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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山!”

张三丰一声惊呼,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清风掠电,衣袂翻飞间便掠到张翠山身前。

只见张翠山面色惨白如纸,鲜血浸透了大半衣襟,那柄长剑却仍被死死攥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看起来再无半分生机。

“哎。何苦来哉~”

刹那间,一股庞大的真气自张三丰体内勃发,以他为圆心向四周席卷开来。这股气劲带着强大的威压,直叫各门派众人胸口发闷,连呼吸都滞涩了几分。

他们这才知道,这位百岁老人的修为究竟恐怖到了什么地步!

武当众弟子本想抢上前查看张翠山状况,此刻也被这股气浪狠狠压制,脚步踉跄着连连后退,竟无一人能再逼近半步。

直到此刻,各门派众人才反应过来。方才还在与他们对峙的张翠山,竟已是被他们生生逼死了!

“五哥!” 殷素素凄厉的呼喊响起,她不顾周身阻碍,疯了般向张翠山扑去,发髻散乱,双目通红。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哭喊突然刺破混乱:“爹爹!爹爹!”

第二声发闷,显然是被捂住了嘴。

众人只觉眼前一晃,刚才还在大厅中的张三丰已经来到了长窗之外。一个身穿蒙古军装的汉子,正挟持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那蒙古汉子正是玄冥二老之一的鹤笔翁,之前他一直死死控住了张无忌,没想到孩子见到爹爹自杀,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喊出了声来。

鹤笔翁见势不妙,转身便想趁乱溜走。可他刚提气,只觉肩头一沉,身体犹如被泰山压顶,动弹不得—— 张三丰竟已悄无声息地立在他身侧,左掌轻轻搭在了他的肩头。

“进去!” 张三丰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鹤笔翁只觉内力如同被完全封住,张三丰只需要内力一吐,他不死也是重伤,只能依言行事。

随后张三丰如提小鸡般将他拎到殷素素面前,眼神冷厉:“把孩子交给她。”

鹤笔翁哪里敢不从,只能颤巍巍地将张无忌推向殷素素。

殷素素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先是丧夫之痛,后是儿子归来,悲喜交加间心神激荡,脸色骤然惨白 —— 腹中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竟是动了胎气。

眼看殷素素就要栽倒,张三丰及时上前,指尖凝注浑厚真气,飞快点向她 “气海”“关元” 几处要穴,一股温和却绵长的内力缓缓渡入,稳住了她紊乱的脉息。

殷素素这才缓过一口气,靠在张翠山身边,抱着张无忌的手却越收越紧。

她低头看着怀中泪流满面的张无忌,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无忌,你要记住这里许许多多的人,是他们一齐逼死了你爹爹。你别心急报仇,要慢慢地等着,只是一个也别放过!”

张无忌含着泪,用力点头,稚嫩的双眸中第一次燃起了熊熊的恨意,他将在场所有人的面容一一记在心里。

众人看着这一对母子,背上都不自禁的感到一阵寒意。

殷素素又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空闻大师,这是逼死张翠山的首恶。

“空闻大师,你不是想知道谢逊的下落吗,我只说给你一人听,请你俯耳过来。”

空闻急忙俯耳倾听,却殷素素道:“那谢逊他是躲在。。你们少林自己去找吧。”

众人都以为空闻得到了消息,怎知空闻大师却大急,“我没听见啊。”

不过,不论他怎么辩解,一个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其它门派定会以为少林要暗中独占屠龙刀的秘密。

“无忌,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说完这句话,殷素素心中便再无牵挂。爱人已逝,她本就无甚生趣,唯一的遗憾,便是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

可她转眼看向张翠山冰冷的面容,忽然想起他自杀前看自己的最后一眼 —— 他先是望了望天,又低头看了看地,那眼神里的深意,她懂。那是他们当年的承诺:天上地下,永不分离

“五哥,你是想让我和腹中的孩子陪你一起走吧……”

殷素素在心中默念,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她趁着张无忌埋首在她怀中,挡住众人视线的间隙,缓缓抬起手,从袖中摸出那柄随身携带的短匕,没有半分犹豫,反手便向心口刺去。

鲜血顺着匕首刃口缓缓渗出,染红了素色衣襟。殷素素却似未觉疼痛,只觉得眼前渐渐模糊,一股浓重的昏沉感涌了上来。

她想再看一眼张翠山,想再摸一摸张无忌的头,可手臂却重得抬不起来。最后传入耳中的,只有张无忌撕心裂肺的呼喊:“娘——!”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各门派众人反应过来时,张翠山与殷素素已双双倒在血泊中,再无气息。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惧 —— 张翠山不仅是张三丰最疼爱的弟子,方才展露的武功水平更是远超同辈,说不定就是下一任的武当掌门。

而他们!!!竟在张三丰百岁寿辰这日!!!当着他的面!!!逼死了他的爱徒夫妇!

冷汗顺着众人的脊梁骨往下淌,每个人都心头发怵。虽然三丰真人已经几十年没有出手,但那场甲子荡魔的威名依旧震慑着武林。

若这位武林第一人真动了杀心,把众人当成了群魔,他们就算联手,又能从武当山上逃出去几人?

就在全场死寂、人人惶恐不安时,张三丰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如寒霜覆地,冻得人骨头发冷:“远桥。”

“弟子在!” 宋远桥上前一步,躬身领命,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一旁的武当弟子们更是个个目眦欲裂,看向各门派的眼神满是怨愤。

“送客。”

短短两个字,却似有千钧之力。武林各派之人不由同时松了口气——命算是保住了。

空闻大师轻咳一声,脸上满是尴尬,强作镇定道:“张真人,这等变故嗯,嗯实非始料所及,张五侠夫妇既已自尽,那么前事一概不究,我们就此告辞。”

张三丰没有看他,只淡淡道:“恕不远送。”

各门派众人如蒙大赦,匆匆行礼后便狼狈地退出了武当大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待众人走后,武当弟子正欲上前安置张翠山夫妇的遗体,张无忌却突然身子一软,从殷素素怀中滑落在地,全身冰冷得吓人,双目紧闭,已然昏厥过去。

张三丰急忙俯身查看,指尖触及张无忌肌肤时,只觉一股刺骨的阴寒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他急忙撩开孩子衣服查看,背上竟有个奇怪的掌印。

“玄冥神掌!”

张三丰不由一惊,再抬眼去寻鹤笔翁,却早已不见踪影,想来是方才混乱中趁机逃走了。

玄冥神掌的阴毒霸道无比,张三丰虽有百年修为,却也无法彻底解毒。

他当即将张无忌抱到内殿,运起百年的纯阳无极功,掌心贴在张无忌后心,一股至阳至纯的内力缓缓渡入,一点点吸扯着他体内的阴寒毒劲。

待自身内力稍滞,又唤来宋远桥、俞莲舟等弟子,让他们轮流以武当纯阳真气为张无忌驱寒续命,如此折腾了几日,才算勉强保住了张无忌的性命。

在将张无忌交由弟子疗伤之际,张三丰还亲自主持了张翠山夫妇的葬礼,整个过程力求简朴迅速,他甚至亲自动手,将两人的棺椁送往武当后山松林深处安葬。

弟子们本想上前帮手,却被张三丰摆手拒绝。众人只当师父是悲痛过度,不愿他人打扰,谁也未曾多想。

只是他们不知,若此刻有人敢挖开那两座新坟,便会发现 —— 棺椁之中,哪里有什么遗体?不过是两个空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