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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山脉的混乱如同瘟疫般持续发酵,天青宗内人心惶惶。戒律堂疲于奔命,伤亡名单不断加长,甚至出现了筑基中期执事陨落的噩耗,宗门高层震怒,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在这片混乱的阴影下,林渊的暗网却在有条不紊地运转、扩张。

器堂,云芷炼器室。

室内雷光隐隐,空气灼热。云芷披头散发,眼圈泛黑,却目光灼灼地盯着炼器炉中三枚悬浮不定、表面交织着幽蓝与暗红纹路的珠子。正是林渊要求的“敛气雷珠”。经过不眠不休的疯狂炼制,在消耗了大量珍贵材料(包括沐瑶设法送来的阴髓雷木)和无数次失败后,终于接近成功。

她能感觉到,这三枚珠子内蕴藏着一种奇特的平衡力量,既能模拟雷火波动,又能收敛阴煞气息,炼制手法精妙绝伦,远超她过去的认知。每一次失败后,林渊通过魂印传递来的、一针见血的“指点”,都让她茅塞顿开,对《雷煌器道》的理解突飞猛进。这种在绝望中被强行拔高的感觉,让她对林渊的“敬畏”中,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对知识的狂热崇拜。

“凝!”她低喝一声,打出最后一道法诀。

炉内雷光一敛,三枚龙眼大小、色泽深邃的雷珠滴溜溜落下,被她小心翼翼地接在手中。珠子触手温凉,内里却仿佛蕴含着风暴。

“成功了……”云芷瘫坐在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随即又被深深的疲惫和无法摆脱的控制感淹没。她知道自己只是主人手中的工具,但能炼制出如此奇物,依旧让她痴迷器道的灵魂感到一丝扭曲的满足。她不敢耽搁,立刻通过魂印向林渊传递了完成的讯息。

外门破屋,林渊接到讯息,神色不变。

云芷的效率和质量让他满意。这证明她的价值,也证明心灯推演能力的强大。他传回指令:“将雷珠置于你炼器室地火脉眼处温养三日,不可移动。三日后,我自会取走。”

处理完云芷这边,他的注意力转向了沐瑶。沐瑶近日传来的信息显示,她通过救治受伤弟子,发现了几例伤势中残留着极其隐晦的阴寒邪气,与寻常魔功或妖气截然不同,更接近于……幽冥鬼府的功法特征!而且,这些弟子都是在黑风山脉特定区域遇袭的。

“终于露出尾巴了……”林渊眼中寒光一闪。幽冥鬼府果然在利用这场混乱进行某种勾当。他需要更具体的位置和情报。

是夜,林渊再次潜入 地底丹房 。

沐瑶正在分析一份沾染了邪气的血液样本,见到林渊现身,立刻跪伏在地,身体微颤,但比起上次,少了几分崩溃,多了几分麻木的顺从。

“主人。”她的声音低哑。

林渊没有废话,直接问道:“邪气残留的弟子,最后出现的位置,标注出来。”

沐瑶连忙取出一张简陋的宗门周边地图,在上面指出了几个区域,主要集中在黑风山脉东南侧的一处名为“幽魂涧”的险地附近。

“很好。”林渊记下位置,目光落在沐瑶苍白的脸上。他能感觉到,沐瑶的恐惧依旧深重,但魂印的掌控和上次的“锤炼”,让她已经习惯了服从。这种状态,可以进一步“加工”了。

他走到沐瑶面前,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脸。沐瑶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

“恐惧,是弱者之相。”林渊的声音如同魔咒,“你既已无法摆脱,何不将这份恐惧,化为力量?比如……更精深的毒道。”

他俯下身,气息喷在沐瑶敏感的耳廓:“我知你一直觊觎那部《万毒圣体》的全本,可惜只有半部残篇,进展缓慢,反受其害。”

沐瑶猛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无法抑制的渴望!《万毒圣体》全本!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主人怎么会知道?难道……

林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灯早已照见她这份最深层的渴望。“臣服,并非只有失去。只要你证明你的价值,我可以给你……更多。”

他的手指缓缓下滑,掠过她纤细的脖颈,停留在她微微敞开的衣领处,指尖感受着她骤然加速的心跳。这一次,他的触碰带着一种审视和……许诺的意味。

沐瑶的身体不再仅仅是僵硬,而是泛起一种奇异的战栗。恐惧依旧存在,但一种更强烈的、对力量的渴望,如同毒草般从心底滋生。她意识到,眼前这个恶魔般的主人,或许……真的能给她想要的东西!这种认知,让她原本绝望的服从,开始掺杂进一丝病态的期待。

林渊能清晰地“看到”她灵魂的转变。他轻轻扯开她的衣带,这次的动作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占有和赏赐的意味。沐瑶没有反抗,反而微微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眼中泪水混合着恐惧与渴望流下。她仿佛在用自己的屈辱,换取一个渺茫的希望。

“记住这种感觉,”林渊在她耳边低语,如同毒蛇吐信,“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道途,皆系于我。好好做事,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毒道极致。”

说完,他收回手,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留下沐瑶瘫软在地,衣衫不整,心中却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浪潮。恐惧、屈辱、渴望、以及一丝扭曲的忠诚,交织在一起。她知道自己陷得更深了,但前方,似乎也出现了一丝……黑暗的光亮?

与此同时,青鸾峰上。

叶红璃接到林渊的指令后,利用一次向戒律堂提交宗门物资调配清单的机会,巧妙地接触到了部分关于黑风山脉伤亡弟子的初步卷宗。她心思缜密,记忆力超群,迅速记下了几个关键信息:伤亡最集中的区域也是“幽魂涧”;部分弟子尸体发现时,周围有诡异的阵法残留痕迹;还有一名重伤昏迷的弟子,口中一直喃喃着“鬼……黑影……”等破碎字眼。

她将这些信息通过魂血联系,一字不差地汇报给了林渊。同时,她也察觉到,戒律堂内部对此次事件的态度似乎有些分歧,一部分长老主张强力镇压,另一部分则似乎想借此机会清查宗内某些势力,水很深。

林渊接到叶红璃的情报,与沐瑶的信息相互印证,心中对幽冥鬼府的行动有了更清晰的轮廓。“幽魂涧……阵法残留……是在布置接引仪式吗?”他推测,幽冥鬼府很可能是想利用混乱,在幽魂涧布置某种阵法,接应镇兽塔内那古老存在的残魂!

“机会来了……”林渊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什么。比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让叶红璃继续留意戒律堂高层的动向,特别是任何与加固封印或调动重宝相关的消息。同时,他通过魂印,向刚刚完成雷珠炼制的云芷,下达了新的指令:“接下来,尝试炼制一种能短暂干扰、甚至模拟低阶阴煞阵法波动的‘破阵子’,材料清单我稍后给你。”

他要为可能发生的“意外”接触,做好准备。

处理完所有指令,林渊回到破屋,感受着体内那丝在混乱气息滋养下悄然增长,已逼近炼气期二层关卡的灵力,以及心灯反馈来的、愈发清晰的关于幽冥鬼府行动路线的信息碎片。

“风暴眼,就在幽魂涧。”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期待的笑意。

“幽冥鬼府,你们费尽心机……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