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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婚姻里的共居 > 第47章 桃花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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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柱自那天之后,就没再敢靠近桃花家,只是偶尔在村里碰到,会躲躲闪闪地避开她的目光。桃花也没再提过那天的事,像是把它埋进了心底,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扇破窗户和那双眼睛,成了她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天清晨,桃花把晒干的床单叠得方方正正,又从木箱底翻出块蓝布包好钱,才出门——得去镇上买块玻璃补上,顺便再挑几盆好养活的花,上次大风刮倒的花盆空在窗台上,看着总让人心里空落落的。她特意换上条米黄色西裤,上次穿裙子坐三轮车被王志刚抱的窘迫,这次总算学乖了。

村口国道边等车的人零星站着聊天。远远地,王国强的三轮车“突突”地开过来,桃花刚扬起手要打招呼,目光却顿住了——春花正坐在车斗角落,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啃完的玉米。

她僵在原地,正犹豫要不要打招呼,三轮车已经停在跟前,王国强粗声粗气地问:“去镇上?”

“嗯,卫生间的玻璃被风吹破了,去买块新的。”桃花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眼睛盯着车轱辘上的泥印。“上来吧,玻璃沉,你一个人扛不动。”

王国强说着就往车后斗走,伸手想扶她,掌心的老茧在阳光下泛着硬邦邦的光。桃花慌忙往后退了半步,自己攥着车栏杆往上爬。

“弟妹来啦!”春花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点热络的笑意。桃花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春花脸上——比自己还小两岁的人,脸被日头晒得黢黑,颧骨上的斑像没洗干净的泥点,手往车斗上一撑,指关节又粗又红,虎口处还裂着道小口子。

可春花看她的眼神却带着点痴迷,直勾勾地盯着她身上的米黄线衫,又低头瞅了瞅自己沾着灰的布褂子,嘴角悄悄往下撇了撇。“弟妹这是去镇上买啥呀?”春花又问,声音比刚才轻了点。

“买块玻璃。”桃花的声音软乎乎的,像浸了水的棉花,每个字都慢慢的,却听得清清楚楚。春花“哦”了一声,没再说话,手指在车斗板上轻轻划着。

风把桃花的头发吹得飘起来,发梢扫过耳尖,白生生的脖子露在外面,春花偷偷摸了摸自己晒得发黑的脖颈,心里嘀咕:长得好看的人,连说话都比旁人顺耳,连头发丝都比旁人软和。

三轮车“突突”地往前开,路边的水稻绿油油地往后退。桃花坐在车斗左边,春花在右边,中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却像隔着层看不见的膜。王国强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她们,见两人没说话,便扯着嗓子喊:“前面就到玻璃铺!”

桃花连忙说“好”,声音刚落,就听见春花小声接了句:“我们上镇上买化肥去,顺便买几只鸡仔回家养着。”

快到镇上时,路过一家卖炸油条的摊子,香味顺着风飘进车斗。王国强停下车:“你们等着,我买几根油条,一会儿垫垫肚子。”说着就往摊子走。春花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我早上吃过了,”说这话时,她脸上的斑好像都淡了点,眼里亮闪闪的。

油条买回来了,王国强递了一根给桃花,又塞了两根给春花。桃花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裹着油香,可她却没尝出多少味道,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春花吃得很快,嘴里塞得鼓鼓的,还不忘跟王国强说:“说了吃过了,你还买,你吃不吃?。”王国强摆摆手:“我不饿,你们吃。”说着发动了三轮车,“前面就到玻璃铺了,马上就到。”

车停在玻璃铺门口时,老板正坐在门口抽烟。看见王国强,连忙站起来:“强子来啦!这是?”

“我弟妹,来买块玻璃,卫生间用的。”王国强指了指桃花。老板打量了桃花一眼,笑着说:“这弟妹长得真俊!要多大的玻璃?我这就给你裁。”

桃花报了尺寸,老板转身进屋裁玻璃。王国强帮着把玻璃搬到车上,又用绳子捆好,生怕路上晃碎了。春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搭把手,帮着扶一下玻璃边角。

买完玻璃,王国强说:“你还要买什么?我给你送家去。”桃花说:“你们先买你们的,我想去花店逛逛?”

春花却抢着说:“花店有啥逛的?中看不中用的!”桃花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着那,王国强瞪了一眼春花说:“没事,一起去吧。看中了我帮你搬花!”

桃花不好再推辞,只好让他们往花店走。

花店门口摆着各种各样的花,月季开得正艳,吊兰垂着长长的叶子,还有几盆多肉,圆滚滚的很可爱。桃花蹲在花盆前,细细地挑着,手指轻轻碰了碰月季的花瓣,软乎乎的。

春花站在她身后,看着这些花,小声说:“这花有啥看的,费钱又娇贵,不如买几只鸡仔,养到过年还能吃。”桃花没接话,王国强把春花攒到一边,让她回到车上等,自己则站在桃花身后看着好挑选!

老板帮着把挑她的花装在袋子里,王国强拎着袋子往车上走,桃花跟在后面,时不时帮着扶一下。

往回走时,三轮车“突突”地碾过石子路,车斗轻微颠簸着。桃花把那盆月季拢在怀里,指尖轻轻护着花瓣,风一吹,粉白的花瓣就像小蝴蝶似的轻轻颤。

春花坐在旁边,目光总往那盆花上飘,看了半晌,忽然开口:“弟妹,这养花到底有啥意思啊?瞧你抱得跟揣着个宝贝疙瘩似的。”

桃花被问得愣了一下,指尖还停在花瓣上,随即抿着唇笑了笑,带着点不好意思:“也没啥特别的,就是养着玩,看着心里敞亮。”

“玩?”春花重复了一遍,眼睛一下子亮了,跟着就“哈哈哈”笑起来,笑声又亮又脆,震得车斗都跟着晃了晃,她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弟妹你可真会享清福!我们这天天在地里刨食的,只知道庄稼活,哪懂这些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