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赤血令下，沙蛇臣服
赤血令出，如巨石投湖，在广袤而混乱的漠北之地，激起了滔天波澜。
“十日之内，首领亲至赤血谷觐见臣服，过时不至，踏平山门，鸡犬不留！”
冰冷的宣告伴随着日月神教特有的玄色令箭，由破军卫的快马和韩立麾下的精锐斥候，如同死亡的蝶翼，迅速飞向漠北各个角落。每一个接到令箭的势力首领，无论是盘踞一方的寨主，还是控制商路的帮主，亦或是部落的头人，在读完那简短而霸道的文字后，无不脸色骤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血刀老祖死了！
那个凶名赫赫，压得漠北众多势力数十年抬不起头的血刀老祖，连同他经营多年的赤血谷，竟然在短短数日之间，易主他人！而新任的主人，竟是那位远在黑木崖，近日才名震江湖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白！
消息本身已足够震撼，而这“赤血令”中所蕴含的毫不掩饰的征服意志，更是让所有势力感到刺骨的寒意。臣服，或是毁灭？没有第三条路。
一时间，整个漠北暗流汹涌，人心惶惶。有的势力惊恐万分，连夜召集核心成员商议对策；有的则心存侥幸，观望风向，想看是否有出头鸟反抗；更有一些自恃实力或不忿被外人统治的，则是怒火中烧，秘密串联。
赤血谷内，却是一片异样的繁忙与肃杀。投降的血刀门弟子在破军卫冰冷的刀锋监督下，清理着大战后的废墟，修缮着被破坏的防御工事，不敢有丝毫懈怠。雷猛带着破军卫日夜操练，磨合新补充的人员（从降卒中甄别出部分身家清白、无大恶者打散编入），杀气愈发凝练。韩立的情报网络则全力运转，监控着漠北各方的动向，信息如同雪片般传回。
东方白坐镇于原本属于血刀老祖的议事堂，如今已被更名为“镇漠殿”。他并未急于出击，而是利用这短暂的间隙，进一步消化着此战的收获，同时梳理着韩立传回的情报。
《血刀经》的总纲与诸多残篇已被系统收录分析，其中关于气血爆发和煞气粗浅运用的部分，正被系统逐步拆解、纯化，融入他自身的武学体系，尤其是【归墟大手印】的雏形，似乎因此多了一丝吞噬、炼化异种能量的特性。那几株血齿草和浓缩煞气液，则被他暂时封存，留待后用。
“系统，调出目前漠北主要势力分布及实力评估。”
【叮！根据现有情报分析，漠北主要势力如下：】
【1. 苍狼部落：综合实力最强，控弦之士过万，拥有先天高手（数量未知，已知陨落一人），与黑蛛有勾结，敌意明显。】
【2. 沙蛇帮：控制西南部商路及数处绿洲，帮主‘沙里飞’轻功卓绝，擅使毒沙，后天大圆满，帮众千余，行事诡诈。】
【3. 狂风堡：盘踞北部风蚀山脉，堡主‘狂刀’赫连铁树刀法刚猛，后天大圆满，堡内多亡命徒，实力不弱。】
【4. 金沙商会：掌控漠北近三成矿产交易，财力雄厚，会长金不换本身武功不高（后天后期），但麾下网罗了不少高手，态度暧昧。】
【……（其他中小势力若干）】
东方白目光扫过光幕上的信息，心中已有计较。苍狼部落是必须铲除的大敌，但目前其主力未动，不宜主动寻衅。狂风堡、沙蛇帮之流，是杀鸡儆猴的最佳目标。而金沙商会这类墙头草，则可稍加利用。
就在赤血令发出后的第五日，韩立带来了第一个实质性的回应。
“教主，沙蛇帮帮主沙里飞，已至谷外三十里，随行仅有十余名亲卫，声称特来觐见教主，呈献贡礼。”韩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属下已派人反复查探，未见伏兵。”
“哦？第一个来的，竟是这滑不留手的沙里飞？”东方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倒是识时务。让他进来。”
命令传下，不久，殿外便传来通报声。随即，一个身材瘦小、眼珠乱转、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子，带着几分谄媚又难掩紧张的笑容，快步走入殿内。他身后跟着两名捧着礼盒的壮汉。
此人正是沙蛇帮帮主，“沙里飞”沙通天。
“漠北沙蛇帮帮主沙通天，叩见东方教主！教主文成武德，一统江湖，千秋万载！”沙里飞一进殿，便极其熟练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高呼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奉承话，磕头如捣蒜。
他这番做派，让侍立一旁的雷猛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鄙夷。
东方白高踞主位，神色淡漠，并未让他起身，只是平静地问道：“沙帮主倒是来得快。本座的赤血令，你看明白了？”
“明白！明白！”沙里飞抬起头，脸上堆满笑容，“教主神威盖世，横扫漠北，乃天命所归！我沙蛇帮上下，对教主仰慕已久，今日特来臣服，献上微薄贡礼，聊表寸心，还望教主笑纳！”
他示意身后壮汉打开礼盒，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金锭、几盒品相不错的珠宝，以及一个明显是古物的玉壶。
“此乃前朝‘温魂玉壶’，据说有温养神魂之效，小的偶然得知教主乃不世出的英主，特寻来献给教主！”沙里飞讨好地说道。
东方白目光扫过那些财物，最后落在那温魂玉壶上，系统瞬间给出反馈：【温魂玉壶：玄阶上品辅助宝物，确有微弱温养精神力、宁心静气之效。】他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这份贡礼。
“沙帮主有心了。”东方白语气依旧平淡，“既然愿降，沙蛇帮日后便需遵我日月神教号令。你帮中原有架构可暂不变，但需接受本座派遣使者监管，一应赋税、人员调动，皆需报备核准。你可能做到？”
沙里飞闻言，脸上笑容更盛，连忙道：“能做到！一定能做到！教主但有吩咐，沙蛇帮上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答应得极其爽快，仿佛早已料到有此条件。
然而，就在他低头叩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阴狠之时，异变陡生！
他身后那两名捧着礼盒的壮汉，突然暴起！两人身上气息瞬间从普通后天中期暴涨至后天九层巅峰！他们猛地将手中礼盒掷向殿内的雷猛和韩立，礼盒在空中炸开，并非金银珠宝，而是漫天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淬毒铁蒺藜！
与此同时，沙里飞本人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滑行，速度快得惊人，直扑殿门！他竟是想以自身为饵，吸引注意，让两名隐藏的高手制造混乱，自己趁机脱身！这根本不是真心臣服，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与试探！
“找死！”雷猛怒吼一声，厚背砍刀卷起狂风，将射向自己的毒蒺藜尽数劈飞，火星四溅。
韩立则身形如烟，瞬间避开袭击，手中已多了两柄短刃，目光冰冷地锁定那两名暴起的高手。
而端坐于上的东方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甚至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就在沙里飞身形即将触及殿门的刹那，他缓缓抬起了右手，对着沙里飞的后心，遥遥一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股无形无质，却沉重如山的磅礴力量瞬间降临！
“噗——！”
正暗自得意、以为即将逃脱的沙里飞，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巨力轰在后心，仿佛被高速奔跑的巨象撞中！他前冲之势戛然而止，狂喷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前飞跌出去，重重地撞在殿门之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软软滑落在地，面如金纸，气息奄奄。
那两名后天九层的高手见状，骇然失色，想要拼死一搏，却被雷猛和韩立瞬间近身。雷猛刀势如山，直接将一人连人带兵器劈成两半；韩立身法诡秘，短刃如同毒蛇，精准地切断了另一人的咽喉。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开始，又在一瞬间结束。
殿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沙里飞微弱的呻吟和浓郁的血腥味。
东方白缓缓起身，踱步到瘫软如泥的沙里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在本座面前玩弄这等伎俩，是谁给你的勇气？苍狼部落？还是黑蛛？”
沙里飞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挣扎着道：“教……教主饶命……是……是苍狼部落的大祭司……逼我……逼我这么做的……他……他说若我能伤到教主……或者试探出虚实……就……就扶持我做漠北之王……”
“漠北之王？”东方白嗤笑一声，“痴心妄想。”
他不再多问，并指如剑，一道混沌指劲射出，瞬间洞穿了沙里飞的眉心。沙里飞身体一僵，眼中神采彻底黯淡。
“将首级悬挂谷口，尸体喂狼。”东方白淡漠下令，“传讯沙蛇帮，限其副帮主一日之内，携所有帮众名册、财物账目前来请降，否则，沙通天便是榜样。”
“是！”雷猛肃然应命。
处理完沙里飞，东方白目光转向那温魂玉壶，将其摄入手中把玩，感受着其中微弱的温养之力。
“第一个跳出来的，已经解决了。”他低声自语，眼中寒芒闪烁，“接下来，该看看还有哪些不开眼的东西了。”
沙蛇帮的覆灭，如同一声响亮的警钟，伴随着沙里飞悬挂于谷口的首级，再次震撼了整个漠北。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或意图反抗的势力，终于彻底认清了一个事实——
这位新任的赤血谷之主，东方白，其手段之狠辣，实力之强横，远超他们的想象。臣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反抗，唯有死路一条。
漠北的天，真的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