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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赋黑人问号脸,但看到自家媳妇的神色后,挺直脊背,乖乖叫了一声,“多谢姐姐帮助我家夫人。”

附衍的眉几不可察蹙了一下,抬眸。

荣潋与温迢迢如出一辙的桃花眼蓦然注意到进来后就一言不发站在温迢迢身后的高大青年。

二者视线对撞,颔首,又再次移开。

青年目光平常淡然,眸中没有另一个男人对她们容貌相似的探究。

温迢迢尴尬,谁能想到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其实是人家派来保护她的呢?当时还好她去问了一下,不然就要好心办坏事了:“你太客气了,我其实没做什么。”

最多也就只是照顾了她两次生意。

不过荣潋却并不赞同她的说法:“别人看见了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只有你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谢的是你的心意。”

闻言,习惯性探究真相的宁阙脸上再度泛起一抹深思。

她们长得这么像,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吗?可是从温迢迢的表现来看,她对这个女人并不熟悉。

细长的狐狸眼敛起,可不容他深想下去,就被打断了。

四人在店里女孩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走出来,宽阔的走廊里拎着购物袋的人三三两两。

摇篮顶部巨大的弧形穹顶正播放着灾变以前的知名自然纪录片。

画面里,因为全球变暖冰川融化捕猎不到食物饿得皮包骨头的北极熊妈妈轰然倒地,同样瘦骨嶙峋的北极熊幼崽盘桓在母熊尸体旁边,哀哀叫唤。

冰川的蓝色和冰雪的白色从穹顶上洒落下来,仿佛也让人沉浸在那生命的逝去里。

宁阙看看牛肉火锅前面的排队桌数,“走吧,快到我们了。”

苏酥双手撑在透明的双层玻璃护栏上,探头看了一会儿穹顶,跳下来拍拍手,“走吧走吧,让我们等这么久,我倒要看看它有多好吃。”

迎面远处奔来一个跌跌撞撞的中年男人,嘴里含含糊糊叫嚷着什么,等离得近了些才听清,“儿子,儿子,我可算找到你了,救命啊,快救你弟弟啊……”

那是个穿着还算体面的中年男人,年纪大概五十上下。

脸白有肉,身穿民用防寒服,一看日子过得就不错。

他一路哭嚎着奔过来,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也不知道他叫的是谁。

廊道里的路人禁不住扭头去看。

苏酥平生爱吃瓜看戏,伸长了脖子瞅向声音来处。

宁阙就站在苏酥旁边,不着痕迹将她往后挡了半个肩膀。

附衍眸光幽幽错眼瞥了那边一眼,眼中意味不明,同时将毫无所觉的温迢迢挡到了身后。

在众人的注视下,中年男人目标明确,直直朝着宁阙附衍站立的方向冲过来,然后滑跪抱住附衍一条腿,“儿子啊,你弟弟受伤快不行了,你快点想办法救救他啊……”

这是……这大叔是闹哪样呢?

宁阙苏酥温迢迢三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底看到一片茫然。

这大叔,叫阿衍儿子?

苏酥脑袋上立起一根无形的天线:什么瓜,能吃吗?

宁阙摇头:不知道。

二人不约而同看温迢迢。

温迢迢也摆头,不清楚。

她知道事情真相,可她也没见过阿衍那渣爹啊。

瘦削高大的青年垂首扫了眼抱住他腿的中年男人,眸色又黑又沉。

他声音很轻,语调却像淬了冰,“放开。”

中年男人搂得更紧了些,摇头:“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呢,我在你办公楼底下等了一天,你不见我就算了,怎么能连你弟弟也不管呢!”

“医生说阿衡再耽搁下去就会有生命危险,爸爸求求你了……”

伴随着中年男人的呜呼哀哉,两个小伙子抬着一抬担架挤过来,将其放到中年男人身后。

担架上躺着个二十来岁生死不知的年轻人,右肩下手臂齐根消失,患处已经得到妥善包扎,但是纱布上仍在不停蔓延出黑红的血色。

也真是难为他们抬了,这里可是42层。

担架上的是个普通人,温迢迢能感觉到,他生命力正在流逝,不过流逝的速度缓慢,怎么也还能再撑十天半个月。

冷血?

附衍轻嘲一声,下压的眉峰泄出几丝漠然的自我厌弃。

他身上流淌着一半抛妻弃子之人的血,又怎么会不冷呢?

10岁那年自己也如他这样,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哭着求他不要离开,因为母亲的抑郁症已经严重到出现自杀倾向。

可是那时他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呢?

那时候的附老师意气风发,满心满眼只有脱离这个家的痛快,以及即将奔赴崭新生活的迫不及待。

他好像是终于解除了一块束缚灵魂的枷锁那么轻松,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向来寡言却哭求的儿子:“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曾经那张高高在上的脸在此刻跟跪在他脚边的男人重合,如今他说的是:

“阿衍,求求你救救你弟弟吧,你这么有本事,只有你能救他了……”

宁阙蹙眉看着,苏酥不明所以。

附衍加入深渊战队两三年,入队档案上家庭成员一栏只有姥姥,想必里面有些故事,他不知原委,此时倒不好开口。

中年男人也不说别的,就一个劲抱着附衍的裤腿哭嚎。

“爸爸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你,你不能这么狠心啊,阿衡是你亲弟弟啊……”

温迢迢垂眸,目光停留在她身前那只紧攥到失去血色的手掌上。

除了附衍本人,在场的,大概只有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吧。

呵,父亲?

温迢迢自问就算她那从未养育过她的父母乍然出现在面前,她也不一定能做到心如止水。

何况是感受过父爱,又被父亲亲手打碎这份美好的阿衍?

这名义上所谓的父亲、实则扼杀掉孩子童年的刽子手,如今却选择以这样不堪的方式,再次揭开阿衍的伤疤,还要他去救他那对婚姻不忠的证据?