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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刚才还煞气冲天的燕云十八骑,竟只剩一人站立,其余人尽皆丧命!

凌云停下身形,玄色衣袍上沾染了点点血迹,更添几分肃杀。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剩余的那名燕云骑,轻轻挥了挥手,王大柱会意,立刻吩咐身后的两名亲卫上前,这一次,这名燕云骑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强势冷傲,任由亲卫将其押到了一边。

最终,凌云看向了脸色苍白,但依旧强撑着的罗艺身上。

他缓缓踱步,走到罗艺面前,声音平淡,却让后者心神俱震:“罗侯爷,本王的下马威比起你的,似乎足了一些,现在,看清了?”

说着,指了指头顶的牌匾:“这里是朔方虎威王府,不是涿郡的靖边侯府!”

“来到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他盯着罗艺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因为在这里,只有一个声音,那便是本王的声音,你,明白吗?”

罗艺身体剧震,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他看着地上燕云十七骑惨死的尸体,又看了看被压在一边,身躯微微发颤的燕六,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随即,深深地低下头,用干涩嘶哑的声音拱手道:“大王之威...气吞山河,罗艺...看清了,也...明白了...”

凌云似乎对他的态度比较满意,嘴角轻勾,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燕六,对王大柱吩咐道:“将此人带下去好生看管,再将此处清理一下。”

“是!”王大柱躬身一礼,立刻指挥麾下亲卫开始动作。

直到此时,血一方才有机会上前,几步来到凌云身侧,微微躬身,压低声音汇报:“大王,涿郡已由景先生与血二、血三接管,城防、府库、兵营皆已控制。”

“罗侯爷最初有些不配合,但并未过多抵抗,其家眷已被软禁于侯府内,等候发落,此行...基本顺利。”

凌云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他的目光,再次缓缓转向一旁僵立原地的罗艺。

罗艺根本不敢与凌云对视,目光游离在地面的水渍,和尚未完全冲刷干净的血色痕迹上,内心充满了惶恐。

“罗侯爷,”凌云的声音将他拉回,“随本王去正堂一叙。”

说完,凌云不再看他,立刻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率先向王府内走去。

血一无声地跟上,落后半步护卫。

罗艺身体一颤,看着凌云那仿佛能承载山岳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动作麻利地清理着尸体与血水的王府亲卫,再次咽了口唾沫,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踉跄着跟了上去。

虎威王府的正堂,不同于一般王府的奢华,这里风格硬朗且肃穆。

巨大的北疆舆图占据了一整面墙壁,堂外两侧陈列着刀枪剑戟等兵器,虽未出鞘,却自然散发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沙场气息。

凌云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血一则如同影子般,肃立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眼神锁定着跟进来的罗艺。

罗艺站在堂下,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不敢坐,甚至不敢抬头看凌云,只能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

“罗艺。”凌云开口,直接唤其名讳,连“侯爷”的客套都省去了。

“下官...罪臣在。”罗艺声音干涩,刚说了两个字,又急忙改口,主动认罪。

“罪臣?”凌云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的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在这寂静的堂内格外清晰,“你且说说,你何罪之有?”

罗艺心头一紧,知道审问开始了。

他硬着头皮,试图为自己开脱,声音带着刻意的悔恨:“罪臣...教子无方,致使逆子罗成性情顽劣,受人蛊惑,竟...竟投了瓦岗,还犯下弑杀朝廷大将的滔天大罪!”

“此皆乃罪臣失察、管教不力之过!罪臣万死难辞其咎!”

他将主要责任推给了“受人蛊惑”和“管教不力”之上,试图淡化事情的严重性。

“哦?仅是教子无方?管教不力?”凌云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罗成在登州便与贾家楼反贼纠缠不清,本王念其年少,又看在义父的面子,与你镇守燕云之地多年的份上,小惩大诫,任由你带回看管,你便是如此看管的?直接看到瓦岗寨里去了?”

说着,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些,目光如炬,盯住对方:“罗艺,你告诉本王,罗成投奔瓦岗,弑杀朝廷大将,你作为其父,又是朝廷的靖边侯,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默许纵容,甚至暗中支持?”

最后几个字,凌云特地加重了语气,如同重锤般敲在罗艺心上!

罗艺浑身一颤,连忙辩解:“大王明鉴!罪臣对此确实不知情啊!那逆子胆大包天,竟瞒着罪臣...”

“瞒着?”凌云打断他,冷笑一声,“好一个‘瞒着’!”

“那你告诉本王,就在十日前,你认下的那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儿子姜松,还有他的儿子姜焕,为何急匆匆地赶往了瓦岗,此行所为何事?”

“难道不是你的授意,令他二人前往,助你那投贼的宝贝儿子罗成一臂之力吗?”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

罗艺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

姜松父子之事,极为隐秘,凌云远在朔方,如何得知?

他想不通,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而且知道的如此详细,连时间都一清二楚!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个透明人,所有的心思和动作,都在眼前这位虎威王的注视之下,无所遁形!

凌云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虑,不紧不慢地从案上拿起一道密信,丢到了他的脚下。

罗艺颤颤巍巍地将密信捡起,打开一看,面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眼中生出恼色。

原来,是正在沿着运河北上巡视的杨玄奖,接到了观风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一对身手不错的父子,自北而来,一路打听瓦岗的情况,且尤其对那罗成的消息格外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