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过来的五年时间里,张翠山想过无数种改变必死命运的可能,最后他选择了一种最可行,也是最稳妥的方式——假死,金蝉脱壳!
所谓“父母祭天,法力无边”。张无忌之所以能成就日后的大业,与幼时父母双亡的经历不无关系。
如果改变了这一点,后续的许多情节都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偏移。
而如今张翠山最大的依仗,便是对未来走向的清晰预知。凭这份先知,他才能步步为营,精准布局。
如果将这一切打乱,张翠山相当于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后续的变数将难以掌控。
更重要的是,他能隐约感知到,张无忌的“主角命数”本就是天定,若强行扭转,恐会引火烧身,给自己招来更大劫数。
所以张翠山和殷素素必须死!张翠山便只有假死这一条路。
他决定借此次机会退居幕后,由儿子顶在前面,自己做个隐形推手,既稳妥,又能顺势而为。
这种“儿子在明处挨刀,老子在暗处阴人”的模式,在金庸的小说世界里也很常见。
就比如萧峰-萧远山、慕容复-慕容博这两对父子,都是儿子在前面吸引仇恨,父辈以假死脱身,在暗处运筹帷幄。
所以,张翠山决定遵循原着中的轨迹,假自杀,真脱壳。而要行这“假死”之计,最先要过的,便是师父张三丰这一关。
以张三丰的修为,张翠山的手段绝逃不过其法眼。所以不如提前坦白,征得师父同意。
如果得到师父的相助,假死也能更加的顺利。即便届时露了些马脚,凭师父的深厚功力,也能不动声色地遮掩过去。
张翠山向张三丰恭敬行了一礼,道:“师父!弟子料定,明日武林各派必会借给您祝寿的由头来武当,实则逼问我谢逊的下落。为免武当被牵连,也为了方便我日后能暗中探查元庭的阴谋,还请师父助弟子假死脱身。”
张三丰沉默良久,终是轻轻一叹,语气里藏着惋惜:“可若如此,你便需要隐姓埋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更是无法与亲友相见,那可是苦了你了!”
“师父,弟子明白。”
张翠山抬首,语气坚定,“元庭近年对中原武林蠢蠢欲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有人忍辱负重,在暗处盯着他们的动向。弟子愿做这个人。”
他深知师父最恨元庭暴政,这番“以大义为先”的话,必能打动师父。
果不其然,张三丰眸光微动,捻着长须沉思半晌,终是颔首:“好,你有这般胸怀,为师岂会不允?”
见师父应下,张翠山立刻将自己的“假死方案”和盘托出,连需要师父如何配合的细节都一一说清。
张三丰虽年事已高,头脑却依旧清晰,听后毫无犹豫,当即点头应下。
说罢假死之事,张翠山又主动解释起自己“内力大增”的缘由。他自然不会提前暴露“九阳神功”的存在,否则日后张无忌随张三丰下山、偶遇机缘的路便断了。
于是张翠山编了个“奇遇”,说自己在冰火岛上与谢逊联手斩杀一头巨蟒,后吞服其胆,因缘际会才令内力涨了许多。
在金庸的武侠世界里,奇遇本就不循常理:郭靖吞蛇血增力,杨过食神雕所赠蛇胆强体。
所以张翠山的这般说法,既贴合“金庸逻辑”,又不显突兀。
张三丰听后果然不疑,含笑颔首:“天地造化之妙,本就非人力可测。你得此机缘,也是你的福报。”
随后,张翠山又开始将一些武道修行方面的问题一一向张三丰请教,对方乃是当世的武学大宗师,几乎通玄,每一句点拨都如醍醐灌顶。
“师父,弟子这段时日自己琢磨了一套功夫,还想请您指点一二。”
说罢,张翠山便当场演练起一套拳法,招式十分缓慢,却沉凝稳实,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刚柔相济,自有章法。
张三丰越看心头越惊——这套拳法,竟与他闭关钻研的“太极功”隐隐相合,甚至在某些精微处,比他尚未成形的思路更显通透。
按照原剧情,张三丰此时刚参透太极之理,正打算依此创立拳法和剑法,却还没落到实处。
可张翠山竟已将“拳架”打了出来,虽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却已具太极雏形,与张三丰的理念恰好相合。
“翠山,你这套功夫是如何创出的?怎会与为师心中所思如此契合?”张三丰难掩诧异,开口问道。
张翠山躬身行礼,语气虔诚地说道:“师父,弟子这些年时常回忆您昔日传授的‘阴阳相济、以柔克刚’之理,逐渐领悟并创出了这套拳法。究其根本,仍源于师父的教诲,能与您的理念相契合,实乃理所当然。”
他继续道:“只不过我见识太少,只能弄出个样子,却想不出个里子。”
张翠山打的这套太极拳实际是来自前世的记忆,是他学过的24式简化太极拳。只因是简化版,又缺了核心拳理,才只得其形、不见其神。
张翠山深知这太极拳的厉害,也试着自己将其补全,却不得其法,倒不如交给张三丰完善,然后直接拿现成的。
张三丰此时刚把太极功的拳理琢磨明白,正想以此创建拳法,没想到还没等动手,弟子竟已先演出了雏形,不由让他心中既惊且喜。
他凝视张翠山良久,忽而朗声一笑,袖袍轻拂:“天意啊!翠山,你这拳架虽未尽善,然已得其形,更与我心中所悟暗合。待我将两者融合,必能创出一门震古烁今的奇功!”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师徒二人便围着这套“雏形太极”,一边演练,一边推演。
拳理与招式相互印证,见解与思路彼此补充,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夜阑人静时。
窗外月照松窗,屋内拳意流转,二人皆沉浸其中,浑然忘了时间。
直到夜色已深,张翠山才轻声告退:“师父,弟子先回去歇息了。明日便是您的寿辰,还请您替我遮掩假死一事。”
张三丰含笑点头,目送他离去,心中却波澜难平。这徒弟既有这般天赋,又有大义之心,实乃武当之幸,更是武林之福。
张翠山回到房中时,殷素素还没睡。见他归晚,她便轻声问道:“怎么回来这么迟?”
“许久未与师父相见,聊得投入,倒忘了时辰。”
张翠山轻描淡写地带过,根本不提‘假死’之事。因为这件事干系太大,就连妻子也被他蒙在鼓里。
殷素素轻轻点头,又想起一桩事:“当年我出手伤俞三哥的事,你跟师父说了吗?他老人家可有怪罪?”说完,她紧张地望着丈夫,眼中满是忐忑。
“说了。”张翠山应道,“师父并未怪罪,只说让我俩亲自去找三哥赎罪。”
殷素素闻言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抿紧嘴唇,低声道:“等见三哥赔罪时,怕是要让你难做。”
张翠山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不必担心,三哥要打要骂,我陪你担着便是,一切有我,你只管安心。”
她眼眶微热,倚入他怀中。
随后,二人洗漱后便准备安歇,可明日便是“改命”的关键时刻,张翠山心里紧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多年的谋划,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