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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穿越之我在古代混上了公家饭 > 第126章 绸缪未雨,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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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绸缪未雨,以退为进

林凡采纳了顾莲舟的建议,决定以谦退的姿态,来化解那日益积聚的、无形的压力。他深知,在波谲云诡的官场,有时后退一步,非是怯懦,而是为了积蓄力量,跳得更远。

一份言辞恳切、引经据典的奏疏,被恭敬地呈递至御前。林凡在其中细数皇恩浩荡,深感知遇之恩,随即笔锋一转,以“臣本寒微,蒙陛下超拔,位列台阁,已属非分。太保之尊,三公极位,非臣德才所能堪任。且臣年未而立,资历浅薄,骤登极品,恐非国家之福,亦非人臣之福。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允臣以大学士本职称职办事,则臣心稍安,更能竭尽驽钝,专注于新政实务”为由,坚决请辞太保尊衔。

这道奏疏在朝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有人讥其“矫情”,有人赞其“知进退”,更有人暗中松了一口气——林凡主动削去部分荣光,让许多人紧绷的神经得以稍弛。

皇帝览奏,沉吟许久。他自然明白林凡的用意,也乐见其懂得收敛锋芒。最终,皇帝“勉从其请”,收回太保加衔,但对林凡的赏赐和信任不减反增,并温言抚慰:“爱卿谦冲自牧,朕心甚慰。望卿一如既往,为国操劳。”

紧接着,林凡在内阁及皇帝面前,接连举荐了数位官员。这些人选,经过了他的仔细考量:

· 有出身江南士族、但为人正直、不参与党争的翰林院编修,林凡举荐其入吏部考功司,掌管官员稽核。

· 有曾在边镇任职、精通军务却因不善钻营而不得升迁的兵部郎中,林凡举荐其外放为兵备道,整饬军务。

· 甚至还有一位曾因政见不同、在朝会上与他有过激烈辩论的御史,林凡认为其虽固执,却清廉敢言,举荐其为巡盐御史,前往两淮监督盐政。

这些举荐,完全出于公心,依据才能与品性,打破了门户之见。此举极大地缓和了林凡“结党营私”的潜在指控,赢得了许多中立官员的敬佩,连高拱也不得不在私下承认:“林凡此举,格局非凡。”

在改革步伐上,林凡确实放缓了对盐政等敏感领域的猛攻,转而将精力投入到已推行新政的“精耕细作”中。

· 他督促老周及各地方官,进一步完善《新政则例》的细节,尤其是针对之前出现的“执行走样”问题,增加了大量监督条款和纠错机制。

· 他亲自审核“实务讲习所”高级班学员的结业论文,与他们深入探讨政策在地方落实中可能遇到的具体问题,引导他们思考解决方案。

· 他加大对河工、漕运、标准化农具等已见成效领域的投入,要求各地呈报更详尽的效益数据和分析报告,用实实在在、无可辩驳的政绩,来夯实新政的根基。

这一系列“以退为进”、“固本培元”的组合拳,效果显着。朝堂上针对他的明枪暗箭明显减少,原本紧张的政治氛围有所缓和。林凡成功地利用这段时间,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权力基础和改革成果。

面对林凡的主动退让和示好,高拱也做出了相应的姿态。他在兵部事务上,遇到与新政相关涉的部分(如军械采买的标准化、军屯管理的考成法),会主动与林凡沟通协商,寻求共识,而非像以往那样直接抵触。内阁议事时,那种针锋相对的场面也少了许多。

一种基于实力和相互忌惮的、新的平衡,正在逐渐形成。但这平衡能维持多久,无人可知。

林府之内,依旧是林凡最温暖的港湾。顾莲舟的身体已完全康复,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安儿(林怀瑾)读书愈发用功,小小年纪便显露出沉稳的性子。瑜儿(林怀瑜)更是全家的开心果,蹒跚学步,咿呀学语,为府中带来无数欢笑。

然而,新的烦恼也随之而来。随着林凡地位日益尊隆,前来拜访、攀附的官员和世家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携带重礼、或隐晦提及子女联姻者。林凡对此极为反感,一律严词拒绝,并下令门房,非通家之好或确有公务者,一律不见。

“夫君位高权重,觊觎者众,安儿和瑜儿年纪尚小,妾身只愿他们能平安长大,不愿他们过早卷入这纷繁纠葛之中。”顾莲舟忧心道。

林凡揽住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权力交易的筹码。他们的路,将来让他们自己选。”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实务讲习所”内却传来一个不太和谐的音符。一名深受林凡赏识、被视为未来栋梁的寒门学员,在结业前夕,被查出私下接受了某位江南富商的“资助”,并曾向其透露过一些讲习所内部讨论的、尚未公开的政策思路。

虽然此事尚未造成实质性损害,且该学员悔恨交加,坦言是因家贫老母病重,一时糊涂。但此事给林凡敲响了警钟——对手的渗透无孔不入,甚至已经开始瞄准他精心培养的“嫡系”力量。

林凡亲自处理了此事,既严肃纪律,将那名学员清退出讲习所,又私下给予了其一些银钱助其母治病,体现了法度与仁心的结合。但他心中警醒:未来的斗争,将会更加注重对“人”的争夺与腐蚀。

仿佛是为了印证林凡的预感,来自北疆的一份八百里加急军报,打破了京城的短暂平静。鞑靼一部趁秋高马肥,南下叩边,劫掠数个边镇,守军失利,军民伤亡惨重。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林凡和高拱。边患骤起,是对整个朝廷应对能力的考验,更是对这两位最具权势的阁臣,在军事领域掌控与协调能力的直接挑战。

林凡深吸一口气,知道短暂的平静期已经结束。他必须再次站出来,面对这新的、来自外部的危机。而这一次,他将不再仅仅是一个改革家,更需要展现出作为帝国柱石,在军事国策上的担当与谋略。

退,已显谦冲;进,需更谨慎。林凡站在新的十字路口,内有权谋暗流,外有边关狼烟。他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从未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