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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缪斯恍惚地靠在门板上,胸膛剧烈起伏,银发凌乱地散在额前。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蒙着一层未散的情动与迷茫。

刚才那个吻,那强势又带着戏弄意味的掌控感,那熟悉到让他灵魂战栗的黑茶信息素……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他的谢逸燃真的回来了。

那个恶劣、嚣张、喜欢看他失控、又总会用这种方式宣告所有权的雄虫,仿佛就站在他面前,连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他下意识地抬起颤抖的手,想要触碰谢逸燃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微弱的希冀。

然而,谢逸燃却在他抬手的同时,干脆地松开了钳制。

他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自己微乱的衣领,墨绿色的瞳孔里清晰映出厄缪斯此刻的狼狈,依旧没有丝毫过往记忆被触动的柔软或熟稔。

“这就站不稳了,上将?”

谢逸燃挑眉,语气轻佻,带着事不关己的点评。

“看来你这六年,确实‘疏于锻炼’。”

一瞬间,冰冷的现实如同兜头冷水,将厄缪斯从短暂的幻梦中彻底浇醒。

所有的悸动和错觉碎裂开来,露出底下名为“遗忘”的基石。

那么冰冷,那么坚不可摧。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传来一阵尖锐的酸疼。

可紧接着,一种近乎荒谬的认知,如同缓慢浮出水面的冰山,撞进了他的意识。

他望着谢逸燃——

望着那双无论失忆前后,都同样写着“天老大我老二”的墨绿色眼睛。

望着那副无论何时,都习惯于掌控、挑衅、并以他的反应为乐的恶劣姿态。

望着那即便空白一片,也依旧遵循本能,用最直接的方式来与他碰撞、纠缠,甚至……无意识“安抚”他的行为模式。

厄缪斯忽然意识到,他错了。

他一直沉浸在“失去”和“寻找”的痛苦里,固执地认为只有拥有共同记忆的谢逸燃才是完整的。

可事实上……

谢逸燃始终都是谢逸燃。

记忆或许被覆盖,但底色从未改变。

那份深植于骨髓的嚣张,那份混不吝之下的本能,那份对他厄缪斯近乎天然的“兴趣”和“占有欲”……从未因遗忘而消失分毫。

失忆后的谢逸燃,或许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具体过往,不记得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不记得那些笨拙的温情。

但他依旧是那个会因为他落泪而烦躁,会因为他离开而感到“冷”,会本能地用信息素压制他,会恶劣地享受看他失控,会理所当然地将他划入“所有物”范畴的谢逸燃。

本质未变,他始终是他。

这个认知如霹雳,直接劈开了厄缪斯心中盘踞已久的阴霾与执念。

带来一种混合着苦涩与释然的巨大冲击。

他缓缓站直身体,尽管腿根依旧残留着酥麻,呼吸也尚未完全平复,但深蓝色的眼眸深处,那因“失去”而裂开的缝隙,似乎正被一种新的东西悄然填补。

他不再试图去寻找那个“过去”的谢逸燃。

因为眼前的这个,就是。

一直都是。

厄缪斯抬起手,这次动作稳了许多,他轻轻抚平自己军装上的褶皱,指尖拂过腰间刚才被谢逸燃掐握的位置,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

他抬起眼,迎上谢逸燃探究中带着点不耐的目光,唇角极浅地勾了一下,那弧度几乎看不见,却让他的整张脸都柔和了下来。

“走吧。”

厄缪斯的声音依旧有些低哑,却不再紧绷,反而透出一种奇异的平静与……认命般的笃定。

他主动上前,不再是之前那种小心翼翼的祈求,而是以一种更自然也更坚决的姿态,伸手揽住了谢逸燃的腰,将对方带向自己。

“不是要去军部吗?”

他的动作流畅,仿佛这个揽抱的姿势已经演练过千百遍,本该如此。

谢逸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啧”了一声,却也没推开,只是眯着眼打量他。

“又想玩什么花样?”

厄缪斯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手臂,将雄虫更紧地贴合在自己身侧,感受着那具身体传来的温热与生机。

他低头,在谢逸燃耳边用只有两虫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重若千钧的承诺。

“没什么花样。”

“只是想告诉你……”

“我永远都是你的。”

无论你记不记得。

说完,他不再停留,揽着似乎还在消化他话语的谢逸燃,转身,利落地拉开了房门。

谢逸燃就这样被他一路揽到了军部,金属廊道里,回荡着两道清晰的脚步声。

厄缪斯的手臂依旧占有性地环在谢逸燃腰间。

但若细看,却是谢逸燃双手闲适地插在裤兜里,步履散漫,不着痕迹地始终快上厄缪斯半步。

他像是无意间成了引领者,又像是根本不在意谁前谁后,只是遵循着自己随性的节奏。

这条通往最高指挥官办公室的路径,此刻成了整个军部最灼热的视线焦点。

沿途遇到的军雌,无论军衔高低,在看清厄缪斯身旁那道身影的瞬间,无不骤然僵住,瞳孔地震。

是谢逸燃阁下!

那位传说中陨落于冰雪、又被上将痴守六年的英雄雄虫!

他竟然真的……复活了?!

震惊过后,便是难以抑制的狂热与激动。

高等雄虫本就稀少,更何况是谢逸燃这样兼具传奇色彩与极具冲击力外貌的存在,更是瞬间点燃所有军雌血液中对于强大雄虫本能的敬畏与狂热。

那双墨绿色的瞳孔懒洋洋地扫过,带着天然的傲慢与不驯,俊美得近乎锐利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却足以让沿途的军雌心跳失序,脸颊不受控制地泛红。

目光,如同实质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黏着在谢逸燃身上,惊叹、崇拜,以及一些近乎本能的渴慕。

谢逸燃对此坦然受之,甚至颇为受用。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墨绿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怯场或不适,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玩味,像是在欣赏这场因他而起的无声骚动。

只是跟在他身后半步的厄缪斯,脸色冷的吓人。

他没有出声呵斥,也没有释放信息素威压。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锐利如刀锋般刮过每一个胆敢将目光过于长久停留在谢逸燃身上的军雌。

无声的警告如同实质的寒流,伴随着他冷峻的视线一路蔓延。

被他目光扫到的军雌,无不瞬间打了个寒噤,狂热瞬间被冻僵,然后彻底熄火。

一时间,长廊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景象。

谢逸燃两腿一迈在前面收割目光,厄缪斯就在后面黑着一张脸把割来的目光全冻碎。

谢逸燃自然感受到了身后那不断释放的冷气,他非但不觉得困扰,反而觉得更有趣。

甚至故意放缓了半步,几乎与厄缪斯并肩,侧过头,用气音恶劣地低语。

“啧,醋劲儿真大啊,上将,看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厄缪斯揽在他腰间的手臂瞬间收紧,力道大得让谢逸燃微微挑眉,但他依旧没挣脱。

厄缪斯目视前方,下颌线绷紧,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独占欲。

“我的。”

只能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