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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蛀虫被悄然拔除,审讯在密室中连夜进行。林战并未亲自出面,全权交由陈刚与擅长此道的可靠人手处理。他深知,非常之时,需用非常之法。“治乱世用重典,惩奸邪需峻法。”对于背叛,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果然,在确凿证据和心理攻势下,钱贵、赵四很快崩溃,交代了受三皇子府一名管事指使,长期监视林战动向、传递消息的罪行。而账房书办孙敬,心理防线更为坚固,但在部分物证和同伙指认面前,也最终瘫软,承认了被三皇子以重金和其子前程相要挟,被迫为其提供府内财务情报的事实。

口供画押,铁证如山。这三人的命运已然注定,但林战暂时并未声张,只是将人严密关押,口供妥善收藏。现在还不是与三皇子彻底摊牌的最佳时机。

与此同时,江南苏婉清处传来密报:郑隆似乎察觉到了风声,近期活动异常谨慎,深居简出,加强了身边护卫。显然,皇城刺杀失败和三皇子那边暂时的“沉寂”,让这只老狐狸产生了警觉。

局势微妙。林战虽握有反击的利器,但对手已然警觉,若此时强行发动,效果恐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引来更疯狂的报复。他需要时间,让江南的调查更深入,让靖王那边的线索更清晰,也让自己的“海贸计划”能够避开最锐利的锋芒,继续推进。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决定,以自身为饵,演一场大戏,迷惑对手,为真正的杀招和远方的布局争取时间。

次日,护国公府传出消息:林少主因伤势反复,忧思过甚,加之皇城受惊,决意暂抛俗务,潜心静养,并寄情于工匠技艺,以求宁神安心。府门依旧紧闭,谢绝一切访客。

很快,外界眼线发现,护国公府内每日都有大量木料、铁料、琉璃原料运入。匠作院内,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锯木声终日不绝,甚至夜间也常常灯火通明。偶尔有工匠出入,谈及少主,皆摇头叹息,言其终日沉迷于制作各种“奇巧无用”的复杂机括模型,或反复烧制一些色彩诡异的琉璃器,对府中事务不闻不问,脾气也变得有些古怪。

消息传到三皇子耳中,他先是狐疑,派心腹多方打探,甚至买通了某个能进入府邸二门的杂役。回报皆证实:林战确整日泡在匠作院,衣衫不整,不修边幅,对着一些木头和琉璃废料发呆,时而狂喜,时而暴怒,状若癫狂。呈上的还有几件据说是林战“作品”的失败琉璃残次品——颜色浑浊,形状扭曲。

“哼,终究是个不成器的匠户胚子!受了些挫折,便原形毕露,沉迷奇技淫巧,逃避现实了么?”李琮嗤之以鼻,心中戒惧去了大半,“看来皇城那一刀,不仅伤了他的身,更挫了他的胆气!如此也好,省了本王许多手脚。”他下令,对护国公府的监视可以适当放松,重点转向朝堂和江南动向。

这场“金蝉脱壳”的戏码,林战演得极为逼真。他甚至“废寝忘食”地真的设计了几件复杂却无大用的自动玩具和色彩理论模型,让周铁锤带人制作,并将失败的残次品“无意”流出府外。所有知情的核心成员,都严格遵守命令,配合演出。

而就在这片“沉迷技艺”的迷雾掩护下,真正的行动悄然展开。

深夜,书房密道。手臂伤势未愈的林战,亲自为赵启明送行。

“启明,此行南下,关系重大。苏小姐已在金陵为你铺路。你的任务有三:其一,协助婉清,继续深挖郑隆罪证,务求铁证如山,随时准备发动;其二,持我手令与图纸,全面接手秘密船坞,加速海船建造,招募可靠水手;其三,最重要的一点,”林战目光锐利,“尝试接触沿海那些与郑隆有隙的海商、甚至……被郑隆打压过的原漕帮人员,暗中串联,许以利益,悄然编织一张属于我们自己的海上信息与协作网络。‘欲致鱼者先通水,欲致鸟者先树木。’ 我们要在郑隆的地盘上,先布下水,种下树!”

“属下明白!”赵启明神情肃穆,他知道自己肩负的是怎样的重托,“定不负少主所望!”

“带上这个。”林战将一个小巧的锦盒递给赵启明,“里面是几种特效伤药和解毒丹,海上风波险,有备无患。另有一封给婉清的信,她看后便知。”

赵启明郑重接过,藏入怀中。

“记住,‘潜龙在渊,腾必九天。’” 林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在京中牵制明处的敌人,你在南方,就要为我们准备好劈波斩浪的利刃和扬帆远航的舟船!待到时机成熟,里应外合,给予致命一击!”

“是!”赵启明重重点头,旋即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密道黑暗中。

送走赵启明,林战回到书房,看着桌上一件刚刚做好的、结构精巧却无实际大用的“自行舟”模型,嘴角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蝉蜕还挂在枝头喧闹,真正的蝉,早已振翅远飞。

明处,他是沉迷技艺、消极避世的伤号;暗处,雷霆反击在酝酿,远方的布局已启动。一张针对海上敌手的巨网,正借着一叶扁舟,悄无声息地撒向波澜壮阔的南方海域。金蝉已然脱壳,只待风云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