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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80小辣妹 > 第461章 谁是张念山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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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伊莎贝拉站在急诊室的门外,手心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自己都没想到,在她五年前醒来后,竟然没遇过如此让她紧张的事。眼前的张念山,虽然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终究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可当他直挺挺晕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心底涌起的紧张程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多强烈。

在送他来医院的路上,伊莎贝拉的心就被这个男人紧紧揪着,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觉得沉重。此刻,她站在急诊室的门外,来回踱步,脚步慌乱而急促,甚至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张先生一定会没事的,他的遭遇已经超出了常人能承受的极限,他的妻子为国捐躯,他经历了那么多苦难都挺过来了,这次一定也不会有事的。”

可越是这样想,心里的不安就越发强烈。急诊室门上的红灯亮得刺眼,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里面的紧张,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伊莎贝拉的心弦绷得更紧。

就在她焦躁不安的时候,急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戴着眼镜的大夫走了出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在走廊里扫视一圈,开口问道:“谁是张念山的家属?”

伊莎贝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从原地跑了过去,双手紧紧攥住大夫的胳膊,语气急切得带着一丝颤抖:“我是!我是!请问大夫,里面是什么情况?他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被她抓得微微一怔,又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这位女士,你作为他的妻子,他常年不好好吃饭,饮食不规律,还大量的喝酒,难道你不知道吗?”

伊莎贝拉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解释自己并不是张念山的妻子,可话到嘴边,看着大夫严肃的神情,想到里面还在受苦的张念山,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大夫没注意到她的迟疑,继续说道:“病人现在是急性胃穿孔,幸好你们送来得及时,如果再晚半个小时,腹腔感染加重,病人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胃穿孔?”伊莎贝拉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心脏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她顾不得辩解,焦急地追问:“那怎么办?大夫,现在该怎么治疗?”

大夫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许:“只能马上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确认。”

说着,身旁的小护士便递过来一份手术同意书和一支笔。伊莎贝拉看着那份薄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在诉说着手术的风险,可她没有丝毫犹豫,接过笔,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家属签字那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伊莎贝拉。

笔尖划过纸张的瞬间,她甚至没来得及多想,只想着一定要让张念山平安无事。

手术门“咔哒”一声关上的那一刻,伊莎贝拉才后知后觉地愣在原地,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喃喃自语:“我给他签字合适吗?我又不是他的妻子,我这种做法,是不是太鲁莽了?”

此刻,她的心里像是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一个小人在耳边说:“不对!你根本不是他的妻子,没有资格替他签这种关乎性命的手术同意书,万一手术出了什么问题,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另一个小人立刻反驳:“不对!见死不救不是你的性格,当时那种情况,根本没有时间犹豫,如果不是你及时签字,耽误了手术时间,后果不堪设想。你是在救他的命,有什么错?”

两种声音在脑海里反复交织、碰撞,让伊莎贝拉的头再次疼了起来。她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紧紧抱着头,指腹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熟悉的疼痛感一点点袭来,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

可即便如此,伊莎贝拉此刻却觉得,这头疼的滋味,远远抵不过心里对张念山的担忧。她更怕的是,手术台上的那个男人,会真的出什么意外。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伊莎贝拉坐在椅子上,目光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张念山能平安度过这一关。

不知过了多久,当墙上的时钟走过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门缓缓被推开。

张念山躺在移动的手术床上,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眉头微微蹙着,像是还在承受着术后的疼痛。

伊莎贝拉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她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手术床旁。她看着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的张念山,心里的担忧丝毫未减,转头对身旁的大夫急切地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大夫摘下口罩,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放心吧,手术很成功。病人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从明天开始,饮食一定要注意,不能吃太油腻、太硬的东西,最好喝些小米粥、面汤一类的流食,好好养胃。另外,这段时间也不要让病人过于激动,情绪波动太大对恢复不好。”

伊莎贝拉连忙用力点头,眼眶微微泛红,语气里满是感激:“谢谢大夫,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谢过大夫之后,她便跟着护士们,小心翼翼地把张念山的移动病床推进了病房。护士们熟练地为张念山连接好点滴,调整好床位和输液速度,又叮嘱伊莎贝拉:“记得盯着点滴,快输完的时候按铃叫我们,有什么情况也及时联系我们。”

伊莎贝拉一一应下,看着护士们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房门。

此刻的病房里,只剩下张念山和伊莎贝拉两个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只有点滴“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伊莎贝拉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再次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的五官俊朗,即使此刻脸色苍白,也难掩那份军人独有的刚毅轮廓。只是此刻的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与锋芒,安静地躺着,像个脆弱的孩子,让人心生不忍。

伊莎贝拉的心,又被狠狠揪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与自己容貌相似之人的丈夫,明明只是救过自己一次的陌生人,可看到他这副模样,她的心里却涌起了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担忧。

她伸出手,想轻轻拂去他额前的碎发,可指尖快要触碰到他皮肤的时候,又下意识地缩了回来。她摇了摇头,暗自责怪自己:“伊莎贝拉,你在干什么?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你不能这样。”

可目光再次落在张念山苍白的脸上,她的心又软了下来。她想起他讲述与张雨晴的故事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悔恨与痛苦;想起他为了不耽误晴儿,故意用残忍的方式逼她离开时的挣扎;想起他六年来苦苦寻找,却只找到一个容貌相似之人的绝望。

这个男人,承受了太多太多。

伊莎贝拉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点滴管,看着药液一点点往下滴,心里的思绪却乱成了一团麻。

半个小时之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霍尔斯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莎莎,怎么了?”

伊莎贝拉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霍尔斯,我今天有事,可能不能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霍尔斯没有丝毫犹豫,语气依旧温柔:“好的,没关系。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回家照顾孩子,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也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你也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伊莎贝拉轻声说道。

挂了电话,伊莎贝拉心里却总感觉到有些不得劲。毕竟,她留下来照顾的,是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亲属关系的陌生男人,而霍尔斯对她的好,简直是无微不至。

结婚这么多年,霍尔斯从来没有对她发过一次脾气,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无条件支持;无论她晚归多久,他都会留着一盏灯等她;甚至这次自己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他都没有追问一句她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给予了她绝对的信任与尊重。

想到这些,伊莎贝拉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感。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其实是有些对不起霍尔斯的。可她又无法做到在张念山生死未卜的时候,就这样转身离开。

此刻的伊莎贝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五味杂陈。有对张念山的担忧,有对霍尔斯的愧疚,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心底悄悄蔓延。

她抬头看向病床上依旧昏迷的张念山,心里默默想:“张先生,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就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了。”

可话虽如此,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张念山那张脸上时,她又有些不确定了。她不知道,这次的相遇,这场意外,会不会成为两人生命中又一个无法解开的羁绊。

病房里依旧很安静,只有点滴的滴答声,伴随着两人各自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回荡。伊莎贝拉坐在床边,守着昏迷的张念山,也守着自己这颗混乱不堪的心,等待着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