迹,身形在狂暴的能量间隙中微妙地调整、穿梭,如同怒涛中沉稳的礁石。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刹那,又或许是很久,那股狂暴的撕扯力骤然一松。
脚踏实地。
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却又瞬间带来更深的压抑。
他站在一片巨大得难以想象的残破广场边缘。
地面铺陈着暗沉如铁、布满玄奥裂痕的巨石,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头顶,是灰蒙蒙、仿佛凝固了万古岁月的天穹,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死寂的铅灰。
更远处,影影绰绰是倒塌的擎天巨柱、断裂的如山岳般的城墙轮廓,以及半埋在尘埃与瓦砾之中、只露出狰狞一角的巨大兽骨。
空气粘稠,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尘土、血腥和岁月腐朽的奇异味道,沉重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凝滞感。
死寂,是这里的主调。
只有呜咽般的风声,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如同远古亡魂的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