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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风情剑欲 > 第313章 封观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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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寒老道(或者说云阳真人)的话语如同魔咒,在我脑海里反复回荡、冲撞。即便经历了这么多风浪,内心仍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沉重交织的情绪占据。我终于明白,有些情绪,并非短时间内就能平复。闯荡江湖这几个月,心底深处,何尝不渴望一个能安心停靠的港湾?可这该死的世道,偏偏不让你停下脚步,给你喘息之机。

我知道,寒老道那些话是为我好。即便拥有他那样的权势和力量,去报仇也是九死一生,何况是如今的我?但若为了苟活几十年,放任血海深仇不报,那与禽兽何异?以前懵懂无知也就罢了,如今既已知晓,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否则,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那些惨死的亲人?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襁褓中的婴儿,置身于一片粘稠的血泊里。不远处,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倒在地上,她苍白的面容被血泪浸染,写满了无尽的凄苦与不甘。她死死地盯着我这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想要爬过来,可失血过多的身体,连挪动一寸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落叶般飘然而至,俯身抱起了婴儿,留下低沉而坚定的一句:“放心吧,我会把他养大的。” 随即转身离去。那女人最后望了一眼被抱走的孩子,眼中带着无尽的眷恋与释然,终于缓缓闭上了双眼。

在她眼眸彻底失去光彩的刹那,我猛地惊醒,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心中五味杂陈,酸涩难言。仇恨的种子,终究还是破土而出,化作了噬人的梦魇。 我无奈地叹息一声,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躁,更不能将一切仇怨写在脸上——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天色已然大亮。我盘膝坐起,强迫自己打坐调息,平复翻涌的气血与心绪。我必须暂时放下所有不利的情绪,将那个原本的姓氏、那段冥冥中与我捆绑的血色过往,深深埋藏心底。要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暗流中待时机。

经过一个上午的艰难调整,我终于从那种复杂而压抑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既然选择了复仇这条路,首先就要抛弃无用的悲伤与盲目的愤恨,将它们淬炼成支撑自己前行的动力。

中午在食堂草草吃了点东西,我便去找南舞、沈翠风他们。告别的借口早已想好,只说陆雪峰主派我出趟远门送信,地方编得远了些,可能十天半月回不来。他们并未起疑,杂役弟子替峰主跑腿送信再正常不过,只是路途遥远,都嘱咐我一路小心。我一一点头应下,心中却泛起一丝淡淡的离愁。此番离去,是否还有命再回来,犹未可知。

告别他们,我径直出了青云门,再次踏入迷踪林。当务之急,是将埋在这里的三千两银子,以及身上沉甸甸的金子,统统换成轻便的全国通用银票。数额巨大,我不敢在一个钱庄兑换,只得化身勤劳的“搬运工”,一连跑了十几个大型钱庄,来来回回十几趟,才将此事办妥。看着手中一叠厚厚的银票,心中稍安,这便是未来复仇路上的盘缠和底气。

最后一趟走出迷踪林,我忽然想起一个地方——之前与天何、天劳约定的秘密联络点。昨天蓝龙(赤县令)提到,天何他们押运的那几千两银子也被劫了,而且没死人。那天何、天劳肯定也没什么大碍,失去了押运的镖银,他们的任务就失败了,会不会试图联系我?毕竟我明面上还是这边魔教的尊者,加上魔教在另一处损失惨重,他们现在肯定如热锅上的蚂蚁。就算他们是明线,这戏刚开场就被人操了台子,而且也没起到明线的作用,是不是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总得先弄清楚银子是怎么丢的。

想到此处,我立刻改变路线,绕到那处联络点。嘿,果不其然! 岩石缝隙处,赫然有天何留下的暗语,看痕迹是两天前刻下的,意思是:“重大变故,速回老地方。”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一阵狂跳。果然!他们押运银子时把我排除在外,现在银子丢了,第一个想到的“自己人”反倒是我了。唉,真是用时朝前,不用时朝后。 腹诽归腹诽,心里却是有点小兴奋,我还担心怎么合理的联系他们呢,脚下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平山县的道观。即便没有这个暗号,我本也打算去道观等消息,那里毕竟是魔教在这两县之地名义上的大本营。

然而,当我赶到道观山脚下时,直接傻了眼——道观,竟然被官府查封了!

所有的门窗上都贴着刺眼的黄色封条,还有两名按着腰刀的衙役在门口值守。我顿时头皮发麻,难道我理解错了?“老地方”不是这里?一个不好的念头猛地窜上心头:平山县,鸿运客栈! 天何、天劳之前就住在那里,我在那儿也有间房,而且……苏亚现在还住在那儿!

他们不会是约在那里见面吧?!我的老天爷! 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仿佛已经看到苏亚和天何他们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或者说致命)场面。

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这种局面,更想不到天何、天劳在丢了镖银后还敢回鸿运客栈。事态紧急,我立刻掉头赶往鸿运客栈探看情况。若真让他们撞见苏亚在我房里,那我私自救下苏亚的事情就彻底暴露了。他们是见过当时关在笼子里的苏亚的啊。要是汇报上去,金衣瑶那个妖女,能放过我才怪!我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让苏亚去那里暂住! 可谁又能料到,本该押镖南下的天何、天劳,竟然会因为突发变故折返回来!

我心急如焚地从道观山上下来,天色已然全黑。其实我到道观时天色就已近黄昏。山下的冷风一吹,让我混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